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师姐每天都在走火入魔》

  月试当天的考堂静得能听见窗外雪落的声音。

  我强撑着眼皮,盯着试卷上“论周天运转与丹田之关联”的题目,眼前密密麻麻的字开始跳舞。昨晚临阵磨枪到三更天,现在困得脑袋直往案几上栽。

  正当我下巴快要磕到桌面时,袖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蒲团上弹起来。监考的俞峰主锐利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我赶紧抓起毛笔装作奋笔疾书的样子。

  贪吃蛇这一口咬得恰到好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周桃特训的成果此刻在脑中无比清晰。我笔下生风,居然把八百字的释义写得条理分明。

  写到最后一页时,余光瞥见旁边几个弟子还在抓耳挠腮。我得意地甩了甩酸胀的手腕,贪吃蛇在袖中轻轻蹭了蹭我的脉搏,像是在邀功。

  “交卷!”

  俞峰主接过考卷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老头子盯着我那手“白氏狂草”,嘴角抽搐得像中了风,白眉毛下那双眼睛在我和考卷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确认是不是有人代笔。

  “写得......很生动。”他最终憋出这么一句评语,把考卷塞进了最底下。

  走出考场时,贪吃蛇从我领口钻出来,得意地晃着脑袋。阳光照在它越发耀眼的金鳞上。我戳了戳它鼓鼓的肚子:“要是下午功法考核也这么顺利......”

  下午的功法演示设在寒松坪,乌泱泱来了不少人。我站在队列里,望着高台上那群锦衣玉带的内门弟子直皱眉——明明该是我们这些外门弟子观摩他们才对,怎么反倒像在给我们当陪衬?

  “白重九。”

  听到名字时,贪吃蛇在我袖子里轻轻缠紧了手腕。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演武台,余光瞥见台下那个内门弟子——就是之前说我“走后门”的那位,正抱着胳膊一脸等着看笑话的表情。

  起手式展开的瞬间,山风突然静了。

  深吸一口气,我起手便是这一个月苦练的“寒松十八式”。这套拳法讲究稳如老松,动若惊涛,拳风扫过时竟带起细碎的冰晶。

  台下响起零星掌声。我眼角余光瞥见俞师叔的白眉毛扬了扬,那位总说我坏话的内门师兄则脸色难看地别过头。

  最后收势时,我故意朝他的方向甩出一道拳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老高。趁他手忙脚乱整理时,我冲他咧嘴一笑,做了个“承让”的口型。

  “甲等。”俞师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外,“拳法刚柔并济,已得寒松三昧。”

  下台时,袖中的贪吃蛇轻轻蹭了蹭我的脉搏。我悄悄按了按袖口,心想这小混蛋今天倒是格外安分——除了在关键时刻悄悄渡来那股暖流,帮我理顺了经脉里乱窜的灵力。

  周桃在人群里冲我拼命挥手,陈世安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手里还晃着那把鎏金折扇。

  我抱着胳膊站在观礼台边,看着陈世安那副强装镇定的模样直想笑。这位平日里挥金如土的公子哥,此刻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指节都泛了白。

  “紧张了?”我用手肘捅了捅他。

  “胡说什么!”他唰地展开折扇猛摇,扇面上金线绣的牡丹颤得像是被狂风吹过,“本少爷什么场面没见过......”

  话没说完,他手里的扇子“啪嗒”掉在地上,我弯腰把那把金贵的扇子捡起来。

  “陈世安。”台上传来点名声。

  这大少爷猛地一抖,我赶紧把金线扇子塞回他手里:“加油啊陈大少爷,等你考好了——”我灵机一动,“我教你玩投壶!”

  陈世安眼睛瞬间亮了:“当真?我家带来的那套碧玉箭......”

  “下一个!”监考师兄不耐烦地又喊了一遍。

  “瞧好了!”陈世安突然挺直腰板,大步流星走上演武台,那架势活像是要去赴宴而不是考试。

  我捂着脸从指缝里看——本以为会看到一场纨绔子弟的灾难表演,没想到陈世安起手竟有模有样。

  虽然招式力道不足,但每个转身都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优雅,尤其是最后那式“雪映寒梅”,广袖翻飞间居然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乙等。”俞峰主微微颔首,“形意俱佳,火候稍欠。”

  陈世安下台时趾高气扬,活像个金孔雀,简直没眼看。

  “怎么样?”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花三千灵石请的教习......”

  我有些无语地一把捂住他的嘴:“陈大少爷,财不外露!”

  贪吃蛇突然从我袖中探出头,冲着陈世安“嘶”了一声。

  他突然盯着我袖口,欲言又止:“你这蛇……”

  我翻了个白眼:“又来了。每次看到它都是这句开头,你是对它有什么意见?”

  贪吃蛇适时地从我袖中探出脑袋,冲陈世安龇了龇牙,一副。“有屁快放”的架势——虽然蛇做不出表情,但那股嫌弃的意味简直扑面而来。

  陈世安被一人一蛇瞪着,干笑两声:“没什么,就是觉得……挺稀奇的。”

  “稀奇?”我眯起眼睛,“陈大少爷,你家不是连霹雳珠都能拿来当弹弓玩吗?一条蛇有什么稀奇的?”

  他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那不一样……”

  贪吃蛇的金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竖瞳直勾勾地盯着陈世安,像是在审视什么。陈世安被它看得发毛,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手里的扇子“啪”地又掉在了地上。

  “瞧你这点出息。”我嗤笑一声,把贪吃蛇拎回袖中,“它又不会吃了你。”

  陈世安弯腰捡扇子,声音闷闷的:“那可说不准……”

  晚上,陈世安在住处摆了桌席面——四碟八碗,荤素俱全,当中还摆着壶冒着热气的桂花酿。

  我盯着那碟水晶肘子直咽口水,心想这大少爷果然把“修炼”过成了“享仙”。

  周桃站在门口局促地绞着衣角:“我、我还是回去吧......”

  “别呀!”我一把将她拽进来,“陈大少爷难得出血,不吃白不吃!”

  陈世安摇着新换的象牙骨扇,笑眯眯地给周桃斟了杯果露:“放心,又没外人。”他朝我眨眨眼,“我特意打听了,今日膳堂的青菜豆腐汤咸得能齁死人。”

  酒过三巡,陈世安突然压低声音:“我看见台下那个跟你较劲的内门弟子了,那人是李家的,我知道底细。”

  我筷子一顿:“说来听听。”

  “我曾经见过他,李家三房庶子,名唤李昀。”陈世安晃着酒杯,“他家祖上出过一任户部侍郎,如今没落得只剩个空架子。”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听说以前还妄想高攀白家,想求娶九小姐呢。”

  “噗——”周桃一口果露差点喷了出来。

  “什么?”我差点摔了杯子,“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陈世安笑得促狭:“白家压根没当回事,估计都没往你跟前递话。”

  我眯起眼睛:“你从哪儿听来的?”

  陈世安得意地晃了晃扇子:“可别小看世家大族的消息来路。”他压低声音,“当年李家托了五六个媒人,你父亲连帖子都没接。”

  袖中的贪吃蛇突然动了动,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我顺手塞了块糕点给它,心里暗笑——原来李昀针对我,还有这层缘故。

  “所以他现在处处针对我,是记恨白家看不上李家?”我啃着鸡翅含糊道。

  “不止。”陈世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家如今巴结上了青云门.....”话到一半突然噤声,警惕地看了眼窗外。

  (白重九看着自己写完的试卷。)

  (白重九:本小姐真是天才!!这字体,啧啧,简直是笔走龙蛇,气势恢宏,骨力道劲而气概凛然,厚重雄浑,大气脱俗!!)

  (俞长清看到白重九的“白事狂草”后。)

  (俞长清:……)

  (俞长清:要不还是给几分吧,总比空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