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铭记逝者的真实-《超人重返,无敌漫威宇宙》

  那个声音,仿佛来自厨房的每一个角落,

  来自坏掉的烤面包机,

  来自乔治·芬奇苍白的嘴唇,

  来自本叔那双疲惫的眼睛。

  “这不是故事,不是剧本。也不是他妈的随机事件。”

  “它只是一份名单。一份我们没能救下来的人的名单。”

  “而你们,”那个声音里的颤抖,终于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心碎哽咽,

  “你们却想把它,变成一场谁也看不懂的……冷冰冰的笑话。”

  那一刻,托尼、马特和高士奇才真正明白。

  他们赢了逻辑,却输掉了共情。

  他们用荒诞击败了规则,却被最简单、最真实的悲伤,将了军。

  彼得·斯塔克,不是在扮演“作者”。

  他只是一个,被困在自己记忆墓园里的守墓人,

  在用他唯一懂得的方式,

  一遍又一遍地,强迫别人来参观他那永不终结的葬礼。

  而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无异于在这场葬礼上,跳了一支自以为是的滑稽舞。

  彼得·帕克那份浸透了整个世界的,属于少年的悲鸣,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厨房的场景,如同信号不良的旧电视画面,闪烁着褪去。

  本叔叔和乔治·芬奇的身影,也随之变得透明,最终化为最基础的数据,回归寂静。

  宏伟而冰冷的悖论法庭,重新稳定下来,仿佛刚才那场直击灵魂的审判,从未发生。

  但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托尼·斯塔克,这个用一生去证明,“更聪明的自己总能解决问题”的男人,感到自己的智慧是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他不是输给了一个更强大的敌人,而是被一个孩子最纯粹的痛苦,剥夺了所有辩解的资格。

  他缓缓地走下法官席,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那份被击碎的傲慢之上。

  他走到法庭中央,那个本叔叔和乔治·芬奇刚刚消失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片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属于凡人的悲伤温度。

  “对不起。”

  这两个字,他说得极轻,没有任何听众,也没有任何目的。

  它不是策略,不是谈判,甚至不是为了寻求原谅。

  它只是一个表白。一个迟到了太久的,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承认。

  当这个词说出口的瞬间,

  高士奇感觉到,

  奇点城那不稳定的底层逻辑,停止了与“病毒”的对抗。

  那份属于托尼·斯塔克的真诚“歉意”,像一段拥有最高权限的补丁代码,瞬间抚平了,两个系统间最尖锐的冲突。

  马特·默多克闭上了眼睛。

  他他听到了这座城市的心跳,在那一刻,与那个潜伏悲伤的灵魂,达成了微弱的同步。

  他们找到了钥匙。

  不是逻辑,不是力量,也不是规则。

  是承认。

  “高士奇。”托尼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我们错了。我们建造了‘完美’的天堂。一个没有伤痛、没有错误、没有悲剧的地方。但那不是天堂,那只是一个谎言。一个连彼得都无法忍受的谎言。”

  他站直身体,环顾这座由他灵魂构筑的,冰冷而辉煌的城市。

  “推倒它。”

  高士奇和马特同时一震。

  “不是物理上的摧毁。”托尼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变成了属于创造者,在勘破了最终真理后的平静决然,

  “是概念上的重构。我们不能删除悲伤,那就给它一个家。我们无法治愈记忆,那就为它立一座碑。”

  高士奇明白托尼的意图。

  这不是投降,这是更高维度的接纳。

  他将自己作为城市引擎的权限,提升到了极限。

  “马特,”高士奇看向他,

  “我需要新的‘城市规划法案’。不是基于效率和秩序,而是基于……同理心。”

  马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那份无力的负罪感中抽离。

  他不再是检察官,也不再是律师。

  他成了这座城市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伦理学家”。

  他将自己的感知,化作这座城市新的基石,开始书写它的宪章。

  【第一条:承认所有痛苦的真实性。】

  【第二条:铭记所有逝者的存在性。】

  【第三三条:允许所有记忆的共存性。】

  当这三条法则,被写入奇点城核心代码的瞬间,一场和平无声的“革命”,开始了。

  城市的天空中,那块代表着市值的K线图和那幅英雄主义的壁画,同时消失。

  变成深邃如同黎明前的静谧深蓝色。

  没有太阳,也没有星辰,只有无数个微弱的光点,在缓缓地闪烁。

  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被彼得·帕克所铭记的逝去灵魂。

  那座以霍华德·波茨命名的公园,中央的欢快喷泉,停止了喷涌。

  泉水汇聚成一面光滑如镜的水面,水底深处,缓缓浮现出格温·史黛西和莉莉·史黛西那安详的面容。

  公园不再是游乐场,它成了一座供人凭吊的纪念园。

  城市里最高的摩天大楼,那座曾经代表着托尼·斯塔克无尽野心的建筑,

  其玻璃幕墙上流淌的数据瀑布,变成了一面无尽的姓名墙。

  霍·殷森、本·帕克、乔治·芬奇……

  每一个名字,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无法被改写的故事。

  而那个被强行“安装”进地基的病毒,那个属于彼得·帕克的,带着痛苦与愤怒的程序包,

  在感受到,整个世界都在为它的“悲伤”而重构时,

  它那份狂暴的,试图用制造冲突来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冲动,平息了。

  它不再需要呼喊。

  因为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听它诉说。

  高士奇、托尼和马特,站在焕然一新的城市广场上。

  这里不再辉煌,不再喧嚣,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厚重的,属于历史的安宁。

  他们赢得了和平。

  代价是,他们亲手将自己的“天堂”,变成了一座宏伟肃穆的永恒墓园。

  “他……安静了。”高士奇轻声说。

  他能感觉到,那个病毒核心,已经从一个不断试图制造冲突的“作者”,变成了一个沉默的“档案管理员”,安静地整理着,那些属于悲伤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