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三国:智引玄德秦牧遇月英定荆襄》

  沉默良久,老将心中雪亮:如此厚待我儿,千里延医,不过是为收服老夫罢了。

  “刘备...”他抚须低语,“虽存招揽之心,但救我儿性命的确当得起大恩。”

  忽又警醒:“且慢!你既为其人质,怎会现身江陵?”

  却见黄叙肃然整衣:“父亲错看玄德公了。”

  刘备的仁义之名,绝非虚言!

  方才临别之际,玄德公特意提及,秦先生盛赞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堪称当世猛虎!

  正因如此,玄德公才真心诚意邀请将军共襄盛举,同心协力匡扶社稷,重现汉室荣光!

  为表诚意,玄德公特意命我前来江陵与父亲团聚,这般胸襟着实令人感佩!

  听闻此言,黄忠虎躯微震,眼中疑虑渐渐化为震惊。

  原以为刘备会以人质相要挟,迫其归顺。

  谁曾想,这位刘皇叔竟如此光明磊落,根本不屑行此下作之事。

  这是要以赤诚之心,令将军心甘情愿前来投效。

  \"刘皇叔的气度,确实远胜景升公!\"

  \"难怪坊间都传,说玄德公有明主之相。\"

  \"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

  黄忠心潮起伏,脸上的震惊逐渐转为敬重。

  \"且不说玄德公对犬子有救命之恩。\"

  \"单看玄德公以布衣之身,数月间连克宛城、襄阳,如今兵临江陵城下,可谓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为何?\"

  \"皆因他慧眼识人,竟能拜秦先生这等寒门谋士为军师!\"

  \"正是秦先生的神机妙算,才助玄德公战无不胜,横扫荆襄。\"

  \"如今大军压境,父亲真以为刘景升能守住这江陵城么?\"

  \"城破之日,荆州易主,刘表必遭灭顶之灾!\"

  \"父亲难道真要为他殉葬?\"

  黄叙言辞恳切,对刘备推崇备至。

  这番话的用意再明白不过:

  刘备对我父子恩重如山!

  刘表败局已定,继续效忠实非明智之举!

  投效明主,方为上策!

  黄忠默然不语。

  既未赞同,也未反驳。

  心照不宣的默许,往往等同于认同。

  黄忠心底如明镜般清楚,投效刘备方为上策。

  然而刘表将江陵两万精兵的指挥大权托付于他,这般的信赖重托!

  若要他此刻背弃旧主,实在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孩儿方才听闻,父亲今日在城楼遭刘表猜疑,被刘磐刁难。\"

  \"那刘表仅凭孩儿一封书信就对父亲起疑,如此心胸狭隘之徒,值得父亲以死相报?\"

  这番话直击黄忠心弦。

  城头所受的羞辱霎时涌上心头,怒意骤然升腾。

  \"况且这些年来,父亲始终未得刘表重用,在长沙虚度多少光阴。\"

  \"如今刘表无人可用,走投无路才想起让父亲以性命替他死守江陵。\"

  \"若父亲仍执迷不悟,那才是真正的糊涂!\"

  黄叙言辞激愤,将刘表虚伪面目彻底揭露。

  黄忠双拳紧绷,额角青筋暴突。

  多年积压的委屈与愤懑,此刻如岩浆般喷薄欲出。

  恰在此时。

  亲兵呈上刘表新到的军令。

  \"主公的调令?\"

  黄忠心头掠过不安。

  迟疑片刻,终究接过军令。

  展开细看,骤然色变。

  前半道是封赏诏:

  擢升偏将军,赏赐黄金五百,锦缎千匹。

  紧随其后的却是削权令:

  命他将长沙军及四门防务尽数移交刘磐接管。

  改任他统领五千城内驻军,负责城防调度与紧急驰援。

  这般先给甜枣再打闷棍的算计,黄忠岂能看不透?

  分明是要褫夺他的兵权,让刘磐取而代之!

  刘景升竟听信谗言,要从他手中调走五千长沙精兵的指挥之权。

  \"刘景升刘景升,你终究还是被你那侄儿蛊惑,对我心生猜忌!\"

  \"你不再重用我也就算了,竟还要削减我的长沙旧部,如此行事,可曾想过我会何等心寒……\"

  黄忠面色沉痛,愤然将那道军令重重摔在案几之上。

  黄叙拾起军令细看,顿时怒不可遏。

  \"父亲,事到如今,您还看不清刘表的真面目吗?\"

  \"他终究只信任蔡氏、蒯氏两族,只肯重用自家子侄!\"

  \"纵使父亲一身武艺盖世,用兵如神,又能如何?\"

  \"到了这般境地,父亲还要为这等昏主肝脑涂地,死战不休么?\"

  黄叙言辞激烈,直指要害地质问父亲。

  \"哗啦——\"

  黄忠夺过军令,将其撕得粉碎。

  \"刘表这昏聩之主,白白蹉跎我黄忠大好年华!\"

  \"如今局势危急,他宁肯坐视江陵陷落,也不愿重用我黄忠!\"

  \"如此庸主,若再愚忠效死,岂非天下至愚!\"

  黄忠怒喝声声,脸上已尽是决绝之色。

  \"叙儿,你立刻秘密出城,去向玄德公禀报。\"

  \"我黄忠愿投效于他,助他攻取江陵城,作为归顺之礼!\"

  黄叙闻言,终于长舒一口气。

  ……

  刘备军中大帐内。

  \"大哥,俺实在想不明白。\"

  \"你救那黄叙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放他离去?\"

  \"要是黄忠没了顾忌,死心塌地为刘表卖命,与大哥为敌,咱们岂非得不偿失?\"

  张飞声如洪钟,显然对刘备的决定大为不解。

  见三弟未能领会其中深意,刘备不由得摇头轻叹。

  \"主公待人以诚,以信服人。\"

  \"此番招揽黄忠,本就是以诚相待,岂会用胁迫要挟这等手段?\"

  刘备以诚心感化黄忠,欲使这位沙场猛将真心归顺。

  秦牧一语道破玄机:\"主公此举,正是要以真心换得黄将军赤诚相投。\"

  刘备闻言颔首,欣慰道:\"唯有军师最懂我心...\"

  张飞猛然醒悟,却又低声咕哝:\"大哥待人至诚固然好,只怕那黄忠未必领情,若有个闪失...\"

  话音未落,亲兵匆匆进帐禀报:黄公子去而复返!

  黄叙再度求见!

  刘备眼中精光一闪,立即传令接见。

  片刻后,黄叙在侍卫搀扶下来到帐中,向刘备郑重行礼。

  \"家父已被我说服,决意弃暗投明。他已立下军令状,三日后子夜定为内应,助主公攻取江陵!\"

  帐中顿时欢腾起来。

  刘备与众将钦佩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秦牧。离间妙计与救治黄叙的恩情,终使这位沙场虎将倾心归顺。不仅收获一员大将,更将得到江陵这座重镇!

  这一切,全仗军师神机妙算...

  秦牧从容笑道:\"三日后,江陵城将为主公敞开大门。届时荆南四郡传檄可定,整个荆州尽归主公掌握!\"

  刘备开怀大笑,亲自扶起黄叙:\"能得令尊这般虎将相助,汉室中兴又多一份希望!请转告汉升将军,三日后,我与他在江陵城中 ** 言欢!\"

  黄叙立即派心腹与父亲敲定接应细节。刘备则厉兵秣马,静待三日之约。

  三天后的深夜。

  长沙军营。

  中军帐内剑拔弩张。

  老将黄忠端坐主位,案前横着一柄出鞘利剑,眯起的双眼中暗藏锋芒。

  帐下众偏将噤若寒蝉,尤其是刘、蒯、蔡几姓的将领,频频交换眼色。

  这些部将本非黄氏旧部,是刘表为监视黄忠,特意安 ** 来的眼线。

  今夜本该是交出兵权的最后期限。

  黄忠却在此时突然升帐议事。

  \"恭贺汉升将军荣升偏将军!\"

  蒯姓司马强笑着打破沉默。

  寒光乍现。

  黄忠猛然睁眼,吓得众人噤声。

  \"刘表昏聩,宠信蒯、蔡等庸才,丧城失地仍不知悔改。\"

  \"其子刘磐更屡屡构陷老夫。\"

  \"今夜,老夫要开城迎接玄德公!\"

  黄忠锵然拔剑,目光如电:

  \"谁赞成?谁反对?\"

  满帐死寂。

  (根据要求精确

  三十余名长沙籍嫡系将领面色骤变,瞳孔中浮现出极度的震惊与错愕。

  黄忠欲叛!

  无人能够想到,这位白发老将召集众将,竟是要公开背弃刘表投效刘备。

  \"末将誓死不从!\"

  \"黄老将军莫非失了心智?岂敢行此大逆之事!\"

  \"主公予你 ** 厚禄,你竟以怨报德——\"

  先前那个蒯氏族人再度率先冲出,面红耳赤地厉声呵斥。

  黄忠沉默如铁,案头佩剑倏然出鞘,化作寒光贯空而过。

  利刃精准洞穿蒯氏子弟咽喉,沉重的躯体轰然栽倒。

  血腥场面令众将汗毛倒竖,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违令者,斩立决!\"

  黄忠刀锋指向血泊中的 ** ,声若雷霆。

  军帐转瞬陷入混乱。

  数十名蒯、蔡、刘氏武将齐声怒喝,剑刃出鞘声连成一片。

  老将冷峻的面容纹丝未动,右臂沉稳抬起。

  百余名隐匿多时的精锐刀斧手破帐而入,雪亮兵刃组成死亡罗网。

  这场突袭来得太过迅猛,不过十息之间,反对者已成满地残尸。

  黄忠拄刀而立,白须无风自动:

  \"即刻攻取北门,可有人愿随老夫建功?\"

  剩余将校皆是长沙旧部,短暂震撼后立即单膝跪地:

  \"愿效死力!\"

  老将军颌下长须微扬,九环金背大刀凌空劈落:

  \"全军出击!\"

  五千长沙精锐化作钢铁洪流,直扑北门方向。

  ......

  州牧府邸。

  精致的紫檀木案几旁,四人正在进行秘密会晤。

  除刘表外,唯有蒯越、刘磐及幼子刘琮得以列席。

  整座江陵城中,能让他推心置腹者,不过此三人而已。

  根据要求

  \"许都密探传来最新情报。\"

  \"吕布撤离下邳投奔淮南袁术,曹操攻克下邳,基本掌控徐州全境。\"

  \"曹仁率主力部队已返回许都,可能准备南下进攻宛城。\"

  \"主公,我们坚守至今,终于等到曹操介入战局。\"

  \"曹操军力强盛,一旦进攻宛城,刘备必将撤军回援。\"

  \"江陵危机可解,我们终于能够稍作喘息。\"

  蒯越读完战报,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刘表喜形于色,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

  \"曹操用兵如神,实力远胜于我。\"

  \"刘备虽有秦牧相助,也难敌曹操,他的嚣张气焰就要终结了。\"

  刘表开怀大笑。

  \"侄儿誓死守卫江陵,定要坚持到刘备退兵。\"

  \"届时愿为叔父先锋,北上收复襄阳,为婶娘与兄长复仇!\"

  刘磐趁机表明心迹。

  刘表深受感动,拍着刘磐肩膀说道:

  \"如今才明白,守护荆州基业还是要靠自家人!\"

  \"磐儿,今后荆州重担就要靠你来肩负了。\"

  这番话暗示刘磐将接替蔡瑁之位。

  刘磐再次表态明志。

  \"琮儿,你要多向你堂兄学习。\"

  \"你将来要继承家业,为君者需文武兼备方能守住基业...\"

  刘琮只得拱手道:\"往后统兵作战之事,还望堂兄多加指点。\"

  刘磐暗自欣喜,正欲拱手客套。

  话音未落。

  侍卫踉跄闯入。

  \"报!\"

  \"黄忠引长沙兵哗变,已攻破北门!\"

  \"城门洞开,吊桥落地,恐有敌军趁势入城!\"

  惊雷炸响。

  满堂欢声骤歇,四人面色剧变。

  玉杯坠地,碎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