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噩梦,降临在了卡兰的身上。
这位“首席行为艺术导师”,此刻正试图用一段充满了庄严与肃穆的舞蹈,来安抚【孤独者】那躁动的,正在“做实验”的意志。
他高高跃起,在空中,做出一个舒展的,如同雄鹰展翅般的优美姿态。
然而,就在他落地的瞬间——
“啵嘤~!”
一声极其清脆的,充满了卡通色彩的弹簧音效,从他脚下凭空响起。
卡兰的身体,如同被一根无形的弹簧狠狠弹了一下,以滑稽得手舞足蹈的姿态,被重新弹回了半空中。
他脸上那庄严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强行稳住身形,试图完成下一个动作——一个流畅的、如同水银泻地般的旋转。
然而,就在他开始旋转的瞬间——
“啾啾啾~”
三只由纯粹光芒构成的、长着星星眼的小鸟,突然出现在他头顶,围着他,开始“晕乎乎”地转圈,嘴里还发出可爱的,电子合成的鸟鸣声。
这是在高士奇的记忆中,最经典的,代表着“被打晕了”的卡通符号。
“不……停下!”卡兰发出一声羞愤的怒吼。
他停止了舞蹈,愤怒地站在原地。
但那三只小鸟,依旧敬业地,围着他的头,一圈又一圈地,旋转着。
他感觉到,自己那属于艺术家的、神圣的、不可侵犯的灵魂,正在被来自更高维度的,名为“滑稽”的力量,公开处刑。
他所有的优雅,都被转化为了“笑料”。
他所有的悲壮,都被解构成了“包袱”。
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无法反抗的小丑。
周围的“假面之人”,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他们只是用混杂着恐惧与同情的目光,看着那个正在被“神”所“戏耍”的同伴。
这不好笑。
这一点,也不好笑。
高士奇的拳头,握得死紧,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他知道,他必须立刻阻止这场疯狂的、关于“幽默”的实验。
否则下一个,可能就是安娜的共情,会让她随机地爱上身边的一块石头;
再下一个,可能就是涟漪的定义,会让“悲伤”这个词,变成甜美的味道。
这个正在学习“幽默感”的神,会用它那天真而又残酷的好奇心,将他们所有人,都变成一场宏大的、永不落幕的、存在主义的……荒诞喜剧。
他抬起头,将自己那疲惫不堪、却又燃烧着最后怒火的意志,投向了那个靛蓝色的、沉默的巨人。
【停下!】他在精神层面,发出了决绝的怒吼,【这不好笑!这根本不是‘笑’!你所做的,是‘羞辱’!是‘残酷’!】
那个纯粹的、孩童般的意识,似乎被高士奇这股强烈的情绪所震动。
它那颠覆世界的行为,出现了片刻的停顿。
然后,它问出了,让高士奇彻底陷入冰冷绝望的、两个问题。
【请定义,‘羞辱’。】
【以及……】
【……请定义,‘好笑’。】
那两个问题,如同两根由纯粹逻辑锻造的、无形的尖刺,狠狠地扎进了高士奇的灵魂深处。
【请定义,‘羞辱’。】
【以及……请定义,‘好笑’。】
在这一刻,高士奇感觉到了,比面对“原始汤”时更深沉的无力感。
他可以与毁灭战斗,可以与虚无对抗,但他要如何,向一个连“自我”都尚未完全理解的神,去解释人类情感光谱中,最复杂、最主观、也最矛盾的两极?
他看着卡兰。
这位翼族的舞者,这位曾经用身体演绎星辰陨落的艺术家,此刻正被迫在原地,以极其笨拙的姿势,重复着“被弹簧弹起又落下”的滑稽动作。
那三只在他头顶盘旋的、长着星星眼的光之小鸟,每一次“啾啾”的鸣叫,都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他那属于艺术家的、高傲的自尊上。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被彻底剥离了尊严的空洞麻木。
这就是【孤独者】的“实验”。它在用最纯粹的好奇心,实施着最残酷的折磨。
“停下。”高士奇的声音,不再是怒吼,而是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的平静。他没有对【孤独者】说,而是对着卡兰。
卡兰的动作一滞,茫然地看向高士奇。
“别跳了。”高士奇重复道,“站着,别动。什么都不要做。”
卡兰依言,僵硬地,站在了原地。那三只光之小鸟,依旧忠实地,在他头顶盘旋。那该死的“啵嘤”弹簧音效,也依旧在他每一次试图移动脚步时,准时响起。
高士奇缓缓地,走到了卡兰面前。
他无视了那些滑稽的声光效果,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整理了一下,卡兰因为被迫跳动而变得凌乱的衣领。
一个简单的,属于同伴之间的,充满了尊重的动作。
然后,他转过身,抬起头,将自己那疲惫不堪,却又燃烧着最后智慧火焰的意志,投向了那个靛蓝色的、沉默的巨人。
【你问我,什么是‘羞辱’,什么是‘好笑’。】高士奇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清晰而又充满了力量,
【我无法定义。因为这两个词,从来都不是用来‘定义’的。它们是用来‘感受’的。】
【而你,】高士奇的语气,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属于老师般的引导,
【你没有‘感受’。你只有‘观察’和‘推导’。所以,你的实验,从一开始,就错了。】
【孤独者】的意识,产生了代表着“不解”的波动。
【错了?】
“是的,错了。”高士奇的嘴角,勾起了极其疲惫、却又无比锐利的弧度,
“你以为,幽默,是‘逻辑错位’。你让河水倒流,让石头漂浮。但这不叫幽默,这叫‘奇观’。它只会引发‘惊奇’,而不是‘笑’。”
“你以为,幽默,是‘出乎意料’。你让卡兰在最庄严的时刻,做出最滑稽的动作。但这不叫幽默,这叫‘意外’。它只会引发‘惊愕’,而不是‘笑’。”
“你以为,幽默,是高高在上的观察者,看着一个无力反抗者的窘迫。不,我的朋友,”高士奇的声音,如同手术刀般精准,
这位“首席行为艺术导师”,此刻正试图用一段充满了庄严与肃穆的舞蹈,来安抚【孤独者】那躁动的,正在“做实验”的意志。
他高高跃起,在空中,做出一个舒展的,如同雄鹰展翅般的优美姿态。
然而,就在他落地的瞬间——
“啵嘤~!”
一声极其清脆的,充满了卡通色彩的弹簧音效,从他脚下凭空响起。
卡兰的身体,如同被一根无形的弹簧狠狠弹了一下,以滑稽得手舞足蹈的姿态,被重新弹回了半空中。
他脸上那庄严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强行稳住身形,试图完成下一个动作——一个流畅的、如同水银泻地般的旋转。
然而,就在他开始旋转的瞬间——
“啾啾啾~”
三只由纯粹光芒构成的、长着星星眼的小鸟,突然出现在他头顶,围着他,开始“晕乎乎”地转圈,嘴里还发出可爱的,电子合成的鸟鸣声。
这是在高士奇的记忆中,最经典的,代表着“被打晕了”的卡通符号。
“不……停下!”卡兰发出一声羞愤的怒吼。
他停止了舞蹈,愤怒地站在原地。
但那三只小鸟,依旧敬业地,围着他的头,一圈又一圈地,旋转着。
他感觉到,自己那属于艺术家的、神圣的、不可侵犯的灵魂,正在被来自更高维度的,名为“滑稽”的力量,公开处刑。
他所有的优雅,都被转化为了“笑料”。
他所有的悲壮,都被解构成了“包袱”。
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无法反抗的小丑。
周围的“假面之人”,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他们只是用混杂着恐惧与同情的目光,看着那个正在被“神”所“戏耍”的同伴。
这不好笑。
这一点,也不好笑。
高士奇的拳头,握得死紧,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他知道,他必须立刻阻止这场疯狂的、关于“幽默”的实验。
否则下一个,可能就是安娜的共情,会让她随机地爱上身边的一块石头;
再下一个,可能就是涟漪的定义,会让“悲伤”这个词,变成甜美的味道。
这个正在学习“幽默感”的神,会用它那天真而又残酷的好奇心,将他们所有人,都变成一场宏大的、永不落幕的、存在主义的……荒诞喜剧。
他抬起头,将自己那疲惫不堪、却又燃烧着最后怒火的意志,投向了那个靛蓝色的、沉默的巨人。
【停下!】他在精神层面,发出了决绝的怒吼,【这不好笑!这根本不是‘笑’!你所做的,是‘羞辱’!是‘残酷’!】
那个纯粹的、孩童般的意识,似乎被高士奇这股强烈的情绪所震动。
它那颠覆世界的行为,出现了片刻的停顿。
然后,它问出了,让高士奇彻底陷入冰冷绝望的、两个问题。
【请定义,‘羞辱’。】
【以及……】
【……请定义,‘好笑’。】
那两个问题,如同两根由纯粹逻辑锻造的、无形的尖刺,狠狠地扎进了高士奇的灵魂深处。
【请定义,‘羞辱’。】
【以及……请定义,‘好笑’。】
在这一刻,高士奇感觉到了,比面对“原始汤”时更深沉的无力感。
他可以与毁灭战斗,可以与虚无对抗,但他要如何,向一个连“自我”都尚未完全理解的神,去解释人类情感光谱中,最复杂、最主观、也最矛盾的两极?
他看着卡兰。
这位翼族的舞者,这位曾经用身体演绎星辰陨落的艺术家,此刻正被迫在原地,以极其笨拙的姿势,重复着“被弹簧弹起又落下”的滑稽动作。
那三只在他头顶盘旋的、长着星星眼的光之小鸟,每一次“啾啾”的鸣叫,都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他那属于艺术家的、高傲的自尊上。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被彻底剥离了尊严的空洞麻木。
这就是【孤独者】的“实验”。它在用最纯粹的好奇心,实施着最残酷的折磨。
“停下。”高士奇的声音,不再是怒吼,而是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的平静。他没有对【孤独者】说,而是对着卡兰。
卡兰的动作一滞,茫然地看向高士奇。
“别跳了。”高士奇重复道,“站着,别动。什么都不要做。”
卡兰依言,僵硬地,站在了原地。那三只光之小鸟,依旧忠实地,在他头顶盘旋。那该死的“啵嘤”弹簧音效,也依旧在他每一次试图移动脚步时,准时响起。
高士奇缓缓地,走到了卡兰面前。
他无视了那些滑稽的声光效果,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整理了一下,卡兰因为被迫跳动而变得凌乱的衣领。
一个简单的,属于同伴之间的,充满了尊重的动作。
然后,他转过身,抬起头,将自己那疲惫不堪,却又燃烧着最后智慧火焰的意志,投向了那个靛蓝色的、沉默的巨人。
【你问我,什么是‘羞辱’,什么是‘好笑’。】高士奇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清晰而又充满了力量,
【我无法定义。因为这两个词,从来都不是用来‘定义’的。它们是用来‘感受’的。】
【而你,】高士奇的语气,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属于老师般的引导,
【你没有‘感受’。你只有‘观察’和‘推导’。所以,你的实验,从一开始,就错了。】
【孤独者】的意识,产生了代表着“不解”的波动。
【错了?】
“是的,错了。”高士奇的嘴角,勾起了极其疲惫、却又无比锐利的弧度,
“你以为,幽默,是‘逻辑错位’。你让河水倒流,让石头漂浮。但这不叫幽默,这叫‘奇观’。它只会引发‘惊奇’,而不是‘笑’。”
“你以为,幽默,是‘出乎意料’。你让卡兰在最庄严的时刻,做出最滑稽的动作。但这不叫幽默,这叫‘意外’。它只会引发‘惊愕’,而不是‘笑’。”
“你以为,幽默,是高高在上的观察者,看着一个无力反抗者的窘迫。不,我的朋友,”高士奇的声音,如同手术刀般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