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太后忏悔书,宗室逼宫暂缓-《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马车刚出城门,沈知微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掀开帘角,一名宫中侍卫疾驰而来,在车旁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贵妃娘娘,乾清宫急召,宗室三王已带兵至宫门外,声称要清君侧。”

  沈知微放下帘子,指尖在木牌上划过那道双环交叠的刻痕。她没说话,只轻轻点头。车夫调转马头,车轮碾过碎石路,重新朝皇宫方向而去。

  路上,她让雪鸢旧部去查冷宫近三个月的出入记录。不到半个时辰,消息传回——冷宫弃妃的胞弟确有其人,是个卖炭为生的平民,从未与朝臣往来,也无其他行迹可疑之处。

  她靠在车厢壁上,闭眼养神。心镜系统还剩七次可用,她必须留一次给最关键的时刻。

  回到宫中,她直奔乾清宫。裴砚站在殿中,手按剑柄,脸色沉得像压着云的天。几名近卫守在门口,刀未出鞘,但手都搭在柄上。

  “他们来了多久?”她问。

  “一个时辰。”裴砚回头看了她一眼,“带着五百私兵,堵住宫门,说要当面质问太后忏悔书一事。”

  “忏悔书?”她皱眉。

  裴砚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信封已经拆开,纸张泛黄,边角有些焦黑。她接过展开,字迹歪斜却熟悉,是太后的笔风。

  信里写的是先帝驾崩那一夜的事。她说自己曾听信裴昭之言,误以为先帝病重将亡,便下令撤走御前守卫,只留两名内侍照看。结果半夜药炉倾覆,先帝暴毙。事后她才知,那是裴昭命人所为,目的就是让她背上弑君之名,从此被囚冷宫。

  沈知微看完,沉默片刻。这封信若真,足以动摇宗室立场。

  “怎么来的?”

  “一个年轻人送来的,自称是冷宫弃妃的弟弟。”裴砚道,“他在宫门外跪了半个时辰,说这是他娘临死前交给他的,必须亲手交给陛下。”

  她立刻发动心镜系统,回忆刚才在殿外见到那少年的模样。三秒内心声清晰响起:“娘说得对,这信能救大周……我不能退。”

  她睁开眼,“是真的。”

  裴砚看着她,“你确定?”

  “他没说谎。”她收起信,“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那些王爷也相信。”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礼部尚书领着三王进了大殿。三人皆穿亲王蟒袍,面色冷硬。

  为首的永安王站出来,声音洪亮:“陛下!此等妖书,妄图污蔑先帝、离间宗室,居心何其毒也!请即刻焚毁,并将献书者斩首示众!”

  裴砚不动,“此书经礼部验过火漆印,确为太后‘慈宁之玺’,印泥成色与档案一致,且有一道裂纹缺口可对应。你说是伪书,证据何在?”

  永安王一滞。

  沈知微上前一步,立于丹墀之上,“诸位王爷不信此书,可以理解。但有一事想请教——当年先帝驾崩当晚,为何裴昭能连夜接管禁军调度令?又为何太后自此被幽禁冷宫十余年,不得见天日?这些事,难道不值得追问一句真相吗?”

  三王脸色变了。

  豫章王怒道:“你一个妃子,竟敢质疑宗室旧事!今日若不交出此书,休怪我们不顾君臣之礼!”

  殿内气氛骤紧。近卫握紧刀柄,宗室随从也按住了兵器。

  沈知微依旧站着,声音平稳:“你们若执意认为这是假的,那我再问一句——如果裴昭真是忠臣,为何他如今逃亡在外,反而暗中集结残党,意图复起?”

  这话刚落,殿外突然闯进一人,身穿灰袍,满脸风尘。他扑跪在地,声音嘶哑:“启禀陛下!谍网急报——裴昭残党三百余人已于昨夜潜至津口,携带兵器粮草,另有两艘快船停泊岸边,似欲接应大军起事!”

  殿内一片哗然。

  永安王猛地转向裴砚,“陛下,此事当真?”

  裴砚冷冷看着他们,“你们不是要清君侧吗?现在叛党就在津口集结,你们是要在这里争一本忏悔书的真假,还是立刻带兵去剿灭逆贼?”

  三王互相对视,眼神闪烁。

  豫章王咬牙,“我们只是来讨个说法,绝无勾结叛党的意思!”

  “那就用行动证明。”沈知微盯着他们,“现在撤军回营,整顿兵马,明日一早出发津口。若迟疑不决,反倒让人怀疑你们与裴昭早有联络。”

  永安王脸色铁青,最终挥袖,“好!我们这就退兵!但此事不会就此作罢!”

  随着三王退出大殿,殿内终于安静下来。

  裴砚走到沈知微身边,“你刚才说的话,每一句都踩在他们的弱点上。”

  “他们不怕死,怕的是背上谋逆罪名。”她低声说,“只要把裴昭和他们的行动联系起来,他们就不敢再往前一步。”

  裴砚点头,“我已经下令封锁津口周边所有道路,调北衙禁军连夜布防。另外,派密探混入宗室营地,盯住他们的动向。”

  她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那封忏悔书上。

  “太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留下这封信?”

  “也许她早就知道,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有人愿意听真话。”裴砚看着她,“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等。”她说,“等他们内部开始怀疑彼此。等有人忍不住先动手。”

  裴砚沉默片刻,“你要小心。沈清瑶还在外面,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知道。”她抬眼看他,“但她忘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查案。”

  殿外传来更鼓声。夜风穿过廊柱,吹动檐角铜铃。

  沈知微走出大殿,站在台阶上望向宫墙之外。远处宗室营地灯火点点,像散落的星火。

  她正要转身回殿,忽然看见一名小太监匆匆跑过回廊,手里抱着一个木匣。那人脚步极快,经过偏门时差点撞上守卫。

  她眯起眼。那个木匣的形状,很像宫中传递密报用的制式盒子。

  她叫住对方。小太监停下,低头行礼。

  “谁让你送东西的?”

  “是……是内务府的陈公公,说要立刻送到城南驿馆。”

  “打开。”

  小太监颤抖着手掀开盖子。里面没有信件,只有一块布巾包裹的东西。她解开一看,是一枚玉佩,断裂成两半,断口参差。

  她认得这块玉佩。前世她在沈府祠堂见过一次,是李氏年轻时戴过的。后来不知为何碎了,她一直藏在香囊里。

  而现在,其中一半出现在送往城南驿馆的木匣中。

  她捏着玉佩,指腹摩挲过断裂的边缘。这不像是意外摔破的痕迹,更像是被人用钳子强行掰开。

  她抬头问:“陈公公现在在哪?”

  “他……他今早告病,没来当值。”

  她把玉佩收回匣中,交给身旁侍女,“送去乾清宫,原样封存。”

  然后她快步走回殿内。裴砚还在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抬头。

  “出事了。”她说,“有人在用李氏的旧物传递消息。另一半玉佩,很可能已经在沈清瑶手里。”

  裴砚放下笔,“你是说,她们之间还有联络?”

  “不止是联络。”她盯着烛火,“她们在等一个信号。等宗室彻底倒向裴昭的那一刻。”

  裴砚站起身,“我会让暗卫彻查内务府所有人。”

  她点头,刚要开口,殿外又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密探冲进来,跪地禀报:“启禀陛下,宗室营地有变——沈清瑶现身营中,手持半枚玉佩,称有太后密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