第184章 道光思退和世界的野心-《1800年之龙腾四海》

  长安,这座曾经的大唐帝都,如今成为了满清王朝苟延残喘的最后堡垒。

  1820年三月十五日,春寒料峭。

  长安城外的原野上,妈祖军的黑旗如乌云般铺展开来。长江舰队的水师沿渭水而上,攻克襄阳、南阳后,又突破武关天险,如一把利剑直指长安。

  "报!娘娘军已在城东十里扎营,开始为营地挖掘壕沟工事!",一名提督冲入皇宫,跪倒在道光帝面前,满面惶恐和灰尘。

  道光帝端坐在长安太极宫的龙椅上,这把曾经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座椅,如今却让他感到如坐针毡。他,面容苍白,眼中满是惶恐与迷茫。

  "陛下,不能再等了!"礼部尚书李鸿藻跪地叩首,声音颤抖,"娘娘军掘壕筑垒,显是要长久围困。我军屡次出城迎战,皆伤亡惨重,不如暂避锋芒..."

  "暂避锋芒?"道光帝冷笑一声,打断了大臣的话。

  "甘肃、新疆尚在我军控制之下,"户部侍郎王文韶小心翼翼地建议,"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或者..."一位身着奇装异服的俄罗斯军官踏前一步,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我俄罗斯愿意提供庇护。蒙古草原北部有我军驻扎,陛下若肯前往,必能保得平安。"

  道光帝环视殿内,满朝文武个个面如死灰。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殿前的窗棂旁,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长安城墙。春雨淅沥,打湿了他的龙袍,也打湿了这个王朝最后的希望。

  道光看着窗外的春意,满心悲凉。

  "再逃,又能逃到哪里去?"道光帝轻声问道,声音中透着无奈与疲惫,"失去北京,天下民心已经失了一半,若是再一次失去长安,大清的统治便会立刻土崩瓦解。先祖们浴血奋战打下的江山,难道要在我们手中断送?"

  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殿内众人:"与其做一个四处逃窜的丧家之犬,不如堂堂正正地坐在这里,与妈祖军边打边谈。

  至少,天下能少几分争斗,我们还能为天下的八旗子弟争得一线生机。"

  满朝大臣面面相觑,有人低头啜泣,有人仰天长叹。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古老的宫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这个王朝垂死的呻吟。

  "传旨,"道光帝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准备议和事宜。派兵部尚书前往妈祖军大营,表达我朝议和诚意。"

  殿外,长安城内的街道上,雨水混合着泥浆,百姓们神色惶恐地穿梭其间。这座曾经繁华的古都,如今笼罩在一片凄风冷雨之中,仿佛预示着满清王朝即将到来的末日。

  而在城外,妈祖军的营帐连绵数里,黑旗在风雨中猎猎作响,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太极宫内灯火通明,道光帝独自坐在御书房中,面前摊开的是一幅巨大的江山图。他手指轻轻划过图上的长城线,眼神空洞。

  "陛下,兵部尚书回来了。"太监低声通报。

  "让他进来。"道光帝的声音嘶哑。

  兵部尚书满脸风尘,跪倒在地:"陛下,妈祖军的林李珠江将军,只说了一句话:'清朝气数已尽,何不顺应天命?'"

  "天命..."道光帝苦笑,"我大清自入关以来,何时不是顺应天命?"

  "林将军要求我朝交出全部土地控制权,八旗和皇族皆可以在澳洲,非洲,印度次大陆和南洋进行大规模移民永。作为交换,娘娘军承诺保我皇室安全。",

  殿外,雨声渐歇,但长安城上空的阴云却更加浓重。道光帝知道,这不是谈判,而是最后通牒。

  "备车,"他忽然说道,"我要亲自去李珠江将军。"

  "陛下!万万不可啊!"众大臣惊呼,"这太危险了!"

  道光帝摇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一个王朝的覆灭,不在于它的领土大小,而在于它是否还有尊严。我宁愿面对敌人,也不愿做一只永远逃窜的丧家之犬。"

  长安城外的壕沟中,妈祖军的士兵们正在加固工事。远处,黑旗之下,一位身着银甲的少年将军正凝视着长安城头飘摇的龙旗,眼神复杂,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未来未来的忧虑。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无论多么强大的王朝,也终有落幕的一天。而在这个风雨交加的之中的长安,城内外的每一个人,都站在了历史的十字路口。

  长安城东的旷野上,中华国妈祖军长江军事集团主力部队的工兵们正在冒雨作业。一排排深达丈余的壕沟如巨蟒般蜿蜒向东延伸,每隔百步便设有一个火力点,简易的木质胸墙后,士兵们正在架设从长江口运来的各种大炮。远处,红底金纹的"中华龙旗"战旗在料峭春风中猎猎作响。

  城内,俄罗斯军事顾问团的驻地,原明代秦王府邸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顾问团团长伊万·彼得罗维奇·科兹洛夫中将站在绘有长安城防图的檀木桌前,手指重重敲击着城东标红的防线区域。

  "大人,最新侦察报告。"副官阿列克谢上尉快步趋前,递上一卷羊皮纸,"中华军已在城东三十里连营三十里,掘壕筑垒,火炮阵地已构筑完毕。他们的工兵部队正在挖掘环绕城墙的壕沟群,看这阵仗是要准备开始进攻。"

  科兹洛夫中将接过报告,烛光下映出他紧绷的面容。透过雕花窗棂,隐约可见皇城方向升起的袅袅炊烟,那是道光帝新近迁入的行宫所在。三日前,他亲眼看见八旗兵丁在市集上变卖盔甲兵器,换购粮食。

  "备八百里加急文书。"中将摘下军帽,揉了揉太阳穴,"我要亲自写给圣彼得堡。满清的气数,怕是真要到头了。"

  “致:俄罗斯共和国第一执政官伊万阁下

  及最高议会诸位议员

  紧急军情与战略建议:关于大清帝国崩溃在即及远东机遇

  阁下们:

  我怀着沉重而紧迫的心情禀报:满清王朝的覆灭已进入最后阶段,他们极可能撑不过1820年年底。

  长安城内的局势已呈土崩瓦解之势。道光帝及其宫廷彻底丧失抵抗意志,据我方安插在清廷的可靠线人报告,皇帝本人及八旗贵族集团已在秘密商议向中华军(妈祖军)投降事宜。 尽管朝中尚有以肃顺为首的少数强硬派主张死守,但连日来反攻城东防线的战役,崩溃性的失败,其军队表现已证明,这支曾经不可一世的军队,如今连最基本的士气都已荡然无存。

  自1819年6月北京陷落,满清西迁长安后,其统治权威便如沙上建塔。而今,中华军已在城东三十里构筑起完整的攻城体系: 纵深达五里的壕沟群纵横交错,每隔百步设有火力支撑点,最新式的各种大炮,正源源不断从南方运抵前线。

  更致命的是,他们切断了渭水粮道,致使城内粮价飞涨,一石米已值白银十两。

  满清用巨量银元购买我方军火的生意,必将随着王朝的崩溃而终止。 过去五年间,他们累计采购我军火价值逾八百万卢布,包括燧发枪三万杆、青铜炮五百门、火药两十万余斤。但如今,不仅尾款支付已成问题,连现有军械的维护都难以为继。 城内兵工厂因缺乏铜料已停产三月,八旗兵丁甚至开始拆解旧炮铸造农具。

  这是满清的末日,却同样也是俄罗斯在整个远东扩张的千载良机!

  我们郑重建议:

  1. 立即出兵远东太平洋沿岸满清在东北的驻军已抽调殆尽,海参崴、吉林、黑龙江等地防御空虚。建议派遣远东舰队占领庙街、库页岛等战略要地,控制黑龙江入海口,建立永久性军事基地。此举将让伟大的俄罗斯能获取太平洋的出海口。

  2. 趁乱进军新疆。据我方在伊犁的情报站报告,满清在新疆的驻军已开始向内地收缩。建议联合哈萨克汗国,从巴尔喀什湖方向发动钳形攻势,重点夺取伊犁河谷与乌鲁木齐。这片占据丝绸之路北线的沃土,将为俄罗斯赢得直达中亚的贸易走廊。

  3. 扶持满清地方势力可秘密联络漠南蒙古各旗王公及陕甘回部,提供军火支持其割据自立,形成对新兴中华军的牵制。

  随信附上:

  妈祖军和清军,多次大型作战实录。

  蒸汽装甲车的手绘图。

  长安城防工事现状图(标注中华军壕沟走向)

  满清军械库存清单(截至1820年3月)

  东北亚战略要地示意图

  此信已启用八百里加急驿站,并同步抄送驻恰克图、伊犁、库伦的俄罗斯军事据点。恳请最高议会尽快审议,倘若迟疑不决,一旦中华国势力牢固,军事部队进入各个边境据点,届时俄罗斯将痛失这片东方沃土!

  长安城头的夕阳血红如铁,映照着顾问团军官们凝重的面容。远处,中华军的攻城炮已开始试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大清帝国的丧钟已然敲响。

  俄罗斯的东方命运,就此转折!

  俄罗斯军事顾问团团长

  伊万·彼得罗维奇·科兹洛夫中将

  1820年3月15日于长安秦王府

  (信使已持盖有帝国火漆印信的密函出发,此信为两封,一封出新疆,一份出蒙古北部,直送圣彼得堡)

  1820年3月15日 ,越南岘港,法国殖民总督府。

  岘港湾的波涛拍打着法式城堡的石基,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热带植物的气息涌入会议室。法国印度支那殖民总督夏尔·德·蒙托邦伯爵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框,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巨幅中南半岛地图上,那支猩红色的箭头正从贵州向云南腹地推进,标注着"中华妈祖军前锋,1820年3月10日"。

  "先生们,"蒙托邦转过身,深蓝色的军装肩章在烛光下闪烁,"我们的机会来了。"

  长桌两侧的法国军官们纷纷挺直腰背。军事顾问团团长路易·德·拉菲特上校展开一份密报:"总督阁下,最新情报显示,中华国内乱已至临界点。妈祖军自1819年攻占北京后,现正分三路西进,其中云南方向的主力部队已突破贵阳,正逼近安顺府。阮氏王朝的探子回报,中华军后方空虚,云南巡抚衙门已紧急征调全省绿营兵,但......"他故意停顿,瞥了眼地图上越南与云南接壤的边境线。

  "但他们的兵力不足以防守整条边境。"蒙托邦伯爵接过话头,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从河内到云南府的路线,"诸位请看,越南阮朝的军队现驻扎在北部高原,距离云南边境最近处不足三百法里。"

  会议室里响起低声议论。海军上尉弗朗索瓦·杜邦摊开另一份文件:"我们的'湄公河'号测绘船刚完成勘探,红河上游水道可直达云南东部。若阮朝同意合作,法军炮艇能为陆军提供火力支援。"

  "乘虚而入!"拉菲特上校突然拍案,"以'协助宗主国平叛'为名,让阮朝出兵云南!"他指着地图上标注的"兴化府宣光府"等越南北部要塞,"阮福映王朝素来对云南的铜矿和普洱茶贸易垂涎三尺,去年他们就曾私下派商队试探过边境。"

  蒙托邦伯爵踱步至墙角的地球仪前,青铜指针划过太平洋与印度洋之间的广阔水域:"诸位,这是法兰西东进的关键时刻。"他猛然转身,"阮朝若能出兵占领云南南部,我们就能"

  "以保护法国传教士和商人为名,"拉菲特上校会意地补充,"在蒙自、建水等地建立军事据点。"

  "进而控制红河航运!"海军参谋官补充道,"直通云南内陆的黄金水道!"

  窗外传来教堂的晚钟声,蒙托邦伯爵的声音压低却更显锐利:"计划分三步走:第一,明日由杜邦上尉携我亲笔信谒见阮朝北圻总督,许诺提供火枪六千支、火炮六十门;第二,鼓动阮朝以'抵抗中华叛军'为由,派兵越过边境;第三......"他停顿片刻,烛光在他镜片上投下狡黠的光斑,"待阮军与中华军交火后,我军'恰好'需要登陆'维持秩序'。"

  拉菲特上校展开一份标满红叉的地图:"这是拟定的吞并区域,云南东南部的临安府、开化府,以及红河流域的矿产区。总督阁下,这里盛产的铜矿足够供应整个印度支那的铸币需求!"

  "还有普洱茶。"蒙托邦伯爵轻啜一口桌上的红茶,"每年价值百万银元的贸易,从此将经由西贡港输往欧洲。"

  暮色渐浓,岘港要塞的炮台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地图上云南与越南边境交界处,一支朱红色的铅笔缓缓勾画出新的边界线,那是一条从红河三角洲直插云南腹地的贪婪曲线。

  "诸位,"蒙托邦伯爵最后扫视众人,"记住:我们要做的不是侵略,而是'帮助朋友恢复基本秩序',这才符合国际利益。"他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当然,这种秩序和利益的重建者必须是法兰西。"

  1820年3月17日,利物浦港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泰晤士河口的水面泛着铅灰色的冷光。一艘崭新的皇家海军"胜利号"一级战列舰停泊在码头边,三十六门后装32倍径32磅加农炮在晨曦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甲板上,水手们正在紧张地调试缆绳,船艏的镀金狮首雕像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英国国王乔治四世披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站在码头的木质栈桥上,海风掀起他金色卷发的发梢。他的目光越过繁忙的港口,望向远处渐渐显现的"皇家乔治号"邮轮——那艘将载着他横渡北海的庞大船只正喷吐着白色的蒸汽。

  "陛下,瑞典大使已在'海鸥号'上等候。"外交大臣卡斯尔雷子爵快步上前,递上一份密封的文件,"普鲁士的使节团将在汉堡与我们会合,而俄罗斯的沙皇特使...据圣彼得堡来信,他们将亲自到哥本哈根迎接。"

  乔治四世接过文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转身面向聚集在码头的几位重臣,财政大臣赫斯基森、海军大臣梅尔维尔勋爵、陆军大臣巴瑟斯特伯爵,以及刚刚从曼彻斯特赶来的工业大臣威廉·阿什利。

  "诸位,"国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穿透了港口的嘈杂,"你们都知道我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访问北欧。"

  海军大臣梅尔维尔勋爵向前一步,展开一张巨大的欧洲地图:"陛下,为了夺回大伦敦地区!"

  财政大臣赫斯基森插话,手中的账本微微颤抖,"通过北方联盟,建立孤立法国的贸易体系。"

  乔治四世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报纸,那是三天前从巴黎秘密送来的《费加罗报》,头版头条赫然是《拿破仑的重振帝国荣光》。他冷笑一声:"而我们的老对手拿破仑,那个小矮子波拿巴,正在法国重新扩军十万,他们让整个欧洲感到威胁。"

  他展开手中的文件,上面是英国情报部门绘制的欧洲力量对比图:"看看这个!法国现在的钢铁产量是我们的两倍,他们的兵工厂每月能生产三万支步枪!而我们...我们的兵工厂只能月产一万支"

  陆军大臣巴瑟斯特伯爵递上一把崭新的步枪:"陛下,这是我们仿造的1817式后装步枪。经过我们军械专家的拆解研究,它的射速是普通燧发枪的十倍!"

  乔治四世接过步枪,仔细端详着那光滑的黄铜弹仓和独特的五发后装结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所以,我决定"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回荡在港口的上空:"从今天起,英国所有的兵工厂和船厂必须全面行动起来!学习妈祖军的1817式步枪设计原理,对我们的武器进行全面的后装化改革!我要让每一个英国士兵都装备上比法国人更先进的武器!"

  码头上的人群爆发出一阵低声的惊叹。国王继续说道:"同时,我将亲自出访瑞典、普鲁士和俄罗斯!我要构建一个新的北方同盟!一个能够对抗法兰西国力扩张的强大联盟!"

  他转向海军大臣:"梅尔维尔,告诉我们的舰队,准备三艘最快的战舰护送我的座舰。我要在两周内抵达哥本哈根,与俄罗斯第一执政会面!一个月内,我要在斯德哥尔摩与瑞典国王握手!两个月内,普鲁士的腓特烈·威廉三世将同意我们的同盟条约!"

  财政大臣赫斯基森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陛下,可是我们的国库与法国的战争债务还未还清,而且美国的贸易保护主义..."

  "闭嘴!"乔治四世厉声打断,"赫斯基森,你去准备一份计划,我要向美国国会提出新的贸易协定,降低我们工业品的关税,换取他们对法国商品的联合抵制!"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码头上飘扬的米字旗,声音变得洪亮而充满激情:"诸位,听好了!我要在五年之内,从法国人手里夺回大伦敦地区的荣光!不仅要恢复我们在欧洲大陆的影响力,更要让英国的国旗重新飘扬在每一片重要的海域和大陆上!"

  "我们将联合北欧的力量,联合美国的力量,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同盟!我们要让法国知道,他们无法在欧洲称霸,无法在海外扩张,更无法阻挡大英帝国的复兴!"

  "从今天起,英国的国策就是,结盟欧洲北部,结盟美国,五年之内,从法国人手里夺回我们应有的地位!"

  码头上,英国皇家海军的军乐队突然奏响了《天佑吾王》的乐曲,激昂的旋律伴随着海风飘向远方。一队水手整齐地排列在"皇家乔治号"的舷梯旁,准备迎接国王的登船。

  乔治四世最后看了一眼繁忙的利物浦港,转身登上旗舰的舷梯。在他身后,英国的大臣们神情振奋,一场针对法国的全面战略布局,已经在这座港口城市悄然拉开序幕。

  "胜利号"的汽笛长鸣,巨大的船锚缓缓升起。英国国王的旗舰缓缓驶离利物浦港,向着北海的方向前进,驶向一个即将被重新书写的世界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