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咒术回战(14)-《综景:异的浮生》

  初春的寒意裹挟着新学期的躁动,悄然笼罩了咒术高专。当伏黑异将在高专担任特别讲师的消息如同野火般传开时,引发的震动远超夜蛾正道的预期。

  第一堂课前半小时,理论课的大教室外廊道已然水泄不通。不仅是一二年级的学生,甚至不少三年生、以及一些借口“交流学习”的年轻咒术师都挤在了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与好奇。

  “喂喂,真的能看到那位伏黑家主吗?” “听说他比五条老师还强?” “论坛上那张侧影绝了啊……” “嘘!小点声!他来了怎么办!”

  伏黑惠抱着胳膊,黑着脸站在教室后门角落,周身气压低得吓人,试图用眼神逼退那些过于激动的人群,收效甚微。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一个满脸八卦,一个不知所措。

  “至于吗……”钉崎小声嘀咕,“虽然伏黑老师是很好看……但这也太夸张了。” 虎杖挠头:“因为伏黑老师真的很厉害啊!而且……嗯,确实很好看。”他实话实说,换来伏黑惠一记冰冷的眼刀。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五条悟,正悠闲地靠在教室前门门框上,墨镜下的六眼满意地扫视着外面的盛况,嘴角咧到耳根:“哎呀呀,真是受欢迎啊,异~”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夏油杰站在他旁边,脸上是惯常的温和微笑,只是目光掠过外面拥挤的人群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悟,收敛点。你会给伏黑先生带来困扰的。”他语气温和,话语却带着针。

  “困扰?这明明是人气的证明!”五条悟不以为然,反而更得意。

  家入硝子最后才慢悠悠地晃过来,手里拿着一罐咖啡,看着这堪比偶像见面会的场面,嗤笑一声:“大型围观珍稀咒灵现场?需要我准备镇静剂吗?”她精准吐槽,然后无视了五条悟的不满,挤开人群,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上课铃响的前一分钟,走廊尽头传来规律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喧闹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个方向。

  伏黑异出现了。

  他依旧是一身墨色和服,外面罩着件深灰色羽织,步伐平稳,神情淡漠。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走廊两侧那一道道灼热到几乎要实质化的视线,也没分给靠在门框上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个眼神,径直走向教室前门。

  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他走到门前,五条悟笑嘻嘻地想让开一点,却又故意卡着位置:“异,需要助教吗?我很闲哦~”

  夏油杰也微微侧身,语气温和:“伏黑先生,课件需要帮忙调试吗?”

  伏黑异脚步未停,只是在经过两人时,极其平淡地抛下一句:“挡路了。”

  五条悟:“……” 夏油杰笑容微僵:“……”

  他直接走进了教室。

  教室内的气氛更加紧绷。所有学生正襟危坐,眼睛瞪得极大,紧张又兴奋地看着讲台上那位传说中的存在。

  伏黑异将手中的寥寥几页笔记放在讲台上,目光扫过台下。他的视线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多停留半秒,平静无波,却让被扫视到的学生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

  “今天讲咒力规则的基础构建与常见谬误。”他开口,声音清冷,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没有任何开场白,直接切入正题。

  没有互动,没有提问,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只是用最简洁的语言,阐述着关于咒力最本质、也最艰深的规则原理,偶尔抬手,用阴影在空中凝聚出相应的符文和结构模型,那些复杂晦涩的知识在他手下变得直观,却依旧带着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冰冷与精准。

  教室里的学生听得如痴如醉,又痛苦万分。痴迷于那强大力量展现出的冰山一角,痛苦于那信息量的庞大和理解的难度。

  五条悟不知何时溜到了教室最后面,靠着墙,抱着胳膊,墨镜后的六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讲台上的伏黑异,嘴角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傻乎乎的笑容。

  夏油杰坐在靠前的角落,姿态优雅,听得十分专注,偶尔还会颔首,仿佛在印证自己的某些理解,看向伏黑异的眼神充满了纯粹的欣赏与探究。

  硝子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她对理论课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讲台上那个人一本正经讲课的样子……还挺新鲜。

  一堂课四十五分钟,伏黑异语速平稳,没有一丝拖延,也毫无提前结束的意思。当下课铃准时响起时,他刚好讲完最后一个知识点,阴影凝聚的模型随之消散。

  “下课。”

  他拿起笔记,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教室里的学生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或折磨)里没反应过来。

  五条悟第一个冲了上去,堵在门口:“异!讲得太棒了!下次讲实战应用吧!我们可以对练示范!”

  夏油杰也快步跟上,微笑道:“伏黑先生对规则的理解令人叹服。有几个问题,不知课后能否请教?”

  硝子慢吞吞地收拾东西,看着那两人再次形成夹击之势,摇了摇头。

  伏黑异被两人堵在门口,外面还有一群想靠近又不敢的学生。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扫过眼前两人。

  “让开。”

  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五条悟和夏油杰动作同时一顿。

  就在这瞬间,伏黑异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微微模糊了一下,下一刻便直接越过了两人,出现在了走廊外。

  “哇!瞬移!犯规啊!”五条悟叫道,立刻追去。

  夏油杰也立刻跟上,步伐依旧从容,速度却丝毫不慢。

  硝子终于走过来,看着那两人再次追着伏黑异远去的背影,以及周围一群目瞪口呆的学生,叹了口气。

  “所以我说了,需要镇静剂啊。”

  第一堂课结束。

  伏黑异的高专讲师生涯,就在这种诡异的、万众瞩目且被强力“护法”包围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

  神只偶尔垂眸人间,带来的却是凡尘难以平息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