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在一起-《轮回的尽头是星际》

  乐安点头的那刻,玄夜眼底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下颌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乐安,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乐安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鼻尖萦绕着他衣间淡淡的龙涎香,混着少年人独有的清冽气息。她忽然觉得,那些身份的桎梏、朝臣的目光,在此刻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 眼前这个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里的人,是真的欢喜。

  玄夜抱了一会发现怀中的人有些僵硬,便慢慢松开她,视线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头慢慢低下来,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可以……”

  乐安没有回答,只是红着脸,踮起脚尖将唇贴了上去。玄夜的唇有些凉,乐安正要退开却被玄夜一把握住了腰。

  “轮到我了……”

  玄夜在她耳边吐出这句话,便精准地吻上了她的唇。一开始只是像乐安刚才那般的轻贴,后面则无师自通般的含吮起来。乐安渐渐地被爱意淹没,腰间的双手很大也很炙热,烧的她竟然有些出汗。

  “玄夜,不要……”乐安发现玄夜停在她腰间手不安分的撩开了她的裙衫下摆,连忙后仰,“我们还没成婚,不可以!”

  “抱歉……是我太情不自禁了,以后不会了。”玄夜将乐安拉回身前,一边承诺一边含住她的耳垂。在听到乐安“嘤咛”出声后,又低笑着吻上了她的唇。

  第二日,前朝后宫都发现,他们的皇帝陛下变了。

  早朝上,御史台的刘御史捧着奏折出列时,指尖都在发颤 —— 往日里只要提及 “后宫子嗣” 四字,皇上定会冷下脸,轻则斥责 “小题大做”,重则罚跪杖责。可他是御史,向皇帝死谏是他的本分。

  刘御史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奏道:“陛下登基已逾两年,后宫虽有佳丽二十,却迟迟未有身孕。臣恳请陛下广施恩泽,以固国本。”

  殿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群臣都攥着朝笏,等着皇上发作 —— 毕竟谁都知道,新选的妃嫔们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几回,更别提侍寝了。

  知玄夜坐在龙椅上,竟微微勾了勾唇角。晨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褪去了往日的锐利,反倒透着几分柔和:“刘御史所言极是。朕知道了,子嗣的事朕会放在心上的。”

  这轻飘飘的回应让满朝文武都愣住了。刘御史更是怔在原地,都忘了谢恩 —— 皇上不仅没生气,还笑着应了?

  退朝时,裴右相与顾左相难得并肩而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皇上今日…… 似乎格外高兴?”顾左相捋着胡须,百思不得其解。

  裴右相着养心殿的方向,若有所思:“许是…… 有什么喜事吧。”

  养心殿内,李德芳正指挥小太监们整理奏折,忽然听见 “哗啦” 一声 —— 一个新来的小太监手滑,打翻了砚台,墨汁溅湿了好几本待批的奏折。

  小太监吓得 “噗通” 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连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往日里,别说打翻砚台,就是走路重了些,皇上都要蹙眉。李德芳刚想呵斥,却见玄夜从奏折中抬起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竟只是摆了摆手:“无妨,收拾干净便是。下次仔细些。”

  小太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磕了个响头,连滚带爬地去拿抹布。李德芳凑到玄夜身边,压低声音:“皇上今日心情这般好?”

  玄夜没抬头,指尖划过奏折上 “商平镇互市盈余” 几个字,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嗯,今天天气不错。”

  那日过后,玄夜彻底成了公主府的常客。有时是刚下早朝,带着一身朝露就直奔西跨院,只为和乐安晨一起跳所谓的“健康操”;有时是深夜批完奏折,屏退了所有内侍,独自踏着月色翻墙而入,就为坐在廊下听她讲几句田庄的趣事。

  乐安性子平和,依旧每日去图书馆整理农书,去田庄照看新育的秧苗,只是衣襟里总会多块温热的桂花糕 —— 那是玄夜让人从御膳房特意捎来的。她会笑着收下,偶尔也会在他下次来时,递上一碟新晒的杏干,酸里带甜,恰好解了御膳房点心的腻。

  这般腻歪了半月,玄夜终是按捺不住,借着孙太后念叨乐安的由头,下了道口谕,宣长公主入宫小住。

  “太后前日还说,想吃你做的杏仁酪呢。” 玄夜亲自来接她,一身常服衬得眉眼愈发俊朗,见乐安收拾行囊时只往里面塞医书和农具图谱,忍不住伸手抽掉两本,“宫里什么书没有?你啊,总得留点时间给我。”

  乐安笑着拍开他的手:“陛下日理万机,哪有功夫陪我这闲人看杂书。” 嘴上这般说,却还是依了玄夜的愿。

  回宫后,玄夜嘴上说着“我许久未见小姑姑了,这几日定要和小姑姑探讨这造物之术。”然后硬是将她的住处从原本的西宫安排到了离养心殿最近的福宁宫——与养心殿只隔了一道走廊。

  皇宫的日子过得慵懒而规律,乐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每日清晨,乐安必去给孙太后请安。孙氏近来精神好了许多,总爱拉着她坐在窗边晒太阳,絮絮叨叨说些玄夜小时候的糗事 —— 比如他五岁时为了抢乐安手里的蜜饯,偷偷把她的风筝藏进了假山;比如他八岁那年被罚抄《论语》,是乐安去先皇那边撒泼打滚才免了惩罚;再比如玄夜不满只有他有铃铛,硬是让内务府用赤金打造了一只和他的胎记形状大小一模一样的铃铛,制成发带送给乐安。

  “你们俩啊,从小就黏糊。” 孙太后喝着乐安亲手做的杏仁酪,眼底带着几分欣慰,待看到乐安头上那条坠着金铃的发带时,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只是如今身份不同了,凡事还是要拿捏些分寸。”

  乐安知道她意有所指,只笑着说:“太后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