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哀荣备至!-《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穿越版》

  盛老太太仙逝的消息,随着报丧的仆役奔赴各处,迅速传遍了汴京的官宦世家与姻亲故旧。盛家虽非顶级权贵,但亦是清流门第,加之与宁远侯府、忠勤伯府等勋贵联姻,声势不容小觑。而盛老太太本人,作为盛家的定海神针,年轻时守寡持家,教养儿孙,品行端方,在旧识中颇有贤名。她的离世,引来了众多吊唁者。

  从第二日起,盛府门前便车马络绎不绝,素白的灯笼高悬,灵幡在秋风中飘荡。前来致祭的宾客,身份各异。有盛紘生前的同僚、门生故旧,如今多在朝中或地方任职;有盛家子女的姻亲,如宁远侯顾廷烨、忠勤伯袁文绍等人,不仅亲自前来,更派了得力家人协助料理丧事;有长柏在官场上的同寅与下属;亦有明兰交好的一些高门女眷,如郑将军夫人、沈国舅夫人等,皆亲自登门,安慰明兰,祭奠逝者。

  灵堂之内,香火鼎盛,挽联祭幛层层叠叠,几乎无处可挂。那白绸黑字的挽联上,或赞老太太“淑德流芳”、“懿范永存”,或哀“宝婺星沉”、“萱堂凋零”,字字句句,虽多是惯常挽辞,却也勾勒出逝者一生的贤淑与持家之辛。

  “吏部右侍郎张大人到——”

  “都察院李御史到——”

  “光禄寺少卿赵大人到——”

  “宁远侯顾爷、忠勤伯袁爷到——”

  “郑将军夫人、沈国舅夫人到——”

  ……

  司仪唱喏的声音带着悲腔,一声接一声地在灵堂外响起。每一声唱喏,都代表着一批宾客的到来,也意味着跪在灵前的孝子贤孙们需要叩首还礼。

  长柏作为孝子贤孙的代表,需跪在灵旁,对每一位前来吊唁的宾客叩首答谢。他神情肃穆,举止合仪,尽管身心俱疲,悲痛刻骨,却始终维持着士大夫家族的体面与风骨,言谈得体,感念来宾盛情。当顾廷烨、袁文绍等重量级的姻亲联袂而来时,长柏更是需格外郑重,强忍悲痛,与对方简短叙话,感谢其前来送祖母最后一程。

  女眷这边,则由海氏领头,率领众姐妹妯娌答谢前来吊唁的女宾。王氏因悲伤过度,加之年事已高,精神不济,多数时候在自己房中静养,只在极重要的女客,如几位超品诰命夫人前来时,才由人搀扶出来见礼。海氏行事稳重,言谈得体,在明兰、华兰等人的协助下,将内眷这边的吊唁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明兰虽悲痛难抑,但在人前亦努力维持着镇定,与各位前来吊唁的夫人叙话,感谢其心意,举止依旧从容,只是那红肿的双眸和难以掩饰的憔悴,透露着她内心的哀恸。

  吊唁的高峰期持续了数日。盛府门前,每日里车水马龙,哀声不绝。这盛大的哀荣,固然源于盛家及其姻亲的权势网络,却也侧面反映了盛老太太一生为人所赢得的尊重。许多与盛家交往不深、但钦佩老太太为人的官员和女眷,也特意前来送上祭幛,聊表敬意。

  在治丧期间,盛家子孙们仿佛一夜之间都更加成熟了。他们谨记祖母“和睦相处、互相扶持”的遗言,彼此之间的沟通明显增多,行事也更有商有量。长柏负责外务,接待男宾,与族老商议丧仪细节;海氏、明兰、华兰等人主持内务,安排女眷吊唁、下人调度、饮食起居;长枫、长栋等人则负责一些具体的跑腿、联络事宜。在这共同的悲伤与忙碌中,过往可能存在的一些细微龃龉,确实被暂时搁置了。大家为了同一个目标——让祖母风风光光地走完最后一程,维护盛家的体面与声誉,践行对祖母的承诺——而共同努力。

  明兰更是强忍着悲痛,协助海氏处理诸多琐事。她心思细密,往往能注意到一些旁人忽略的细节,确保丧仪各个环节不出纰漏。只有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那巨大的悲伤才会再次将她吞没。她常常摩挲着祖母留下的一件旧物,或是独自在灵前长跪,默默垂泪,与祖母进行着最后的、无声的告别。

  这场隆重而备极哀荣的葬礼,不仅是对盛老太太一生的告慰,也是对盛家子孙的一次凝聚与考验。他们在这场丧事中表现出来的团结、礼数与哀思,赢得了外界的一致赞誉,也让九泉之下的盛老太太,得以真正安息。盛家的门风,在这场悲恸的仪式中,再一次得到了彰显与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