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盲弈-《第七子,血字遗诏》

  一、盲弈棋约

  雪前夜,乾元殿前广场被划为“盲棋盘”。

  横纵各十九道,以赤烟为线,雪为子。

  对弈双方:

  新帝萧庭珏——左眼已赤,以黑纱覆面;

  雪天子萧庭煜——右眼已瞎,独眼燃青蓝火纹。

  帝党与摄政派同时跪请:

  “请以皇城为局,一目为一子,

  胜者得龙脉,败者——

  献头。”

  鼓声三响,赤烟自地缝升,凝成一枚“烟秤”,

  秤两端各悬空心铜镜,镜内映对弈者之“目”——

  目动,子落;目盲,子亡。

  盲弈开始。

  二、江湖·灯破雪门

  复明党携“千眼灯”抵雪门。

  灯公子以指击鼓,鼓声第一响——

  千眼灯内万枚冰瞳子同时睁眼,火光由白转赤,

  像一轮落日撞向雪门。

  雪天子于棋盘上抬手,雪契剑遥指:

  “雪门破,则雪楼亡;

  雪楼亡,则目渊开——

  灯公子,你赌得起?”

  灯公子笑,击鼓第二响:

  “我要的,就是目渊再开,

  让万目各归其主,

  让天下不再靠独眼裁决。”

  鼓声第三响——

  千眼灯炸裂,万枚冰瞳子如火雨逆冲雪门,

  雪门冰纹寸寸龟裂,

  门内传来目渊“婴儿啼”回应,

  像为盲弈再添一局外局。

  三、权谋·目为子

  盲弈规则:

  每落一子,需以“目”为证——

  帝动左眼,赤烟凝“帝子”;

  煜动独眼,火雪凝“煜子”。

  子落无烟,无雪,无声,

  唯有对弈者心中“见”其形。

  第一子:帝落“天元”,以赤烟塑一龙首,张口向四方。

  第二子:煜落“星位”,以火雪凝一鸦影,鸦足踏龙角。

  子愈落,烟雪愈浓,

  广场外百官只闻“沙沙”声,像雪在啃噬眼骨。

  至第三十子,帝忽以手掩左眼,指缝渗血——

  赤烟龙首被鸦影啄断一角,

  烟秤上帝侧铜镜“咔”裂,镜内映出“帝子”碎成齑粉。

  帝党惊呼,摄政王派却无声——

  他们“看”不见棋,却闻得到血腥味。

  四、玄怪·目渊再照

  千眼灯火雨击穿雪门,裂口处涌出赤黑双烟,

  于广场上空凝成“目渊倒景”——

  像一面悬天镜子,映出盲弈每一步,

  却映得缓慢,一步三息,

  仿佛未来被拉长成现世。

  渊内万枚冰瞳子同时转向棋盘,

  瞳孔里,赤点扩大,连成一片,

  像为对弈者提前“预演”盲局。

  萧庭煜独眼一痛,火雪纹沿额裂出第三道焦痕,

  他“见”到倒景里的自己——

  独眼燃尽,成空洞,洞内有龙首咆哮;

  而帝,头颅被鸦足踏碎,

  血喷成“目赤尽”的赤幕。

  预演仅三息,却足以让对弈双方同时“失手”——

  帝落子偏一寸,煜落子斜半寸,

  烟秤两端铜镜同时裂第二道纹,

  盲弈进入“乱目”阶段。

  五、对赌升级·头为注

  乱目出现,棋约自动升级:

  “目亡,则头亡。”

  帝党与摄政派同时拔刀,刀尖却指向各自君主——

  规则:君主头落,棋局即止,龙脉归胜方。

  帝惊,摄政王残党亦惊,

  他们终于明白:盲弈不只是两人对杀,

  是两派互斩其首,以血洗目。

  柳羡与薛无羁对视,同时下令:

  “准备斩首台。”

  六、江湖·目归目

  雪门裂口扩大,目渊倒景渐低,

  像天穹垂落,要吞噬棋盘。

  灯公子于裂口处现身,以手探入目渊,

  拉出一条“瞳河”——

  万枚冰瞳子连成水带状,流向广场。

  “目归目,明归明!”

  他高呼,瞳河所过,被赤烟标目者,

  眼内红点纷纷剥离,浮空,汇入瞳河,

  像一场逆向流星雨。

  百官觉眼前一轻,再“见”光明,

  却见斩首台已搭好,刀刃雪亮,

  他们终于“看见”自己要杀之人——

  自己的君。

  七、终局·独眼对无头

  瞳河归渊,目渊倒景收拢,

  最后映出一幕:

  帝与煜同时起身,走向斩首台,

  帝伸手,扯下自己黑纱,左眼赤尽,成空洞;

  煜伸手,扯下自己火纹,独眼燃成青蓝火球。

  两人同时开口,声音重叠:

  “以头为注,以目为子——

  胜者,独眼;

  败者,无头。”

  烟秤轰然炸裂,铜镜碎片飞向斩首台,

  刀片反刃,同时对准两人脖颈。

  广场静得只剩雪落,

  雪落在刃上,像一场无声的宣判。

  八、尾声·雪落之前

  雪落第一片,

  斩首台刀刃同时落下——

  一道火雪光,一道赤烟影,

  于刃口交汇,爆出无声惊雷。

  雷光过处,

  独眼者立于台左,

  无头者跪于台右。

  雪继续落,

  落在有头者的肩上,也落在无头者的颈腔,

  像为京城盖上同一层白布。

  目渊闭合,赤烟幕布初成,

  幕上浮现最后一行字:

  “盲弈终,独眼王——

  雪夜将永昼。”

  【第六节预告】

  1. 权谋:无头尸身份未明,帝党与摄政派同时宣称“胜局”,京城进入‘双王并立’真空,龙脉择主延期至雪幕彻底闭合前。

  2. 江湖:目渊闭合前喷出最后一物——

  “万目球”,像一颗赤晶眼珠,滚向听雪楼,灯公子与雪天子同时出手:得球者,可控永夜。

  3. 玄怪:赤烟幕布开始下降,每降一寸,京城温度升一分;

  雪化,目腐,线裂——

  永夜不是黑暗,是赤红如昼的无灯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