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用命换来的东西-《特种兵穿越乡下肥妻》

  战友牺牲前的吼声,那身军装的重量……

  还有“将军”口中,那些触目惊心的情报!

  这一切,不能就这样,被埋葬在这片污秽之地!

  求生的本能和军人的意志,在这一刻压倒了,疼痛和绝望!

  林平猛地扯下,已经有些碍事的氧气面罩,瘴气浓度似乎,因枪战和爆炸有所扰动,

  狠狠吸了一口灼热,而带着硫磺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瘴气帮”的匪徒们虽然人多,但缺乏组织,火力杂乱,主要是仗着,地形熟悉和人海战术。

  他们的注意力,大部分被“清理者”小队吸引,但自己这个落单的、受伤的“猎物”,同样诱人。

  必须利用这混乱!

  他目光扫过四周,锁定右后方约十几米外,

  一处因地面塌陷,形成的浅坑,坑边有几块,较大的、可以暂时充当,掩体的岩石。

  就是那里!

  他咬紧牙关,用没有受伤的右腿猛地蹬地,

  同时左手撑地,拖着完全使不上力的左腿,向那个浅坑,拼命爬去!

  动作狼狈不堪,如同垂死的野兽,但速度却出乎意料的快!

  “在那边!别让他跑了!”

  有匪徒发现了他,子弹立刻追踪而来,打得他身后的地面,噗噗作响。

  林平不顾一切地翻滚、爬行,泥土和碎石,沾满全身,

  伤口的血不断流失,但他眼中只有那个浅坑!

  “噗!” 又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带走一绺头发,火辣辣的疼。

  终于,他滚进了浅坑,背靠着冰冷的岩石,剧烈地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

  暂时安全了,但只是暂时的。

  匪徒们正在围拢过来。

  他快速检查了一下伤势。

  左腿失血严重,必须尽快止血包扎。

  他撕下囚服的另一只袖子,用牙咬紧,配合右手,在伤口上方死死扎紧,勒住动脉。

  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但他撑住了。

  然后,他检查武器。

  自动步枪子弹所剩无几,格洛克手枪,还有一个弹匣。

  弹药严重不足。

  不能硬拼,必须智取,必须制造更大的混乱,然后趁乱突围!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几个“瘴气帮”匪徒,丢弃的、用来装掠夺物资的破旧背包,和几个散落的、疑似土制炸药包的东西上,

  可能是他们自制的、威力不稳定的爆炸物,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瞬间形成。

  他深吸一口气,计算着距离和角度。

  然后,他猛地探身,用自动步枪,对着匪徒最密集的方向,打出一个短点射!

  “哒哒哒!”

  枪声吸引了火力,匪徒们的子弹,立刻泼洒过来!

  就在他们开枪的瞬间,林平用尽全身力气,

  将手中的格洛克手枪,朝着那几个土制炸药包的方向,奋力掷了过去!

  他不是要用手枪击中炸药包,而是要制造一个假象和声响!

  手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砸在炸药包附近的岩石上,

  发出“铛”的一声脆响,并迸射出几点火星!

  “小心!手雷!”

  有匪徒惊慌失措地大喊!

  他们显然对自己的炸药威力,心知肚明,并且极度缺乏安全感。

  这一声喊叫,在本就混乱的匪徒中,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不少人下意识地扑倒或者寻找掩体,火力出现了瞬间的停滞和混乱!

  就是现在!

  林平没有丝毫犹豫,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从浅坑中猛地跃出!

  他完全不顾左腿的剧痛,单凭右腿发力,如同疯了一般,

  朝着与“清理者”撤退方向相反的、匪徒火力相对薄弱的侧翼丛林,亡命狂奔!

  他的速度,超出了极限,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压制了大部分疼痛。

  身影在弥漫的硝烟和瘴气中,化作一道模糊的血色影子!

  “追!别让他跑了!”

  匪徒们反应过来,叫嚣着追来,子弹在身后呼啸。

  林平一头扎进了,茂密得几乎无法通行的丛林!

  荆棘划破皮肤,藤蔓绊住脚步,但他不管不顾,只是拼命向前!

  向前!

  每多跑一步,就多一分生机!

  身后的枪声和叫喊声,渐渐远去,被浓密的植被隔绝。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左腿,彻底失去知觉,

  肺像要炸开一般疼痛,才终于力竭,重重摔倒在地,

  沿着一个陡坡滚了下去,最终被一堆厚厚的落叶拦住。

  他瘫在落叶中,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左腿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奔跑再次崩裂,鲜血汩汩流出,将身下的落叶染红。

  他抬起头,透过稀疏的树冠,看到一小片灰蒙蒙的天空。他还活着。

  但危机远未解除。

  他失血过多,体力耗尽,身处未知的险境,并且很可能,还在“瘴气帮”的势力范围内。

  他挣扎着坐起身,靠在树干上,用颤抖的手再次检查伤口,重新包扎。

  然后,他环顾四周,辨认方向。

  必须尽快找到水源,处理伤口,并设法联系上级。

  他从怀里摸出那个,从基地主控室扯下的、沾着血迹的硬盘,紧紧握在手中。

  这是他用命换来的东西,绝不能丢。

  休息了短短几分钟,林平再次挣扎着站起来,折了一根粗树枝当拐杖,

  一瘸一拐地,向着记忆中,可能有溪流的方向,艰难地挪动脚步。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但他没有停下。

  背影在昏暗的丛林里,显得孤独而倔强,

  如同一个永不屈服的战士,即使身处绝境,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每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左腿如同灌满了铅,每挪动一下,都几乎要耗尽全身力气。

  粗糙的树枝,拐杖深深嵌入手掌,磨破了皮肉。

  汗水、血水和泥浆混合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林平紧咬着牙关,嘴唇被咬破,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他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抗议,将全部精神,集中在辨认方向和保持平衡上。

  脑海中,那张被反复研究的地图碎片和审讯“将军”时,得到的信息在飞速整合,指引着他朝着,可能有水源的方向前进。

  丛林里寂静得可怕,只有他沉重的喘息声、拐杖戳地的“笃笃”声,以及身体摩擦植被的沙沙声。

  这种寂静比枪声更令人不安,仿佛潜伏着未知的危险。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一小时,也许更久,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眼前阵阵发黑,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

  就在他感觉快要倒下时,一阵微弱,但清晰的流水声,如同天籁般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