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粉碎-《红楼:逢冤?不,我是恶魔》

  良久。

  冯渊松开了她。

  李纨像一尊被抽去魂魄的木雕,软软地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那空气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她的嘴唇红肿,带着一丝刺痛,脸颊上是泪痕与红晕交织的混乱色泽。

  那双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惊恐、羞愤,以及一丝她自己都无法辨识的迷茫。

  冯渊退后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抹去她唇角的一点晶莹。

  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拂去一件瓷器上的灰尘。

  “宫裁。”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仿佛方才那场狂风暴雨般的侵犯,从未发生过。

  “兰儿是个好孩子,值得更好的前程。”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转身走回书案后,重新坐下,拿起一卷书册,垂眸翻阅。

  书房里,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只剩下李纨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她看着那个男人,他安然地坐在那里,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仿佛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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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门外,燕国公府的马车早已备好。

  丫鬟素云上前,想要搀扶李纨。

  “大奶奶,您的脸……”

  素云看着自家主子红肿的嘴唇和异样的脸色,小声地问了一句。

  李纨的身子一僵,避开了她的手,自己低着头,狼狈地钻进了车厢。

  贾兰也跟着爬了上去。

  马车缓缓启动。

  车厢里,贾兰还在兴奋地说着演武场的事情,李纨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脑子里一片混沌。

  那霸道的触感,那侵略的气息,那让她浑身战栗的吻,反复在她脑中上演。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污泥的白玉,再也洗不清了。

  她这二十多年来,用“贞洁”二字,为自己建起了一座坚固的冰冷的坟墓。

  而今天,那个男人,只用了一个吻,就将这座坟墓,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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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

  年关将近,神京城里多了几分热闹的气氛。

  冯渊却觉得有些无趣。

  朝堂之上,皇帝环汔环泌两兄弟还在为西北的战事焦头烂额,暂时顾不上他。

  他想起贾赦那五千两银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老东西,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凑齐这笔钱。

  这背后,一定有猫腻。

  他叫来迎春。

  “换身衣裳,跟我去一趟荣国府。”

  贾迎春如今胆子大了许多,听话地去换了一身簇新的粉红褙子,更衬得她小脸莹润,眉目如画。

  到了荣国府,下人们见了冯渊,如同见了煞星,一个个噤若寒蝉,飞快地跑去通报。

  贾赦正在自己院里喝着酒,笑嘻嘻地,一听冯渊来了,吓得手一抖,酒都洒了。

  他连忙迎了出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哎呀!贤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冯渊身后的贾迎春身上,眼神复杂。

  二丫头,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股子怯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静的,却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赦大爷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冯渊大马金刀地在主位坐下,示意迎春去找自己姐妹玩。

  “让下人再添副碗筷。”

  酒菜很快上来。

  冯渊给贾赦满了一杯酒。

  “赦老爷,最近府里可是清净了不少。”

  贾赦干笑着,端起酒杯。

  “是……是啊。”

  “琏二哥呢?”冯渊状似无意地问道,“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贾赦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里。

  他放下酒杯,用袖子擦了擦嘴。

  “那小子,被我打发到城外的庄子上去了。”

  “这不快过年了嘛,让他去查查账,催催租子,省得他整日在外头胡混。”

  “哦?”冯渊夹了一筷子菜,慢慢悠悠地吃着,“哪个庄子,这么要紧,竟要琏二爷亲自跑一趟?”

  “就……就是之前跟您提过的,城南那个。”

  贾赦的眼神有些躲闪。

  “年前就能回来,年前一定回来。”

  冯渊不再追问,只是陪着他喝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

  可贾赦却如坐针毡,后背的冷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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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禧堂,

  众女围着迎春嬉笑。

  听她讲燕国带她去城外打猎。

  探春看向窗外四四方方的天空,高高的院墙将天割裂成一块。

  骑着马,在山林里奔驰。

  那该是何等的自由与快意。

  贾母歪在榻上,听着迎春的变化,脸上也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想当年……”

  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的追忆。

  “你们的国公爷,也曾这般,带着我,在京郊的围场里骑马。”

  “那时候,天是蓝的,草是绿的,他穿着一身猎装,在马上对我笑……”

  王熙凤一股酸意,心中道:“我们家那个,除了往那起子下流胚子身上钻,还会做什么!”

  “一比,真是把人给比到泥地里去了!”

  薛宝钗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运河上的那一幕。

  那个将她从冰冷的河水中捞起的男人,那个用宽阔胸膛温暖她的男人。

  他本该是她的英雄。

  可现在,他身边站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却唯独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