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嫌疑:秦长生!第二嫌疑:唐婉儿!-《废材也成仙》

  岳凝霜坐在司徒炎的洞府主榻之上,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下首十余位美妾分列左右,个个花枝招展、衣袂飘飘,却都一脸焦躁。

  “夫君这都两晚没回来了……”

  “是不是又勾搭哪个新进女弟子了?”

  “可也太不拿我们这帮糟糠放在眼里了吧……”

  “哼,上一回是醉花林,再上一回是灵兽苑,这回是不是翻墙去女丹房了?”

  众妾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抱怨,暗中较劲。

  岳凝霜面无表情,只淡淡一句:“闭嘴。”

  众女顿时不敢出声。

  毕竟这位,是货真价实的“正宫大人”。长老亲女,修为高深,打得了狐狸精,斗得了妾室团。

  但她心里,也渐渐升起了不安。

  第一夜她还能心如止水,想着:“许是又去逛哪家青楼了……总归这不长记性的狗男人风流归风流,总会回窝。”

  可第二夜,天亮依旧不见人影。

  连个传信的纸鹤都没飞回来!

  司徒炎虽然风流,但色胆再肥,也从未失联两日。再说了——就算他花天酒地,也向来舍不得不通知洞府众娇娘,让她们“轮流守夜”吃醋。

  “派人去查。”岳凝霜终于开口,“所有能去的地方,凡是能容他躲猫猫的,全找一遍。”

  几个贴身侍女当即出动,搜了整整一夜,回来却都低着头。

  “没影。”

  “没踪。”

  “没传讯。”

  岳凝霜再也坐不住了,亲自飞身而出,先通知了司徒家的天字一号人物——司徒厉长老。

  这位长老一听,胡须一飘,差点一掌把身边的石桌劈成石粉:“好一个畜生,我叫他风流,他倒真敢断了后代香火不回家?”

  可骂归骂,他终究只有这一个独子。

  于是筑基境的恐怖神识当即如惊涛骇浪,覆盖了整个天玄宗,山川谷地,无一遗漏。

  从日出搜到日落,神识翻遍九十九座山头,一百零八个洞府,连茅厕都不放过。

  飞禽走兽都被吓得趴地不起,连藏在茅厕后头偷懒的杂役也被吓得尿裤。

  “娘咧!怎么感觉有头灵兽在窥我澡堂?”

  “快把小黄花藏起来,长老扫来了!”

  神识一寸寸探查,日升日落,终于,在一处名叫“问魂窟”的鬼地方,感知到一缕几不可察的残留气息。

  那气息微弱如蚊蝇,却带着熟悉的真元余韵,正是他那孽子的!

  司徒厉长啸一声,身影如电,冲向问魂窟。

  此处地势僻静,常年无人靠近,一路皆是泥沼烂草、尸气沉沉。

  司徒厉一掌震碎泥地,只见地底竟埋着一团白骨焦泥混合之物,血迹早干,真元波动已散。

  他探出灵识一探,顿时面如死灰,喃喃道:

  “炎儿……你死得好惨!”

  一声怒吼,惊得山鸟绝飞,云层倒卷。

  司徒厉怒发冲冠,老泪纵横,双膝跪地,手抓泥土,悲呼:“你娘才下葬几月啊,你就跟上去了——老天爷,怎么不先收了我这老匹夫!”

  不久,司徒炎之死的消息便传遍宗门。

  天玄宗顿时炸了锅。

  “什么?司徒长老的独子,死在宗门之内?!”

  “就在我们脚底下的问魂窟?这谁吃了豹子胆?连长老的儿子都敢动!”

  “听说尸体连一块完整骨头都没有,全是碎的……这杀人手法,怕是练过!”

  “老天!我还想昨晚偷偷摸摸去问魂窟撒尿的,幸好没去!”

  司徒厉面色如铁,在执法堂前冷冷道:

  “我要查出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狗东西,敢害我儿……到时,本长老要让他——魂飞魄散,寸骨不存!”

  众人抖成一团。

  执法堂雷霆出动,长老司徒厉亲自压阵,宗门上下进入“鸡飞狗跳”模式。

  自长老亲传、内门精英,外门弟子、杂役劳工,甚至连灶房的狗都没放过,一个个严查审问。大有“本堂不查出凶手,此后不吃饭”的架势。

  内门弟子排队接受盘问,外门弟子一个个被翻箱倒柜。

  有人感慨:“这回连扫茅厕的都得交代清白了。”

  也有人开始抖:“我跟他只见过一面……我真不是凶手啊!我最多算是他饭友!”

  至于杂役弟子嘛……早已哭成一片,有人连昨晚梦见什么都交代了,有人甚至开始承认多年前偷了厨房一个鸡蛋……

  个个提心吊胆,尤其是冯横行、石不平这几位——

  “不会又是那个秦长生吧?”

  “嘶……别说,真有可能,他一向擅长干票大的!”

  而这位名叫秦长生的新晋外门弟子,此刻正在大师兄府中,一边拜师学艺,一边煮茶赏花,神色淡然如水。

  谁也看不出——他刚刚送走了一个先天五层、富可敌山、妾室成群的高富帅。

  执法堂,檀香缭绕,大殿上却是杀气腾腾。

  司徒厉坐于主位,眉头拧成一根老绳,脸色比猪肝还黑,仿佛谁要是敢多喘一口气,便能被他眼神斩成两截。

  一名执法弟子双手捧着厚厚一叠竹简,像捧着一套天书,结结巴巴道:

  “长老……我们查了……司徒师兄……嗯,生前风评……稍有一些……呃,波澜……”

  “波澜?”司徒厉眉头一挑。

  “具体说来,他在宗门内祸……呃,风流韵事颇多。上至外门女弟子,下至洗衣房的杂役姑娘,连……连内门女弟子,也曾被他摸过、调戏过、甚至……”执法弟子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低头假装看不见了。

  “多少人?”司徒厉咬牙。

  执法弟子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比了个手势:“……据初步统计,少主曾调戏、纠缠、承诺成亲又跑路的女子,总计三十七人半。”

  司徒厉眉毛一跳:“半个是怎么回事?”

  “那人是个女扮男装的杂役,被少主当成小师弟调戏过三次,后来自己承认了身份……但少主还没来得及表白,她就下山嫁人了。”

  “……”

  堂内一阵尴尬的咳声。

  “属下将涉及少主恩怨之人悉数列入嫌疑,名单列出来已有上百人有动机杀他……”执法弟子将竹简一摊,哗啦啦一落,地上铺了一丈长。

  这哪里是嫌疑人名单,分明是天玄宗女子通讯录!

  司徒厉双目泛红,怒火中烧,嘴里却只冷哼一声:“哼!风流……也是本事!照着名单一个个从头往下念!”

  执法弟子打了个哆嗦,只好硬着头皮照着竹简开口:

  “第一嫌疑人——秦长生!”

  全场心头一震!

  执法弟子声音颤抖,继续往下:

  “第二嫌疑人——唐婉儿!”

  话音落下,大殿里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

  司徒厉双目喷火,冷声一字一句:“秦长生,唐婉儿——我要你们——生不如死!骨灰都没得埋!”

  堂上众弟子背脊发凉,暗道:

  ——这下,怕是真要有大风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