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无渊尽头-《凡人苟道之我欲登天》

  无界之光,浩荡无垠。

  冯渊的身影,宛若一道穿行于时空洪流的星光,步入那无人涉足的尽头。

  耳畔无声,前方无形。这里——便是“无渊”。

  不是深渊,不是界域,而是一片超越万象的“存在之外”。

  星河、寰界、时空、灵息——一切在此皆化为虚幻。唯有“道”的本质,仍于混沌中潜行。

  冯渊凝神立于虚无之上。

  他的双瞳映出九重界影,那是他历经的所有界:寰渊、虚空、星原、无界……皆在这一刻,与他心神同频。

  “此地……”他喃喃低语,“连‘存在’都失去了意义。”

  ......

  冯渊伸出手,掌中星辉浮动,却在触及周围虚空的瞬间,被完全吞噬。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空间反馈,仿佛一切都被“抹消”。

  “原来这就是——无渊。”他低声。“一个连道法都无法立足的领域。”

  忽然,一股奇异的波动在他的识海深处传来。

  那不是外来的威压,而是他自身的虚空戒——第五层空间在微微震颤。

  “虚空……在回应?”

  冯渊闭目内视。

  只见虚空戒五层叠影缓缓融合,形成一道漩涡,其中心赫然浮现出一个由混沌星光凝成的符文:

  符文一闪,光流直贯无渊深处。

  虚无被短暂撕开,一丝微光透入,仿佛打破了永恒的静寂。

  冯渊心念一动,脚步踏出。

  ......

  随着脚步落下,他感受到脚下的虚无开始凝实。

  一座星辉交织的台阶,在他的脚下不断延伸——通往无渊的彼端。

  那里,一座古老的“殿”静静伫立。

  它没有形体,却又似乎包容了一切。星光、界力、混沌、虚空,全在其内流转。

  “这是……界之根殿。”

  冯渊心头震动。

  他听皇老提及过——虚空门上古之时,界父曾言:

  “界之外,尚有界。若得其钥,便可窥万界之源。”

  如今看来,那“钥”,正是他此刻所掌的“寰印”与“虚空戒”。

  他伸手,一缕界光从掌心散出,轻触殿门。

  嗡......“

  无声的波纹荡开,殿门缓缓开启。

  一股古老到极致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并不具威压,却让人心中生出一种错觉——时间、生命、存在,皆在它面前微不足道。

  殿内,无尽光影旋转。

  每一道光,都是一个“界”的投影。冯渊甚至看到熟悉的寰渊、虚空门、星原之境——它们皆在此处显化。

  他恍然:“原来所有界的根源……都汇于此。”

  ......

  冯渊缓缓前行。

  光影尽头,浮现出一座透明的“光晶心核”,宛若跳动的心脏。

  那正是——界核本源。

  它没有形状,却在跳动的每一瞬,都演化出亿万界相。每一次脉动,便有新界生出,旧界消亡。

  “这便是父亲所说的——界心本源。”冯渊轻语。

  就在此时,虚空震动,一道熟悉的身影自光海中浮现。

  那是——界父之影。

  “渊儿。”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底多了几分凝重。

  “你终于来了。但你所见到的,无界并非终极。”

  他抬头,望向那界核光心,“它已被侵蚀。”

  冯渊心头一凛。

  细看之下,光核表面竟隐约有丝丝黑色纹络在蔓延,像是枯败的根须,正在腐蚀光明的心脉。

  “是谁?”

  界父叹息道:“寰界之敌,非源于界内,而来自界外。那股力量,名为——‘寰寂’。”

  ......

  “寰寂?”冯渊眉头紧锁。

  界父点头:“寰寂,乃‘存在的反面’。它不毁灭,也不创造,只是——抹除。”

  “每当界力积累至极,寰寂便苏醒,以消除‘存在’本身的概念。”

  冯渊心神震动。

  他终于明白,为何无渊之中,连光都无法存在——那里,正是寰寂之息最浓之处。

  “父亲,你曾至此,为何未将其灭绝?”

  界父沉默半晌,缓缓道:“因为,寰寂与界心本源……是一体的阴阳。它无法被毁,只能被平衡。”

  冯渊握拳:“若不能毁,我便以‘心’为界,以‘魂’为印,让寰寂永眠!”

  界父的目光柔和而欣慰。

  “若有一人能做到,那便是你。”

  ......

  冯渊迈向光核,体内九变齐鸣。

  混沌化星、星渊吞天、寂照虚空、空寂万象轮转不止,界心与虚空戒同时共鸣。

  光核深处,黑暗骤然苏醒——一道无形的影,从光中分离,化作寰寂之形。

  它无面、无形,却在每个方向都显现出一双眼。那目光冰冷,空洞,却似能吞噬一切。

  冯渊迎面而上,拳落之处星辉崩裂。

  “混沌化星!”

  无数星核凝为拳印,与寰寂之影碰撞,轰然碎裂。

  “星渊吞天!”

  界力化作漩涡,将黑影卷入。可那寰寂竟无声地化解,吞噬了星辉的三分之一。

  “寂照虚空——界光寂灭!”

  冯渊暴喝,体内虚空与混沌同源,化为一轮寂灭之阳,将寰寂彻底笼罩。

  光与暗对峙,界心震荡,亿万界在共鸣中颤抖。

  他心念一动——虚空九变·第九变·界寰同心!

  光爆开,如宇宙初开。

  冯渊的心脉与界心本源合一,黑暗的纹路在光中一点点溶解。

  寰寂之影嘶鸣,声若无声,最终彻底消散于虚无。

  ......

  界核恢复明净,光芒再度流转,亿界重生的律动再度回荡。

  冯渊盘膝而坐,体内的力量与界心完全契合。

  此刻,他的境界已超越“星主”,跨入未知之境——界圣。

  他既非人,也非界,而是介于万物之间的“心”。

  所有界的意志在他心中回响,亿万众生的念力化作星辉,从寰渊、从虚空、从诸界,汇聚于此。

  界父笑了,轻声道:

  “渊儿,你已走到我未及之处。”

  冯渊睁开眼,星光如神:“父亲,我明白了——无界并非终点,而是归一。”

  界父点头,身影渐淡,融入那光核之中。

  冯渊抬手,虚空戒化为九重光轮,环绕体侧,象征着九界一心。

  他起身,望向无渊尽头。

  那是一片静寂,却又隐隐有新的光在生。

  他微笑:“寰寂既灭,新的纪元,便从此开始。”

  步伐向前,光芒绽放。

  那一刻,整个无渊,都在他的脚步下化为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