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女学惊世?寒门耀金殿-《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沈知微走出偏殿时,天已微亮。宫道上的白幡还未撤下,风一吹便轻轻晃动。她没有回寝宫,而是转身朝东侧的女学堂走去。昨夜宗正寺卿呈上的遗诏副本她已看过,太后确有亲笔立命,凤印代管、虎符合一皆为合法。如今她不能再退。

  女学堂今日开典,是她亲自定下的日子。太后刚走,有人等着看她乱了阵脚,可她偏要在这时候把事做下去。

  学堂外已有不少官眷带着女儿等候。世家女子穿金戴银,三五成群地低声谈笑。寒门学子则站在角落,衣着朴素,不敢抬头。门口立着一块新刻的石碑,上书“女子可学,亦可仕”七个大字,墨迹未干。

  沈知微走入时,众人纷纷行礼。她只微微颔首,径直走上主位。讲台上摆着一卷《女诫》,旁边放着一本空白名册。她伸手将《女诫》推到一边,拿起名册翻开。

  “今日开典,不讲旧规。”她的声音不高,却传到了每个人耳中,“从今往后,女学以策论、算学、律法为重。能者入仕,不论出身。”

  台下一片寂静。

  片刻后,一个穿着绣金裙的少女冷笑出声:“皇后娘娘说得轻巧。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您这般强推新政,就不怕坏了礼法?”

  沈知微看了她一眼。这女子是礼部尚书之女,昨日还递了拜帖想进尚仪局任职,被她驳了回去。

  她没说话,指尖悄然触到耳侧。

  【心镜系统启动】

  【目标:礼部尚书之女】

  【心声读取中……】

  “父亲收了三家寒门三百亩田契贿赂,若此事泄露,家门尽毁……”

  三秒过去。她收回手,目光平静。

  “你说礼法?”她开口,“那你可知‘修身齐家’排在‘治国平天下’之前?你父瞒报田产、私吞赋税,你还有脸提礼法二字?”

  那女子脸色骤变,嘴唇发抖:“你……你胡说!”

  沈知微抬手,侍卫立刻抬出数本账册。她翻到其中一页,念出几处田契编号与银钱往来记录,一字不差。

  “这些,是从你家管家口中查实的。要不要现在请他当面对质?”

  全场哗然。那女子踉跄后退两步,被人扶住才没摔倒。她带来的婢女慌忙拉她离场,身影仓惶。

  沈知微合上账册,环视众人:“今日之事,记入女学档案。谁若再以门户压人,先查自家清白。”

  她顿了顿,转向角落里那个一直低头的布衣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抬起头,眼神有些发颤:“回娘娘,我叫林晚。”

  “去年科场舞弊案,你兄长原是榜首,却被顶替。你在宫门前跪呈血书,字迹如刀。我记得你。”

  林晚眼眶一下子红了,跪下叩首:“娘娘明察,民女感激不尽。”

  “不必谢我。”沈知微走下台阶,亲自扶她起来,“你要谢的是你自己没认命。”

  她转身回到讲台,抽出一支竹简:“今日既开学,便考一场。题目——《赋税与民力》。限时一刻钟,现场作策。”

  众人面面相觑。世家女子交头接耳,有人嗤笑:“不过识几个字罢了,也配谈治国?”

  林晚咬了咬唇,提起笔,低头疾书。

  墨迹在纸上迅速铺开。她写得极快,手腕稳如磐石。不到半炷香时间,便放下笔,双手捧卷上前。

  沈知微接过策文,逐行细看。

  文中先引《孟子》“制民之产,则民无不孝”,再列当前赋税过重、徭役频繁之弊,指出世家隐田逃税致使国库空虚、百姓流徙。最后提出均田限籍、按产征税之策,并建议设立监察司专查豪族瞒报。

  她看到最后一句:“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若纵容权贵蚕食根基,纵有千座金殿,也不过是一座空壳。”

  沈知微缓缓抬头,目光灼灼。

  “此论直指国本。”她说,“授翰林院编修,即日入职。”

  满堂震惊。

  “这不可能!”一名王氏旁支出身的小姐站出来,“她才多大年纪?又无功名在身,怎能入翰林?祖制从未有过!”

  沈知微看着她:“祖制也没说过女子不能读书。可今天她们坐在这里了。你口口声声祖制,那我问你,祖制里可有一条说不准寒门出头?”

  那人语塞。

  “林晚之策,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更有分量。”沈知微将竹简高举,“这不是恩赐,是她凭本事挣来的。”

  她转头对身旁女官下令:“去翰林院传旨,备印绶,今日就办入职文书。”

  女官领命而去。林晚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她终于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却没有哭出声。

  沈知微走到她面前,亲手将一枚铜印放在她手中。

  “拿着它,别怕。以后你写的每一个字,都会有人听见。”

  林晚紧紧握住那枚印,指节泛白。

  台下那些原本低头的寒门女子,渐渐抬起了头。有人眼中闪着光,有人悄悄攥紧了手中的笔。

  沈知微走回高台,扫视全场:“从今日起,女学每月一考,每季一评。优秀者荐入六部试职,三年内择优正式授官。我不看门第,只看才能。谁若有异议,现在可以站出来说话。”

  无人应答。

  她点点头:“很好。那就开始第一课。”

  她拿起一支炭笔,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公平”。

  粉屑落在袖口,她没有拂去。

  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赶来,在门外躬身:“启禀娘娘,陛下请您议完事后去一趟观星台,宗室几位老大人已在那边候着了。”

  沈知微点头:“知道了。”

  她没动,依旧站在讲台中央。手中的炭笔还悬在空中。

  林晚站在台下,抬头望着她。阳光从窗格照进来,落在沈知微肩头,像披了一层薄金。

  那些曾讥讽她的世家女子,此刻都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沈知微放下笔,拿起那份《治国策》,轻轻抚平边角的褶皱。

  她的手指在“民为邦本”四个字上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