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带罪臣岳飞上殿!-《大秦:扶苏他开挂杀疯了!》

  汴京夜色,灯影如织。

  这座天下最盛之城,向来要到戌时过后方才闭市禁行。

  天光初暗,街市却正热闹非凡。

  跨河画舫金碧辉煌,丝竹之声夹杂笑语喧哗,在水面上飘荡起伏。

  一派太平景象,恍若世间无战事。

  边关烽火,怎可能燃至此处锦绣中枢?

  十八骑轻装疾驰,悄然穿城而入。

  马蹄踏过青石长街,身影掠过重重宫门,径直奔赴皇城腹地。

  为首之人正是归京的岳飞。

  两旁楼宇流光溢彩,市井喧嚣不绝于耳,但他视若无睹。

  脑海中反复回响的,是数日前偶遇那位麻衣老者的低语。

  那老人绝非寻常之辈。

  他出口之言,如天机隐现,令人心悸。

  “生死难料……”

  岳飞低声念道,似在咀嚼其中深意。

  思绪未尽,王宫已在眼前。

  抬头望去,朱门巍峨,檐角刺向夜空。

  他勒马停步,翻身下地。

  “诸位止步于此。”

  岳飞转身对高宠等人说道。

  如今既返帝都,觐见君王,自当独行。

  “大将军……”

  高宠嘴唇微动,终未多言,只轻轻一叹。

  此时宫门内走出一名身着朱红蟒袍的宦官。

  岳飞解下佩剑,交予侍卫,随后随那宦官步入宫禁。

  背影没入幽深廊道,仿佛被黑暗缓缓吞没。

  ……

  宫中路径曲折,殿宇层层叠叠。

  岳飞紧随宦官脚步,穿越一道又一道门户,深入内廷。

  此前他仅在朝堂议事,从未涉足此地。

  内宫重地,非帝王亲信不得入内。

  文臣居多,武将寥寥。

  吴瑜、孟珙、狄青、曹家父子……皆为史册留名之将,方有此资格。

  想到此处,岳飞心中泛起一丝苦笑。

  今日竟也轮到自己踏上这条路,可前方等待他的,究竟是嘉奖还是诘问?

  不多时,宦官引他抵达内阁暖楼。

  这里,正是宋国权力的核心所在。

  内阁深处寂静无声,唯有首座之上静静躺着一卷诏书。

  身着朱红蟒纹长袍的宦官缓步上前,双手捧起那道圣令,缓缓展开,声音尖细而清晰:“岳飞目无君上,藐视王命,拒不奉诏,其心可诛,寡人岂能容之!”

  “即日起削去其所有军权,押入昭狱候审。三日后当庭问罪,百官共鉴!”

  “钦此——”

  话音未落,殿外甲胄声响,数名侍卫疾步而入。

  他们不由分说,当即卸下岳飞铠甲,锁以铁链。

  岳飞始终未发一言,亦未动一指,任由众人施为。

  临行前,他抬眼望向高台之上那空置的王座,目光沉寂,终归低头而去。

  赵构对岳飞早已心生嫌恶。

  十二道金牌连召不返,此等行径放在任何帝王面前皆难容忍。

  这不只是违令,更是对皇权的公然挑衅。

  故岳飞一回汴京,便直接打入天牢,连面都不见。

  但此举并非终判,只是惩戒其傲慢之始。

  真正的裁决,须在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进行。

  ......

  三日之后,议政殿晨光微明。

  文武百官尽数到齐,无人敢缺。

  殿中低语如潮,议论纷纷。

  有人摇头,有人蹙眉,皆因岳飞之事而心绪难平。

  三日前抗旨归来即被下狱,可见帝王怒火何其炽烈。

  然细思其行,也难怪龙颜震怒。

  十二道御令如雷贯耳,他却充耳不闻。

  这不是谋逆,又算什么?

  可若真有反意,为何不率四十万大军北投秦国?

  这般不上不下,既不降也不从,实乃自取其祸。

  不少大臣暗自叹息:此人勇则勇矣,智不足也。

  大殿之内,赵构端坐于上。

  双眼布满血丝,面色灰暗,显是多夜未眠。

  这几日,他每每想到前线大军尽握一人之手,便寝食难安。

  如今岳飞已至京师,他定要亲自主持这场审讯,以正纲纪!

  “宣——”

  一声冷喝自殿上传来。

  执笔太监立刻提气高呼:“带罪臣岳飞上殿!”

  “带罪臣岳飞上殿——!!”

  “带罪臣岳飞上殿——!!!”

  声浪由远及近,在宫墙之间反复回荡,“罪臣”二字如针刺耳。

  随即,沉重的铁链摩擦地面之声响起。

  囚衣加身、镣铐缠体的岳飞步入大殿。

  短短数日在昭狱之中,已令这位曾统百万雄师的将军形销骨立。

  光线昏暗的牢狱与铁锈气味日夜折磨着他的身躯。

  此刻殿中文臣列立,秦桧垂目不语,王安石默然侧身,范仲淹轻叹一声,欧阳修闭目似思。

  满殿皆是熟识面孔,却无一人开口相援。

  大殿之上,那抹明黄端坐于龙椅,目光沉沉。

  岳飞踏入宫门那一刻,满殿寂静,无数视线汇聚于他。

  有人面无表情,有人暗自蹙眉,也有人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他一步步前行,脚步虽被铁链束缚,却不显迟缓。

  直至殿心,双膝跪地,额头触地,声音沉稳:“罪臣岳飞,叩见陛下。”

  话毕,脊背挺直,跪姿端正,毫无颓唐之态。

  囚衣加身,镣铐在脚,他依旧如松立雪,气度凛然。

  赵构盯着此人,心头怒火翻涌,猛然拍案而起,声如雷霆:“岳飞!你可知自己犯下何罪?”

  “寡人三令五申命你撤军,你竟架空监军,接连无视十二道金牌诏令,是想抗旨不遵,后另立山头吗?”

  “莫非你以为,击退金辽便功高盖世,可凌驾君权之上?”

  这番话积压已久,今日终于喷薄而出。

  他要问清楚——一个臣子,怎敢如此悖逆?

  秦桧立于侧旁,静观其变,唇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这些日子,他在御前屡进谗言,如细雨浸石,终将帝王心中的不满推向极致。

  今日之局,岳飞难逃一劫。

  面对斥责,岳飞垂目敛神,语气恭肃却坚定:“兵家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彼时战势正酣,若贸然退兵,反为敌所乘。”

  “应州防线已固,我军士气正盛,只待秦军来犯,便可一战定局。”

  “此役若成,则边患可除……”

  话未尽,已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