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皇太孙立?嫡系承大统-《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兵部尚书的身影刚消失在殿门口,沈知微的手指还捏着那枚磨损的铜牌。她没有立刻放下,而是盯着上面“水驿七所”四个字看了片刻。阳光从殿角斜照进来,落在她的袖口,映出一层淡淡的灰。

  她把铜牌收进袖袋,转身走向内廷。

  今日是皇太孙册立大典。朝中文武百官早已列队于太和殿外,礼乐声自辰时起便未断过。她走过长廊时,听见远处鼓乐齐鸣,黄绸铺地,宫人肃立两旁,连呼吸都压得极低。

  她走到御阶下站定。裴砚已在龙座前落座,玄色龙袍衬得他身形挺拔。他没说话,只朝她点了点头。她走上侧阶,立于凤位之侧,目光扫过全场。

  皇太孙被内侍牵着手走上殿来。孩子穿明黄锦袍,头戴玉冠,脚步有些迟疑,但没停下。他抬头看了一眼沈知微,眼神安静下来。她轻轻点头,嘴角微动。

  司礼监宣读诏书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立皇子裴昭明之子裴景修为皇太孙,承嗣大统,昭告天下。”

  百官跪拜,齐呼万岁。

  就在最后一句诏文落音的瞬间,沈知微指尖一跳。她不动声色地启动心镜系统,三秒倒计时在脑中浮现。她迅速扫视殿内几处高台角落。

  一个声音闪过——“今日若不成,再无机会”。

  她瞳孔一缩。

  几乎同时,一支黑羽短箭自殿顶横梁疾射而下,直取皇太孙心口。箭身细长,尾羽漆黑,速度极快。

  她抬手一扬,袖中银针脱指而出。针尖撞上箭镞侧面,发出轻微“叮”一声。毒箭偏转数寸,狠狠钉入龙椅扶手,尾部剧烈震颤。

  全场哗然。

  侍卫尚未反应,她已跃下台阶,一把将皇太孙抱起,挡在自己身前。孩子没有哭,只是抓紧了她的衣袖。她低头看他一眼,轻声道:“别怕。”

  “护住太孙!”她喝令。

  禁军迅速围拢,弓弩手登台封锁各处高点。一名男子从横梁后滚出,被两名暗卫扑倒在地。他挣扎着抬头,脸上有一道旧疤,从耳根划至嘴角。

  沈知微抱着皇太孙回到高阶,将他轻轻放在金銮基座之上。那位置本该空置,唯有帝君可坐。但她让他坐下,自己立于其侧。

  “此子承天命而生,系社稷所托。”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却传遍大殿,“本宫与陛下共育此孙,若有谁敢动他一根手指——”

  她抬手指向那支仍插在龙椅上的毒箭。

  “便如这箭,寸寸折断。”

  群臣伏地,再无人敢抬头。

  她走下基座,来到刺客面前。那人被铁链锁住双臂,嘴角溢血,却冷笑不止。

  “你说天下非一家之天下。”她看着他,“那你告诉我,谁该坐这把椅子?”

  他不答,只盯着她。

  她再次启动系统。三秒读心——“胞姐曾救帝王于地宫,我非为权,只为还命”。

  她收回视线,对禁军下令:“押入天牢,不得用刑。待查明幕后主使,再议其罪。”

  有人低声惊诧。按律,行刺储君者当诛九族,岂能留活口?

  但她没解释。她知道这人不是沈清瑶直接指使,而是多年前一场旧事的余波。那年裴砚被困冷宫地底三日,靠一名弃妃暗中送食才活下来。后来那妃子被废,其弟流放边关,如今潜回京师,只为完成姐姐遗愿——保帝王血脉不断。

  他错了方式,却未全然无义。

  她转身走回高阶,站在皇太孙身旁。孩子一直没动,小手搭在座椅扶手上,像在学大人端坐。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

  这时,脑中响起冰冷机械音:【宿主护孙成功,解锁“慈祖乾坤”成就】

  她没动表情。

  裴砚从屏风后走出,走到她身边站定。他看了眼皇太孙,又看向她。

  “你早就察觉了?”他问。

  “最后一刻才确认。”她说,“但他心志不在杀戮,而在赎罪。若当场格杀,反倒让人借题发挥,说我们不容忠义之人。”

  裴砚沉默片刻,点头。

  “那就查到底。”他说,“无论是谁藏在后面,都要翻出来。”

  她应了一声。

  礼官上前请示是否继续仪式。她摇头:“今日之事已昭告天下,储位不可犯。其余流程,改日补行。”

  众人退下时,她拉着皇太孙的手,一步步走下丹墀。孩子走得稳,脚步虽小,却没有迟疑。经过那支毒箭时,他抬头看她。

  “姑母,那是冲我来的吗?”

  她停了一下。“是。”

  “他们会再来吗?”

  “会。”她说,“但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受伤。”

  他点点头,没再问。

  她带他往凤仪宫走。路上遇到几名宫女捧着新裁的童装进来,见了礼便退到一边。其中一个低头时,袖口露出半截红绳,打着死结。

  沈知微脚步微顿。

  她记得这种结法。十年前,冷宫那位弃妃常给送饭的食盒打这样的结,说是怕别人误开。

  她没停下追问,也没叫人拦。只是把手伸进袖袋,摸到了那枚“水驿七所”的铜牌。

  原来线索一直没断。

  她继续往前走,手始终牵着皇太孙。穿过一道月门时,风吹起她的裙角,也吹动孩子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是昨夜裴砚亲手挂上的,正面刻着“景修”二字,背面是一枚小小的龙纹印。

  她忽然想起什么。

  停下脚步,蹲下来平视孩子的眼睛。

  “你还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吗?”

  他摇头。

  “那父亲呢?”

  他也摇头,但嘴唇动了动:“姑母教我的字,和父亲写的一样。”

  她心头一紧。

  “谁教你写字的?”

  “一个婆婆。”他说,“她每月初七来一次,带一本旧书。她说这是父亲留下的。”

  沈知微慢慢站起身。

  初七。又是初七。

  她握紧孩子的手,加快脚步走向凤仪宫。快到门口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太和殿的方向。

  那支毒箭还钉在龙椅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