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程雪的阴谋升级-《重生后我靠写歌爆火全网》

  林清歌落地后膝盖一软,没倒下,反手把周砚秋往上顶了顶。他喉咙那截指虎还在渗血,顺着她肩头往下流,温的,黏的,贴着皮肤往下爬。

  她没擦,也没看陆深。

  但眼角扫到他左手——那截烧焦的乐谱边角被他悄悄塞进袖口,动作快得像怕人看见。

  她没戳破,只把终端塞回兜里,顺手按了下录音键。绿灯亮了,一闪,灭了。

  “走。”她说,“前面没路了,绕地下管网。”

  陆深点头,没问方向。他走在前面,脚步比刚才重,像是在刻意压住节奏。林清歌盯着他后颈,那里有道浅疤,之前没有。她记住了。

  管网低矮,头碰着顶,水从裂缝往下滴,砸在肩上,冷一阵热一阵。她右耳忽然刺了一下,像针扎进骨头。

  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画面:陆深站在程雪面前,把母亲的日志递过去,嘴里说:“她信我。”

  她眨了眨眼,画面没了。

  但她右手已经摸上了耳钉,轻轻拨了一下。

  “你冷?”陆深回头。

  “没事。”她松开耳钉,“前面左拐。”

  左拐后是废弃的排水渠,坡度陡,她背着人走得慢。陆深伸手要接,她摇头:“你断后。”

  他说好,退回去两步。可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贴在她背上,像有重量。

  到了藏身处,是间废弃的泵房。铁门锈死,她用铁条撬开一条缝,侧身挤进去。地上堆着旧工具箱,墙角有张铁床,床垫发霉,但能挡风。

  她把周砚秋放在床上,摸他颈动脉。还在跳,弱,但没停。

  陆深关上门,靠墙站着,没开灯。

  “你左手那片纸,”林清歌突然开口,“从哪儿来的?”

  陆深顿了顿:“B2烧毁的终端里翻出来的。像你那张残页的边角。”

  “你为什么藏?”

  “怕被追踪。”他声音平稳,“纸上有纳米标记,我得处理掉。”

  林清歌没应,只低头检查周砚秋的伤。指虎卡得太深,不敢拔。她撕了袖子,压住出血点。

  就在这时,墙角那台老电视“啪”地亮了。

  屏幕雪花闪了几下,跳出短视频界面。热搜第一:#林清歌精神操控听众#。

  她盯着标题,没动。

  视频开始播放。是她哼《镜中人》的片段,偷拍的,角度刁钻,从背后录的。画外音说:“她用特定频率影响观众脑波,诱导情绪依赖,实为新型精神控制。”

  评论炸了。

  “早觉得她歌有问题,听完就停不下来。”

  “她是不是和橙光音乐签了什么协议?”

  “建议封杀,别让她再公开演出。”

  林清歌抬手拔了电源线。

  屋里一下子黑了。

  她靠着床沿坐下,右手又摸上耳钉,一下一下拨着。左手指尖在掌心轻轻划,划出《星海幻想曲》的错音段节奏——压半音,尾音抖。

  她闭眼。

  右耳又刺了一下。

  画面又来了:陆深在暗处发消息,文字浮在空中,“资料已到手,按计划进行”。收件人头像是程雪。

  她睁开眼,咬了下舌尖。

  疼。

  她转头看周砚秋,看他喉间那截指虎上的血。干了,发黑,但还在。

  她记得那晚他在舞台上,用指虎划破声带,发出的不是声音,是代码。是哀鸣。是救她的信号。

  她低头,从内袋摸出母亲的日志,翻开。

  “实验体07号:林素秋。唯一未被同步的清醒个体。推测其认知锚点为‘错误旋律’。”

  她念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低声哼起那句错音段。压半音,尾音抖,和母亲哼的一模一样。

  她没再看陆深。

  但她把日志贴在胸口,像护着心跳。

  陆深一直没动。

  过了会儿,他说:“我得联系‘深蓝’,他们有医疗支援。”

  “不。”她直接拒绝。

  “周砚秋撑不了太久。”

  “我不信外部通道。”

  “你也不信我?”

  她抬头:“你刚才瞳孔绿光稳,但说话节奏快了零点三秒。你在压情绪。你被控过,现在可能还有残留信号。”

  陆深没反驳,只低头看自己手:“你说得对。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完全清醒。”

  “那就别连外网。”她把终端调成离线模式,只开音频记录,“等他自己醒。”

  “如果他不醒呢?”

  “那就我一个人走。”

  她说完,开始整理日志内容。拿笔在废纸上写:“07号实验体,母亲,错误旋律,防火墙在未完成的歌里。”

  写一行,手抖一次。

  她盯着字,忽然觉得不对——这些字,是不是本来就是这样?还是有人让她觉得“应该这样写”?

  右耳又刺。

  她猛地抬头,看陆深。

  他站在原地,手插在兜里,眼神正常。

  可她脑子里又浮现画面:陈薇薇站在记者面前,指着她说:“她偷我创意,还用音乐控制我。”

  那是她小时候的事。陈薇薇顶替她进富人家,偷她作业,偷她画,偷她一切。

  可这个画面……比记忆清晰,像是刚发生。

  她抬手,摘下耳钉。

  银针尖抵在掌心,用力一划。

  疼。

  血珠冒出来,顺着掌纹往下流。

  她写下三个字:错音即真相。

  然后把耳钉按回去,重新开始写。

  陆深看着她,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你有没有想过,程雪的目的不是杀你,是让你怀疑自己?”

  林清歌笔尖一顿。

  “她不需要你死。”陆深声音低,“她要你崩溃。只要你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你的创作就废了。而你是唯一能用‘错误’打破系统的人。”

  林清歌没抬头。

  但她把那张写满字的纸折好,塞进贴身口袋,压在日志上面。

  她站起身,走到墙边,把终端连上老旧的收音机天线。信号弱,但能连上本地电台。

  她调频,找音乐台。

  播的是她上个月发布的《星海幻想曲》。

  副歌响起,她跟着哼,压半音,尾音抖。

  陆深突然接了一句,音准准确,但没加抖。

  她停了。

  “你听得出错音?”她问。

  “听得出。”他说,“但我现在不确定,是我真的听得出,还是系统让我以为我能。”

  林清歌盯着他,几秒后,点头:“所以你不连网。”

  她关掉收音机,走回床边。周砚秋呼吸还是弱,但指尖动了一下。

  她伸手握住,冷的。

  她把日志打开,放在他手边。

  “妈是07号。”她低声说,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她是清醒的。她用错误对抗标准。我也是。”

  右耳又刺。

  她没闭眼,只把掌心那道血痕按在日志封皮上。

  血印了个点。

  像音符。

  陆深忽然说:“我左手那片纸,我烧了。”

  她抬头。

  “在进来前,用打火机烧的。灰吹进风管了。”

  她看着他。

  他没躲视线。

  她没说话,只把终端录音关了。

  然后她从卫衣兜里摸出一小截铁丝,弯成钩,轻轻撬开周砚秋喉间的指虎卡扣。

  血又涌出来。

  她撕了另一只袖子,重新包扎。

  “你打算怎么办?”陆深问。

  “等他醒。”她说,“然后听他怎么说。”

  “如果他说的和你想的不一样?”

  她抬头,直视他:“那我就信我耳朵里响的那首歌。”

  陆深没再问。

  屋外风大了,吹得铁门哐哐响。

  林清歌靠床坐着,右手搭在日志上,左手搭在周砚秋手腕上。

  她闭眼,又哼起错音段。

  一遍,两遍。

  右耳不刺了。

  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程雪在等她松懈。

  她不会。

  她睁开眼,看窗外。

  天快亮了。

  她低头,把耳钉摘下来,在掌心刻下最后一个字:信。

  信谁?

  她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