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的神,为他动了刀-《暗夜驯主:秦爷的疯犬在弑吻》

  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沈妄眯起眼睛,透过刺眼的光束,看到了十几辆黑色轿车。

  车门打开,五十多名黑衣人鱼贯而出,训练有素地包围了整栋别墅。

  “完了……全完了……”苏明轩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他们把路都封死了!秦彻,他们是来抓沈妄的!”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根本没有一丝褶皱的袖扣,像是要去参加什么正式的聚会。

  “沈妄。”他的声音很轻。

  沈妄立刻转身,跪下。

  “起来。”秦彻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额头上的伤,“今晚,我们去赴一场宴。”

  “你疯了?!”苏明轩失声尖叫。

  “这是鸿门宴!他们要抓沈妄去深渊疗养院,要把他变成一个彻底的疯子!”

  “抓?”秦彻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刺眼的车灯,闪过一道森然的冷光。

  他从书桌上捏起一张烫金的请柬,递给沈妄。

  “白家家主,白敬言,请我们去赴宴。”

  “知道是鸿门宴,还要去?”秦彻反问,“那就太没意思了。”

  秦彻俯下身,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沈妄左耳的铂金十字耳钉。

  “今晚,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当是狗叫。”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你只需要信我。”

  沈妄抚摸着耳垂上冰凉的耳钉,冰冷的金属给了他唯一的安定。

  “我不准!”苏明轩猛地冲过去,死死抓住沈妄的胳膊。

  “沈妄,你清醒一点!他这是在拿你的命去赌!”

  沈妄甩开他的手,力道大得让苏明轩一个踉跄。

  “先生的决定,不需要外人质疑。”

  苏明轩看着他冷漠的表情,心脏一寸寸凉了下去。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

  白家庄园。

  华灯初上,宴会厅内觥筹交错。

  长长的餐桌旁,坐满了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王家、赵家……所有顶层家族的掌权人,今晚都成了白敬言的座上宾。

  与其说是宴会,不如说是一场针对秦彻的公开审判庭。

  当秦彻带着沈妄踏入宴会厅时,满室的觥筹交错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个人身上。

  上百道目光,或轻蔑、或贪婪、或幸灾乐祸,像无数根针,齐刷刷扎在沈妄身上。

  秦彻仿佛感觉不到这股压力,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优雅地在白敬言右手边的空位坐下。

  沈妄则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影子,垂首站在他身后。

  一身黑色西装,左耳的铂金十字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寒芒。

  “秦总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啊。”白敬言皮笑肉不笑地举杯。

  他的视线越过秦彻,

  毫不掩饰地在沈妄身上扫过,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秦彻养的那条狗。

  “白总今晚这阵仗,是准备把整个京城都请来给我接风?”

  秦彻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猩红的液体。

  “哪里哪里,”白敬言大笑。

  “这不是听闻秦总得了件宝贝,我们这些老朋友,都想开开眼嘛。”

  他拍了拍手。

  侍者端上来一道道精美的菜肴。

  秦彻没有动筷子,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白总有话直说吧。”

  既然秦总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白敬言放下酒杯,脸色一沉。

  “黑账本的信物,就在你这条狗身上,让他交出来,我们几家联手,里面的秘密,大家平分,否则……。”

  “否则如何?”秦彻反问。

  “否则,就别怪我们不给秦总面子了!”

  白敬言又拍了拍手。

  这一次,侍者端上来的不是佳肴,而是一只镶满钻石的纯银食盆!

  “哐当”一声!

  食盆被侍者恶意地扔在沈妄的脚边。

  盆子里,放着切得整整齐齐的菲力牛排。

  全场的空气凝固了,羞辱,这是最赤裸裸的羞辱!

  “听闻秦总的爱犬,矜贵得很。”

  白敬言笑里藏刀,“我特意备了份狗食,怎么秦总不让你的宝贝下来尝尝?”

  所有人都看向沈妄,等着看他的反应。

  然而,沈妄一动不动。

  这死寂般的顺从,反而让白敬言感到了不安。

  “呵,训练得不错。”白敬言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滋啦——”

  刺耳的电流声后,是男人和女人凄厉绝望的惨叫!

  “不要杀我们!求求你们!啊——!”

  “孩子……放过我们的孩子……”

  “砰!”

  一声枪响,戛然而止。

  “听见了吗,沈妄?”

  白敬言欣赏着他瞬间惨白的脸,恶毒地提高音量。

  “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不听话的狗,就该死全家!”

  “嗡——”

  沈妄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但是他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记得秦彻的话。

  “信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沈妄即将爆发时,秦彻笑了。

  他缓缓站起身,拿起桌上用来切牛排的餐刀。

  银色的刀锋映着他含笑的眼。

  他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身,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秦总,您这是……”白敬言有些不安。

  秦彻没有理他。

  他一步一步,走到白敬言面前。

  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如同死神倒计时的声响。

  秦彻停在他面前,低下头,透过金丝眼镜看着他。

  “我的狗,”

  他声音很轻,却像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你也配碰?”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

  “噗嗤——!”

  “啊啊啊啊啊——!”

  餐刀精准地穿透了白敬言端着酒杯的手掌,将他的手死死钉在了红木桌上!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白色的桌布。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顾一切的血腥暴力吓傻了!

  秦彻疯了!

  那个永远把利益和体面放在第一位的秦家家主,竟然为了他养的一条狗,当众发疯!

  “今晚的宴会,很好。”

  他用餐巾擦着手上根本不存在的血迹,动作依然优雅。

  他看向在场的所有人,“但菜,太脏。”

  说完他转身,走向那个从始至终都站在他身后的身影。

  沈妄看着为自己失控的主人,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这一刻,什么灭门真相,什么父母惨死,都被主人为他出头的巨大幸福感所覆盖。

  他的神,为他动了刀。

  “我们走。”秦彻伸手扶住了沈妄因过度紧绷而僵硬的肩膀。

  两人在一片混乱中离开了宴会厅。

  经过白家老管家身边时,秦彻停下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吩咐:

  “去查一下,当年……我二叔名下的海外账户,和白家的所有资金往来。”

  老管家愣了一下,然后恭敬地点头。

  秦彻带着沈妄走出了白家庄园。

  夜风很冷,但沈妄感觉不到,他的心脏狂跳,血液沸腾。

  主人为了他,撕下了所有优雅的伪装。

  主人为了他,在所有人面前失控。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比任何毒品都要让人上瘾。

  “先生。”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

  “谢谢您。”

  秦彻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月光下,沈妄的眼中有星星。

  “不用谢。”秦彻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你是我的,我保护你,天经地义。”

  沈妄闭上眼睛,贪婪地感受着这个触碰。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的黑暗中,一个人影正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苏明轩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终于明白了。

  秦彻和沈妄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简单的控制与被控制。

  他们是真的……在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