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海虹之国-《天魔逐道之坠落凡间做牛马》

  在食尸国的南方,与南渊海的辽阔北域之间,隐匿着一个名为“海虹国”的奇异国度。

  它仿佛是天地间的一片秘境,静静地躺在帕帕高原的南端。

  海虹国的北边,是一片茂密原始丛林,那里古木参天,藤蔓缠绕,人迹罕至,成了无数奇珍异兽的乐园。

  海虹国的南边,则是那浩瀚无垠的大海,碧波万顷,波光粼粼。

  海虹国的子民,主要就生活在这片区域。

  他们皆是海的孩子,对大海的敬畏与热爱,是世代相传的情感,深深烙印在每一个海虹国人的心中。

  他们以舟为家,以网为伴,每日伴随着晨曦的第一缕光线出海,勇敢地迎接海浪的挑战。

  他们的船只,在海面上穿梭如梭,留下一道道美丽的航迹。

  直至夕阳西下,他们满载而归,船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海鱼,那是大海对他们的慷慨馈赠。

  鱼,是他们餐桌上的常客,也是他们与这片海域最深的羁绊。

  每一条被捕捞上来的鱼儿,都承载着海虹国人对生活的期许与感激,那是他们对大海的敬畏与热爱的具体体现。

  然而,海虹国的神奇远不止于此。

  在这个国度里,流传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能力——驯兽之术。

  这种能力,据说是海虹国的先民,上古神只帝俊之后,所继承的先祖与万物沟通的神秘力量。

  他们能够与虎豹熊罴这些山林之王建立深厚的联系,通过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让这些凶猛的野兽变得温顺如羊。

  在渔猎之时,这些野兽甚至能成为他们最得力的助手,帮助他们捕获更多的猎物。

  每当夕阳西下,海岛上便会呈现出一幅奇异的画面:

  海虹国的勇士们,肩并肩,与这些庞然大物一同漫步在金色的沙滩上,那画面既和谐又壮观,似乎是在向世人展示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奇迹。

  更有传说,海虹国人还能“使四鸟”。

  这里的“鸟”并非指真正的羽翼生物,而是对上述四种猛兽的一种诗意化称呼。

  这种能力寓意着他们对自然界力量的掌控与调和,是海虹国人智慧与勇气的象征。

  每当月圆之夜,海虹国的祭司便会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祈求海神与先祖的庇佑。

  ……

  这一日,海虹国北部的“天台镇”笼罩在一片祥和之中,街巷间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添了几分清冷。

  镇中有一家不大却颇具古韵的小酒肆,那酒肆的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木牌子,其上以海虹语镌刻着店名,翻译过来,名为“独望阁”。

  陶韵竹独自坐在靠窗的角落里,身姿略显落寞,那模样竟与这“独望阁”之名有着一种奇妙的契合。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素衣,发髻简单地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得她面容憔悴。

  此时,她正痴痴地望着窗外那绵延不绝、郁郁葱葱的密林,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煎熬。

  她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下,手肘撑在窗台上,微微托着腮,时不时地轻轻叹口气。

  原来,她正满心焦急地等着外出购买炼器材料的风子垣回来。

  回想起之前,她与风子垣携手斩杀了那作恶多端的库马尔后,一刻也不敢耽搁,沿着那幽深神秘、人迹罕至的密林,偷偷潜入了这海虹国。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林中潜藏的危险。

  此刻,陶韵竹望着窗外,思绪却飘得很远。

  一方面,与风子垣日夜相处,他那温柔的眼神、关切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渐渐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

  本就对他心生好感的陶韵竹,如今更是心动不已。

  她时常会不自觉地想起风子垣为她挡下危险时的英勇身姿,想起他为自己细心包扎伤口时的专注神情,脸颊便会泛起一抹红晕。

  另一方面,一想到那个舍命救己的亡夫,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疼痛。

  她仿佛又看到了亡夫在生命最后一刻那担忧又不舍的眼神,听到了他微弱却坚定的叮嘱。

  想到这里,她不禁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愧疚与自责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不能让亡夫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丈夫的音容相貌便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他们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瞬间,如同锋利的针,刺痛着她的心。

  这种煎熬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

  只有跟风子垣在一起的时候,那温暖的陪伴、贴心的关怀,才会让这种痛苦有所减弱。

  突然,她喃喃自语道:

  “陶韵竹啊,陶韵竹!你究竟当何去何从?是毅然回归这纷繁尘世,迎接崭新的生活,抑或谨守妇德,守着对亡夫的回忆,在孤寂清冷中,直至岁月尽头,独守余生?”

  这纠结的情绪如同毒蛇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她的内心,让她痛苦不堪。

  她双手抱头,将脸深深地埋在掌心,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就在这时,酒肆的木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两道身影鱼贯而入。

  只见一高一矮两名修士,皆身着朴拙的褐衣,衣袂随风轻拂,带着几分飘逸出尘之态。

  那高个修士身形挺拔如松,面容清瘦,眉眼间透着几分冷峻。

  矮个修士则圆润憨厚,脸上总是挂着和善的笑意,二人一前一后,踏入这热闹喧嚣的酒馆。

  他们目光在酒馆内扫视一圈,很快便瞧见了独坐一隅的陶韵竹。

  只见她白肤胜雪,秀美的面容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与当地那些皮肤黝黑的女性大不相同,恰似一朵绽放在尘世中的清雅白莲,遗世而独立。

  二人不禁微微一怔,随即看向对方。

  高个修士微微颔首,矮个修士心领神会,二人便轻抬脚步,朝着陶韵竹旁边的一张空桌缓缓走去。

  矮个修士,脚步轻快,走在前面,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此地看着倒也别致。”

  高个修士则脚步沉稳,跟在后面。

  待二人安然落座,矮个修士略整了整衣衫,轻咳一声,清清嗓子,面上堆起一抹和善且真诚的微笑。

  他身形微微前倾,朝着陶韵竹恭恭敬敬地微微拱手,动作优雅而得体。

  而后,此人竟以乾坤大陆通用的雅言,声调朗朗道:

  “这位仙子,叨扰了。我与师兄二人,初至此地,瞧见姑娘周身气质卓然不群,故而斗胆相问,不知可否劳烦姑娘,为我等指点一二,推荐些此地的特色珍馐美馔?我等初来乍到,面对这琳琅满目的菜牌,实不知该从何点起,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陶韵竹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这突如其来的搭话惊得她身形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目光触及眼前二人,但见他们样貌与本地人截然不同,看样子,倒是与自己有分相似。

  且二人竟然操着乡音,言谈举止间尽显和善,眼神清澈真诚,并无半分猥琐或恶意。

  见此情形,陶韵竹心中那紧绷的心弦,顿时松缓了几分。

  她轻轻抿了抿嘴唇,露出一抹温婉动人的笑容,而后柔声道:

  “实不相瞒,小女子亦是初临此地。然而,方才于这酒肆之中,小女子已浅尝数味佳肴,觉其风味甚佳。譬如那鱼饭,鱼生,虎骨酒,更有那各色时令水果。此等美味,皆值得二位道友一试。”

  矮个修士听得两眼放光,忙不迭地点头,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口中连声道:

  “听姑娘这般绘声绘色地介绍,我这口中唾液潺潺,当真是垂涎欲滴啊!”

  高个修士亦微微颔首,神色间的清冷缓和了几分,温声道:

  “多谢姑娘慷慨相告,姑娘心地纯善,必得上天庇佑,福泽深厚。”

  陶韵竹闻言,俏脸微微泛起一抹红晕,轻声道:

  “两位谬赞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两名修士再次向陶韵竹拱手致谢后,便唤来店小二,依样点了几样小菜。

  待店小二离去,矮个修士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对着高个修士悄声道:

  “你看这姑娘,模样柔柔弱弱的,怎会独自一人来此?莫不是家中遭遇了什么变故不成?”

  高个修士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瞪了矮个修士一眼,轻声道:

  “休要胡言乱语,莫要妄议他人是非。众人行事,皆有缘由,岂是我等能随意揣度的。”

  矮个修士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言语。

  随后,两人便开始小声攀谈起来,内容无非就是一路的见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