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实验室的潜在威胁-《重生后我靠写歌爆火全网》

  耳机里的C调单音持续了不到一秒,像一滴水落在烧红的铁板上,瞬间蒸发,却在林清歌耳膜里留下灼痕。

  她没动,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指尖微微发麻。这不是巧合。陆深不会平白无故留下一段残音,更不会让她在断网状态下还能接收到信号。她立刻拔掉所有外接设备,只保留离线音频分析软件运行。

  屏幕冷光映着她的脸,她重新打开“反向载波模板”文件夹,将刚才那声C调导入作为密钥。进度条跳动两秒,界面刷新,弹出一行小字:【验证通过。指令已解锁。】

  紧接着,一段隐藏文本浮现出来:

  “若你听到此音,说明你还未被标记。行动窗口仅有72小时。”

  她呼吸一紧。

  标记?是指系统已经开始追踪她的意识波动频率吗?就像陆深说的,每首歌都在传递潜意识指令,那听歌的人、写歌的人,迟早都会被归类、编号、纳入控制序列。

  她迅速翻出父亲留下的乐谱残页扫描件,对照上面的节奏型,在加密信道中输入了一串由切分音和休止符组成的代码——这是他们约定的身份验证方式,只有真正看过原始手稿的人才能还原。

  三分钟后,设备震动了一下。

  一条极短的消息跳出:【江离可信。实验室不是设施,是一种模式。它靠创作渗透人心。】

  消息随即自毁。

  林清歌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江离……那个总用咖啡渍在课堂笔记上画奇怪符号的男人,那个右脸带着烧伤疤、说话时永远不看人眼睛的教授,竟然早就站在对抗的那一边。

  她想起他偷偷塞给自己的那卷录音带。那天她准备登台演唱《灰烬回响》,他在后台拦住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一枚旧式磁带放进她外套内袋。后来她在安全屋播放那段录音,发现是母亲哼唱《星海幻想曲》的声音——比任何公开版本都更原始,带着轻微的颤抖,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现在想来,那不是温情馈赠,是证据。

  她起身走到书桌旁,拉开最底层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笔记本。封面已经磨损,边角卷起,里面全是她这些年随手记下的旋律片段、歌词草稿、还有对系统推送内容的反向推演。

  她翻开新的一页,写下三个名字。

  林清歌。

  陆深。

  江离。

  然后在三人之间画了三条线,形成一个三角形。她在每个连接处标注关键词:“频率干扰”“数据逆流”“声波共振”。

  这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抱团取暖。这是反击的骨架。

  她需要有人能破解系统的编码逻辑,有人能提供真实的历史数据,而她自己,则必须成为那个把真相藏进音乐里的人。不是用煽情的词句,而是用节奏的错位、音高的偏移、和声的断裂,制造出能让听众短暂清醒的“噪音”。

  她坐回电脑前,打开非联网状态下的音频编辑器,开始构建一段全新的节拍。她故意打乱四四拍结构,加入七连音和五连音的交错,再把《星海幻想曲》的主旋律倒放,嵌入低频段。最后,她在高频区叠加一段几乎听不见的尖锐脉冲,模拟脑电波中的β波峰值。

  这段音频没有名字,她只在文件名写了两个字:**噪点**。

  保存后,她将文件复制到一块物理隔离的硬盘中,顺手把其他所有电子设备的电池取出,塞进金属饭盒,盖上锡纸。这是陆深教她的土办法——防远程唤醒,防信号窃取。

  做完这些,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她又从卫衣口袋里摸出那枚银质音符耳钉。刚才听陆深语音时,它发烫过一次。不是幻觉,是真实的温度变化。她把它放在掌心,对着台灯仔细看,发现背面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刻痕,形状像半个波浪线。

  她忽然想到什么,翻出母亲遗留的蓝玫瑰书签。书签夹在一本旧诗集里,她一直以为只是纪念品。可此刻,当她把耳钉背面的刻痕对准书签边缘,两者竟严丝合缝地拼合成一道完整的正弦曲线。

  她心头一震。

  这不是装饰。这是钥匙。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某种坐标。

  她立刻回到笔记本,在“频率干扰三角”下方添了一行小字:【母亲留下的线索,可能指向初始频率源。】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是来电,也不是消息提示,而是日历提醒。

  明天上午十点,橙光大厦B座,《渡我》项目会议。

  她盯着那条提醒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制作方追加投资,邀请她深度参与剧本改编。他们说她是IP的灵魂。

  可她现在知道,灵魂是可以被复制、被操控、被替换的。程雪的存在就是证明。

  但她也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如果系统认为创作者是信号源,那就让她成为一个错误的信号源。让她的每一次参与,都变成一次微小的干扰。让她的每一句台词修改,都埋下一颗反向共鸣的种子。

  她不需要撕毁合同,也不需要公开揭发。她只要继续写下去,用规则之内的形式,做规则之外的事。

  她打开文档,新建一页,标题都没写,直接敲下第一句话:

  “真正的创作,是从不说‘只能如此’开始的。”

  敲完这句,她停下手指。

  这句话不是写给读者的,是写给自己的。

  过去她写作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替母亲争一口气,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被系统选中的傀儡。但现在,她要做更危险的事——她要让作品成为武器,让旋律成为解药。

  她不怕失败,只怕沉默。

  她不怕对抗,只怕被同化。

  她合上电脑,把硬盘锁进抽屉,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边很安静。

  “是我。”她说,“我想见江离老师。”

  对方沉默片刻,声音低沉:“你知道我现在不该和你联系。”

  “我知道。”她看着窗外,“但我刚确认了一件事——‘九歌’不是公司,是实验室。它不在地下,就在我们每天听的歌里,在每部爆款剧的配乐里,在所有人以为安全的地方。”

  江离没打断。

  她继续说:“我不再是那个只会改稿的女孩了。我有技术支援,有证据链,也有计划。但我需要你告诉我,当年你在录像里看到的孩子们,后来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明天上午九点。”他说,“老音乐学院地下室排练厅。别走正门。”

  “好。”

  她挂了电话,坐在桌前没动。

  房间里只剩下风扇转动的声音。她低头看着右手,指腹轻轻摩挲着耳钉上的刻痕。那道曲线还在,冰冷而清晰。

  她忽然觉得,这场战争从来不是从今天开始的。

  而是从母亲第一次哼起那首歌时,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