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晚风啊~-《东北大姨捡到个丧尸闺女》

  秋收的准备工作紧锣密鼓,打谷场收拾得利利索索,农具也检修完毕,只待那一声开镰的号令。夜幕降临,劳累了一天的屯民们却并未早早歇下,夏天的夜晚凉爽宜人,正是聚在一起纳凉唠嗑的好时候。

  吃过晚饭,程秋霞家的小院里又聚起了人。李风花拿着蒲扇,王淑芬端着针线笸箩,吴秀兰拎着一小篮新炒的南瓜子,连张盛慧也带着小铃铛来了。郑卫国和老马坐在磨坊门槛上,吧嗒着旱烟,烟雾在朦胧的月色下袅袅升起。

  “今年这庄稼,看着就喜人,”李风花摇着扇子,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那玉米棒子,我瞧着比去年还得沉。”

  “可不是嘛,”王淑芬接口,“豆荚也鼓囊囊的,要是价钱好,年底咱都能多扯几尺布,给娃娃做件新衣裳。”

  吴秀兰嗑着瓜子,憧憬着:“交了公粮,剩下的要是多,咱几家合伙,去油坊换点豆油,过年炸点麻花、撒子,那才叫过年呢!”

  “拿豆子跟隔壁屯子换瓜子油也行啊。”

  程秋霞一边听着,手里也没闲着,就着院里挂着的马灯灯光,给程飞缝补白天刮破的衣裳。程飞坐在她脚边的小马扎上,手里拿着那根宝贝的野鸡翎毛,安静地听着大人们说话。

  张盛慧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已经开始打瞌睡的小铃铛,感慨道:“日子总算是有盼头了。等粮食下来,手里活泛点,我也想着给小铃铛添置点啥。”

  程秋霞抬头看她一眼,笑道:“急啥,日子长着呢,慢慢来,总会越来越好的。”

  老马布满皱纹的脸上也舒展开来。他磕了磕烟袋锅,对郑卫国说:“大队长,今年我家也能多出把力气。”他指的是莲娜,有了正式身份,他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了地,人也仿佛年轻了几岁。

  郑卫国点点头:“嗯,咱靠山屯,人心齐,泰山移。等忙完秋收,咱再琢磨琢磨,看能不能再搞点副业,让大伙儿的日子更红火。”

  正说着,孙晓玲和赵援朝几个知青也散步到了附近,听到院里的热闹,便走了进来。

  “程婶儿,聊啥呢这么高兴?”孙晓玲笑着打招呼。

  “正说开镰收秋的事儿呢!”程秋霞招呼他们坐下,抓了把南瓜子塞给孙晓玲。

  赵援朝看着这温馨的场面,忍不住说:“真羡慕你们,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他语气里带着点离家在外的怅惘。

  刘建业推了推眼镜,认真道:“这就是集体生活的温暖,是城市筒子楼里难以体验到的情感联结。”

  王琳则注意到程飞手里的野鸡翎毛,轻声问:“飞飞,这羽毛真漂亮,是猫送的吗?”

  程飞点点头,把羽毛举起来给她看,“猫送的,喜欢。”

  李文娟看着依偎在母亲怀里睡着的小铃铛,眼神柔软,低声对孙晓玲说:“看到她们,我就想起我小妹了,也不知道她在家好不好。”

  这话引起了其他知青的共鸣。赵援朝叹口气:“我爸妈信里说,城里现在买东西还是要票,排长队还断货,让他们多保重身体。”孙晓玲也说起她娘念叨着让她年底想办法弄点东北的木耳、蘑菇寄回去。

  屯民们听着知青们思念家乡的话,心里也多了几分理解。李风花宽慰道:“娃娃们,咱靠山屯就是你们的家,等秋粮下来,婶子给你们腌酸菜、踩蘑菇,冬天寄回家。”

  王淑芬也拍着胸脯:“就是,到时候还能吃猪肉炖粉条,香的你就可劲儿造吧,猫冬老得劲了。”

  这质朴的热情让知青们心里暖烘烘的。赵援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夜色渐深,月牙儿挂上中天,洒下清辉。

  晚风吹过,带来玉米叶子沙沙的响声,像是大地在轻声哼唱着丰收的前奏。靠山屯的这个夜晚,在星光、夜话与淡淡的思念中,显得格外宁静而充满希望。明天,太阳升起之时,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将用汗水与欢笑,正式拉开金秋的序幕。而无论来自何方,此刻,他们的心都紧紧连在一起,共同期盼着那片即将到来的、灿烂的金黄。

  夏天的晌午天热得像个蒸笼,日头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晒得人头皮发麻。地里的活儿干得差不多了,郑卫国淘换来的一台破旧收音机成了稀罕物,他正坐在老槐树底下,带着几个好奇的孩子,拿着螺丝刀、钳子小心翼翼地捣鼓着,试图让那沉默的铁盒子重新出声。孩子们围了一圈,大气都不敢出,眼巴巴地看着。

  “大队长,这铁匣子真能出声儿?”铁蛋伸着脖子,眼睛瞪得溜圆。

  郑卫国专注地拧着一个螺丝:“这叫半导体收音机,通了电,调对了台,就能听见唱歌、说话,还能听新闻哩!”

  狗剩舔着嘴唇问:“能听见北京的声音不?”

  “那当然能,”郑卫国笑道,“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声儿亮堂着呢。”他边说边轻轻拨弄着调台的旋钮,里面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杂音。

  “哎呀,坏了坏了,光有动静没声儿!”文雯着急地跺脚。

  “别急,别急,”郑卫国安抚着孩子们,“可能是里头的线头松了,或者电容老了,我瞅瞅……”他低头更加仔细地检查起来,孩子们也都屏息凝神地看着。

  另一边,河湾里却是另一番清凉景象。趁着这难得的歇晌空当,程秋霞、李风花带着屯里的妇女们,还有孙晓玲、王琳、李文娟几个女知青,相约来到河边那片被柳树环绕的浅滩洗澡、洗衣。女人们褪下汗湿的衣衫,浸入清凉的河水中,嬉笑声、泼水声、捶打衣服的棒槌声此起彼伏,洗去一身的疲惫和黏腻。孙晓玲和王琳还会几下狗刨,在深水处游了几下,引得岸上的妇女们阵阵惊呼和羡慕的笑骂。

  “哎呦喂,这水可真凉快!一下去这暑气就消了一半!”李风花率先踩进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程秋霞挽起裤腿,笑着招呼岸上还有些害羞的女知青:“孙知青,王知青,快下来吧。这水浅,没事儿,别害臊啊,咱乡下没那么多讲究。”

  孙晓玲性格爽利,三下两下脱了外衣,穿着自制的布背心就跳进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真舒服,比在知青点用盆擦洗强多了。”

  王琳和李文娟也慢慢走入水中,清凉的河水漫过肌肤,两人都忍不住发出惬意的轻叹。

  “王琳,你头发真好,这麽长,又黑又亮。”李文娟羡慕地看着王琳漂浮在水中的长发。

  王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不好干,夏天捂着也热。”

  “一会儿上岸,坐石头上晾晾,这日头毒,一会儿就干了。”程秋霞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开始搓洗带来的衣物,棒槌捶打得砰砰响。其他妇女也说说笑笑地开始洗漱、洗衣,河面上飘荡着皂角的清气和女人们欢快的笑语。

  王琳先上了岸,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拧着湿漉漉的长发。阳光透过柳枝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年轻姣好的轮廓。她想着下午识字课要教的新字,有些出神,没留意到不远处的玉米地里,有一双淫邪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李成功在靠山屯吃了亏,越想越气,今天鬼使神差又溜达过来,本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再找点茬子,却撞见了河边的“美景”。他躲在密不透风的玉米地里,看着王琳窈窕的身影和湿漉漉的头发,邪念顿起。见其他女人还在河里嬉闹,王琳落了单,他瞅准机会,像条毒蛇一样猛地蹿出,从后面捂住王琳的嘴,粗暴地将她往玉米地深处拖。

  “唔——!”王琳猝不及防,惊恐地瞪大眼睛,奋力挣扎,双手胡乱抓挠,鞋子都蹬掉了一只。

  “别叫!再叫弄死你!”李成功面目狰狞,压低声音威胁,手上动作更加放肆,“跟了老子,让你吃商品粮,不用在地里受这罪,乖乖听话,不然要一辈子土里刨食吗?!”

  王琳又惊又怒,屈辱的泪水涌出,她拼命扭动,用指甲抓挠李成功的手臂,试图呼救,却被死死捂住口鼻,窒息感阵阵袭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黄色的影子如同闪电般从玉米秆间射出,是那只狸花猫,它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此刻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一跃而起,锋利的前爪狠狠抓向李成功的面门。

  “啊——!”李成功猝不及防,脸上瞬间出现几道血淋淋的抓痕,剧痛让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王琳趁机挣脱,用尽全身力气尖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