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保守派阻挠,知微借系统服众-《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沈知微站在窗边,手里还握着那支断簪脚的银钗。她没回头,只将银钗轻轻放在案上。

  “还有谁附议?”

  “户部侍郎、工部尚书、三位御史,共七人联名。”

  她点头,指尖抚过银钗边缘。这东西磨得光滑,不知被多少人攥过,又放下。

  她闭眼,心镜启动。

  目标:礼部尚书。

  三秒静默——

  【女子若能做官,我儿如何承荫?这天下岂不乱了纲常!】

  她睁眼,目光落在案上的奏折上。

  不是为了礼法,是为了位置。

  她提笔写了一道请旨,字迹平稳。请陛下召集群臣于宣政殿偏厅,设策问对辩之议。主题就写“女子可否参政理国”。三名女学生列席应答,当场答辩。

  裴砚批了“准”。

  次日辰时,偏厅聚满朝臣。

  七名官员立于阶下,礼部尚书出列,捧笏板高声道:“皇后此举,动摇国本!女子主内,理家便是尽责,何须涉政?《女诫》有言,贞静自守,方为妇德。今令其入学考功名,是为牝鸡司晨,必致乱象!”

  户部侍郎紧接其后:“寒门男子苦读十载尚难登科,若再添女子,官位更挤。朝廷选才,岂能如此轻率?”

  工部尚书也道:“女子心思细碎,不通大政。纵有些许才学,也不过记账算粮,岂堪治民?”

  老御史白须抖动,声音尖利:“皇后以一己之仁,坏百年规矩!此令若行,世家体面何存?纲常伦理何在?”

  群臣附和,声浪如潮。

  沈知微坐在侧席,未穿凤袍,只着素青长裙。她不动,也不语。

  心镜再度启动。

  目标:户部侍郎。

  三秒静默——

  【我家侄女考不上秀才,若女子也能选官,岂不是多出几十个对手?】

  她垂眸,换下一个。

  目标:工部尚书。

  三秒静默——

  【盐铁专营历来由姻亲把持,女人若懂算账,迟早查到我头上。】

  她抬眼,看向裴砚。

  他坐在龙座上,脸色沉静,手指搭在案角,指节微收。

  她起身,声音不高,却压下了所有喧哗。

  “诸位所忧,皆是道理。但道理要靠事实来证。空讲礼法,不如见真本事。”

  她抬手,示意殿外。

  林素娘三人走入大殿,身穿青布学袍,发束木簪,脚步稳重。

  “这三位,一位来自岭南贫户,一位逃婚千里,一位父亲是县塾先生。她们在女学三年,每月考核皆列优等。今日,请她们当庭作答,诸位若有不服,可当场驳回。”

  礼部尚书冷笑:“孩童游戏,也称才学?”

  沈知微不答,只道:“第一题,请引经据典,论女子可否理政。”

  林素娘上前一步,行礼后开口:“《周易》有言,‘坤道成女,亦载万物’。地德厚载,与天同功。舜妻女英辅政,文王之后太姒治内,皆为母仪天下之例。若说女子不可参政,为何历代史书仍录后妃贤行?”

  她顿了顿,声音清亮:“《礼记》曰‘男女各司其职’,未言‘女子不得学’。若因性别禁才,是曲解圣人之言。”

  殿中稍静。

  户部侍郎立刻反驳:“古之贤后,不过相夫教子,何曾执印断案?你引经据典,却不通实务!”

  沈知微淡淡道:“那便试实务。”

  她转向陈阿菱:“你家乡赋税如何?”

  陈阿菱上前,从袖中抽出一纸账册:“湖州去年夏税加征三成,名义为修堤,实则地方官私增名目。田亩未增,税银翻倍,农户卖牛偿债。我村三十七户,十一户卖女,四户举家逃亡。”

  她将账册呈上:“这是我逐户走访所录,每一笔皆有据可查。”

  工部尚书冷哼:“民间琐事,岂能当朝陈述?”

  “那便算一笔清楚账。”沈知微道,“王婉儿,演算今年春荒赈粮分配。”

  王婉儿应声,取过纸笔,当场列项。

  “灾区八县,人口十万,每人每日需米半升,赈期两月,共需米三十万升。若按官仓出入旧例,损耗三成,则实拨四十二万升。然我查户部三年记录,实际拨粮仅二十八万升,差额十四万升去向不明。”

  她抬头:“若由我督办,可减损耗至一成,节省九万升米,足够多养活一万灾民。”

  户部老吏低头翻账,额头冒汗。

  全场无人再语。

  礼部尚书咬牙,还要开口。

  老御史抢前一步:“才学虽佳,终究是特例!女子生来要嫁人,相夫教子才是本分。入仕为官,岂非舍本逐末?”

  这话出口,林素娘忽然笑了。

  “大人可知我母?”她看着老御史,“她十六岁嫁人,三十年操劳,种田、织布、养鸡、挑水,家中田产全靠她一手撑起。我父体弱,常年卧床。她不识字,却能把账理得滴水不漏。您说女子不能理政,可她管的不只是一个家,是一整个生计。”

  她声音渐高:“她从未想过自己也能读书。直到去年,她病重将死,拉着我的手说:‘你替我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停住,吸了口气:“我不是为了争什么体面。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像我母亲一样,一辈子聪明能干,却被说‘不过是个女人’。”

  殿内寂静。

  沈知微没说话,只看向裴砚。

  他缓缓起身。

  拿起那份写着“准奏”的朱批诏书,往案上一掷。

  “砰”一声响。

  “朕已允天下女子读书入仕。若有不服,可当面驳倒三位才女之论;若不能,则闭口退下。”

  他目光扫过群臣:“再有阻挠者——革职查办。”

  无人敢动。

  礼部尚书低头后退一步。

  户部侍郎捏紧笏板,指节泛白。

  工部尚书转身就走,袍角带翻了座椅。

  老御史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伏地行礼,踉跄退出。

  沈知微走到林素娘三人面前,取过她们手中的答卷汇编,抱在怀里。

  她站在大殿中央,声音清晰。

  “他们忘了,时代在变。”

  裴砚走下龙座,站到她身边。

  “明日议宗室特权。”他说。

  她点头。

  “我会准备好。”

  他看她一眼,转身走向御案,提起笔批阅新奏。

  她站在原地,听着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

  殿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小吏捧着厚厚一叠文书进来,放在案上。

  最上面那页写着:《关于废除宗室子弟世袭荫补之议》。

  沈知微伸手翻开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