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纵情后的甜腻-《暗夜驯主:秦爷的疯犬在弑吻》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的气味。

  铁锈味,消毒水味,还有皮肤与汗液纠缠后,那股黏腻的腥甜。

  味道浓得堵在喉咙口,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生锈的铁砂,搅得人阵阵作呕。

  沈妄是被一阵尖锐的刺痛唤醒的。

  后背的抓痕火烧火燎,疼得钻心。

  他睁开眼,天光从厚重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在地面投下一道刺目的亮痕。

  手臂酸软,脱力后的疲惫感攥住了每一寸肌肉。

  身边有热源。

  一个活人的温度,和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呼吸。

  沈妄僵硬地转动脖子,颈骨发出细微的脆响。

  秦彻侧躺在他身边。

  没穿任何衣物,晨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背,也照亮了那具苍白躯体上,布满的、属于昨夜的痕迹。

  青紫交错的指印,遍布胸膛和手臂。

  细密的破皮咬痕,从侧颈蔓延到肩膀。

  还有左侧锁骨上那个被重新撕裂,血肉模糊的“S”形烙印,像一枚正在泣血的勋章。

  他醒着。

  他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沈妄,没有眨眼。

  不是审视,也不是打量。

  是一种近乎贪婪的凝视。

  是饿了几个世纪的野兽,终于捕获唯一的猎物,正在用目光一寸寸地品尝,餍足又痴迷。

  他的嘴唇干裂,脸色白得像纸,身体因失血和伤痛而微颤。

  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胜利者的光。

  昨夜那些失控的、肮脏的画面,瞬间冲垮了沈妄的大脑。

  不是他被支配,是秦彻。

  是这个疯子,跪在他面前,仰起头,用一种献祭的姿态,求他施暴。

  是他在极致的愤怒和屈辱中,将这个人按在床上,试图撕碎他,碾碎他。

  他以为那是惩罚。

  他以为那是复仇。

  可秦彻眼底的狂喜,喉咙里溢出的、夹杂着痛苦的满足呻吟,无一不在宣告——

  他错了。

  他亲手将自己的复仇,变成了对方最渴望的盛宴。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别碰我!”

  沈妄几乎是弹坐起来,后背的伤口被牵扯,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推在秦彻的肩膀上。

  力道很大。

  秦彻却只是闷哼一声,顺着那股力道向后倒去,后背撞在床头的铁栏杆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他疼得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单手支着头,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凌乱的、沾着污迹的被子上,动作缓慢而慵懒。

  他笑了。

  一个笑意在他唇边漾开,牵动了脸颊的划伤,但他毫不在意。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纵情过后的黏腻,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慢悠悠地刮过沈妄的耳膜。

  轰的一声。

  血气直冲头顶,沈妄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不是羞涩。

  是极致的愤怒,和被当众剥光了伪装的、无所遁形的狼狈。

  他竟然被这个疯子,用他最不堪的一面,反过来调戏了。

  “滚出去!”

  沈妄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都在发抖。

  他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身上同样布满了痕迹,更多的是秦彻挣扎时留下的抓痕,以及自己失控时咬破的唇角。

  他闭上眼,那股混杂的气味让他再次干呕。

  他抓起地上被撕烂的衬衫,胡乱套在身上。

  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后背的伤口,尖锐的刺痛让他勉强找回了一丝清醒。

  “是。”

  秦彻应了一声,顺从得像昨晚跪在地上的样子。

  他慢条斯理地从床上坐起。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疼得额角青筋暴起,但他却享受着这种痛楚。

  他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

  没急着离开,而是就那么赤裸地站着,任由那道狭长的晨光,把他身体上那些属于沈妄的印记,照得一清二楚。

  那不是伤痕,是炫耀,是他渴望已久的,独一无二的烙印。

  沈妄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死死盯着墙壁上一点霉斑。

  脚步声响起。

  赤脚踩在地上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拖沓,那是身体达到极限后的反应。

  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沈妄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

  快了,他马上就要滚了。

  然而,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沈妄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

  秦彻转过身,又一步步走了回来。

  他脸上还挂着那种令人厌恶的、心满意足的笑意,一步步走到沈妄面前。

  沈妄靠坐在床头,后背抵着冰冷的墙,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秦彻停在他面前,俯下身。

  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他身上那股无法摆脱的血腥气,将沈妄完全包裹。

  沈妄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喉结滚动,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他以为秦彻又要发疯。

  但秦彻没有。

  他只是抬起手,用带着凉意的手指,近乎虔诚地,碰了一下沈妄的唇角。

  那里昨晚被他自己咬破了,还带着一点未干的血痂。

  触感很轻,却像一道火线,从接触点瞬间烧遍全身。

  沈妄的呼吸停了,血液凝固,全身都僵硬得无法动弹。

  他忘了反抗,忘了躲避。

  秦彻的手指在上面停留了一秒,用指腹极轻地摩挲了一下。

  然后,他收回手。

  当着沈妄的面,将那根沾了沈妄血迹的指尖,缓缓地,送到了自己的唇边。

  他闭上眼,用嘴唇轻轻含住,舌尖探出,将那点血迹卷入口中。

  一个无声的,充满了占有和挑衅的吻。

  做完这一切,他才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僵在原地的沈妄。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很快,您会自己来找我的。”

  说完,他直起身,转身走向门口。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咔哒。”

  房门被关上,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沈妄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几秒钟后,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整个人向后一倒,重重地瘫软在床上。

  沈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

  刚刚被秦彻触碰过的唇角,还在发烫,那种感觉,恶心又挥之不去。

  秦彻那个疯子,不仅要他的恨,还要他的身体,要他的沉沦。

  他要把自己一起拖进地狱,和他一起腐烂。

  他最锋利的复仇之刃,到头来,只是为秦彻的加冕礼献上的祭品。

  沈妄抬起手,指尖颤抖着,碰了碰自己的唇角。

  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那种被侵犯、被标记、被品尝的感觉,却烙印在了灵魂深处。

  “呵……”

  沈妄突然笑了一声,笑声干涩,比哭还难听。

  他摸索着,从枕头下拿出自己的手机。

  屏幕亮起,冷白的光映出他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和眼底不见底的空洞。

  他翻出通讯录,找到那个被标记为“守密人”的加密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老板。”

  沈妄盯着惨白的天花板,声音是死水般的平寂。

  “查清楚。”

  “秦彻当年,是如何精准地掌握我所有成长过程中的细节。”

  “我十二岁那年找到的福伯,十五岁在书房偷看到的文件,十八岁收到的匿名信……”

  “所有我以为的巧合和机遇。”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手机外壳被捏得咯吱作响。

  “我要知道,他到底,瞒了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