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真能按兵不动?-《大秦:扶苏他开挂杀疯了!》

  要知道并非所有将领都如杨业般沉稳。

  有人年轻气盛,渴望建功。

  杨业年事已高,过往荣耀早已加身,此番出征,只求稳妥,不贪首功。

  可其他人不同。

  这本是唾手可得的胜仗,为何要畏首畏尾,困守孤城?

  秦人不过是一群野蛮之徒罢了!

  话音刚落,帐中气氛骤然凝滞。

  杨延庆脸色一沉,跨步上前,怒视潘美:“你刚才说什么?”

  父亲被如此质疑,他如何能忍?

  其余几子虽未言语,目光却已透出不满。

  “住口!不得放肆!”

  杨业厉声打断,狠狠瞪了诸子一眼。

  他转向潘美,语气平静:“潘将军,老夫职责所在,是护云州不失,而非贪功冒进。”

  “此战胜后,所有功劳归于诸将,老夫分毫不取。”

  言辞坦荡,毫无矫饰。

  潘美闻言,面皮涨紫,心头火起。

  他本为建功而言,却被说得像是争权夺利之徒,脸面何存?

  脸色变幻数次,终是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帐外风起,帘幕翻动。

  潘美走后,杨延庆等人仍觉憋闷难平。

  杨延嗣眉头紧锁,满脸怒意地看向杨业:“父亲,潘美自您到任以来,处处设障,事事刁难,您为何总是一再退让?”

  “您才是真正的主帅!”

  其他几位杨家子弟虽未开口,但心中同样愤慨。自从杨业接管云州兵权,潘美的阻挠便从未停歇。此次竟公然指责杨业怯战,惧怕秦将王翦。

  这般言语,谁能咽下这口气?

  杨业神色平静,轻轻摇头:“云州原属潘美统辖,如今军权移交于我,他心有不满,实属人之常情。”

  “军中重在同心协力,不可因个人情绪坏了大局。纵然是我亲生骨肉,若违军令,照律惩处,绝不宽贷。”他的声音低沉却如铁石般坚硬。

  众子皆低头应诺,不敢多言。

  片刻后,杨延昭抬起头,语气坚定:“父亲,潘美所言未必全无道理。我们一直坚守不出,岂不让天下以为大宋软弱可欺?”

  “秦国犯境,我军理当奋起反击。若一味避战,即便守住城池,也失了气势。四邻诸国,必生轻视之心。”

  杨业听罢,默然良久,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

  “你们尚未明白局势凶险。”他缓缓说道,“此战若胜,无人记功;若败,杨家满门必成众矢之的。”

  “我宁可无功而安,也不愿冒进致乱。至于王翦——此人威名赫赫,却接连失利,其中必有隐情。轻举妄动,只会落入圈套。”

  他久经沙场,历经朝堂风云,早已懂得,有时不败即是胜。

  杨延昭等人听得若有所思,最终沉默不语。

  ……

  潘美回到将军府时,脸色铁青。仆从见状,纷纷退避三舍。

  踏入书房,他再也按捺不住胸中怒火,猛然拔刀,一刀劈下,书案应声裂为两半!

  文卷、笔墨洒落满地,狼藉不堪。他仍不解恨,继续挥刀砍砸,口中咆哮:“杨业!你这老贼!分明是要折辱于我!”

  “缩头不出,畏敌如虎,面对区区秦军竟不敢出战,还配称什么统帅?真是玷污大宋军威!”

  刀光纷乱,木屑横飞。直至桌架彻底碎裂,他才停手,喘着粗气立于残骸之间。

  今日杨业那副淡然模样,如同利刺扎心,令他怒不可遏。

  潘美握紧拳头,怒意难平。

  那杨业之子竟敢口出狂言,说什么将战功尽数相让,实乃欺人太甚!

  他身为镇守边关的大将,岂容一个后生晚辈如此轻慢?

  “明明占据上风,却畏缩不前,不敢接战。”

  “此人分明就是贪生怕死之徒!此等行径,必须如实奏报天子!”

  潘美脸色阴沉,心中怒火翻涌。

  他甩开手中长刀,俯身拾起散落的笔墨,铺纸研磨,提笔疾书,字字如刀刻般锋利。

  ……

  王翦率军围攻云州,已整整一月。

  这三十日里,秦军连番出击,攻城掠地,看似攻势不断,实则未占寸土。

  可王翦神情自若,毫无焦躁之意。

  秦军主营,帐内旌旗肃立。

  此处与雁门关遥相呼应,军情往来频繁,互通有无。

  一封战报送至案前,王翦展卷细读,嘴角微扬。

  “公子扶苏,真乃奇才也。”

  他低声赞叹,眼中神采熠熠。

  起初扶苏承诺牵制雁门守军,他尚存半分疑虑。

  如今看来,宋军在雁门关内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连喘息都难,何谈反击?

  这般战绩,堪称奇迹。

  帐中站着一位年轻将领,约莫二十出头,眉宇间与王翦颇为相像。

  此人正是其亲生长子——王贲。

  他也看完了战报。

  对比自家战场上的屡战屡败,对方却是节节胜利,心中如针扎一般。

  “父亲,我军接连退兵,将士伤亡不断,可敌军始终按兵不动。”

  “这般僵持,究竟何时才是尽头?”

  王贲终是忍不住开口。

  以秦军之勇,破城不过举手之劳。

  纵然后续防守艰难,毕竟诸城相连,彼此驰援,但至少也能拿下一两处据点。

  可眼下,非但无功,反而连连失利。

  皆因王翦严令:凡遇宋军出城迎战,即刻撤退,不得恋战,更不准反扑。

  如此反复进退十余次,皆以败退收场。

  王贲从军多年,虽知这是诱敌之计,但每次鸣金收兵时,看着阵亡将士的尸首,心头如压巨石。

  一支本可取胜的军队,被迫装作溃不成军,任人追击,谁又能真正甘心?

  “成大事者,不拘小辱。”

  王翦放下战报,目光平静如水,望向儿子。

  “贲儿,你要明白,今日的退让,是为了明日的一举定局。”

  “若此刻沉不住气,之前所有牺牲都将化为乌有。”

  “扶苏公子已为我们打开局面,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静候时机。”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重锤敲在人心。

  帐外风声呼啸,帅旗猎猎作响,仿佛也在等待那一声冲锋的号角。

  听到这番话,王贲终究将心底的躁动压了下去,深深吐出一口气,神情恢复冷峻,低头拱手道:“儿臣知道了。”

  王翦微微颔首,背过双手,目光落在桌案之上。

  那里铺展着一张云州地形图。

  他凝视着地图中央的“云州城”,眼神如刀,寒光隐隐。

  “杨业……你真能按兵不动到几时?”

  “就算你沉得住气,你的部下、你们的朝堂,又能忍多久?”

  “来打一仗吧!让某看看,宋国的兵马究竟有多硬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