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归墟线索,听雪楼的邀约-《骨戒:剩余寿命730天》

  回总坛的路上,白长老将玄山公的竹简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遍,最后在“听雪楼”三个字上画了个圈:“按地脉流转的顺序,下一处该去雪域的听雪楼。当年玄山公在那里留下过一块‘寒铁令’,说是能镇压雪域地脉的躁动。”

  陈默想起雪域冰裂谷下的影煞,眉头微蹙:“之前在雪域只清理了蚀心花幼苗,地脉深处的隐患怕是没除根。”

  疯和尚正给灰棱梳理背上的毛,小家伙叼着块冰晶玩得不亦乐乎——那是从昆仑带回来的晶石碎片,被它当成了宝贝。“去就去,正好再尝尝雪域的酥油茶,上次喝着比总坛的青稞酒还够劲。”

  苏清月从药箱里拿出张兽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听雪楼的位置:“听雪楼在雪域主峰的背阴处,常年被积雪覆盖,只有每年夏至那天,雪线会短暂退去,露出楼门。算算日子,还有半个月就是夏至。”

  阿木突然拍了下大腿:“我知道听雪楼!玄山公手札里提过,那楼是用千年寒冰砌的,楼里藏着‘地脉寒镜’,能映照出地脉的病灶。只是……”他话锋一转,“据说楼里住着个‘守镜人’,脾气古怪得很,见人就扔冰锥。”

  陈默笑了笑:“再古怪,总比魏长老好应付。”

  一行人走到黑风口时,遇到了个穿蓑衣的猎户,背着个巨大的雪狐皮,见了陈默就往他手里塞了封信:“是雪域的老萨满让我转交的,说你们看了就知道。”

  信封上盖着个冰裂纹的火漆,拆开一看,里面的信纸是用雪域特有的“冰蚕丝”织的,字迹冻得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急切:“听雪楼的冰砖在渗血,地脉寒镜快碎了,速来。——守镜人”

  “渗血?”白长老的脸色凝重起来,“冰砖渗血是地脉枯竭的征兆!看来不能等夏至了,得立刻动身。”

  疯和尚把背包里的干粮往嘴里塞了两大块:“正好,省得等得心急。清月,雄黄粉再给我装点,雪域的雪蛇毒性可比南岭的烈多了。”

  苏清月却从药箱里拿出个小巧的铜炉:“带这个更管用。”铜炉里装着燃着的艾草,烟味清淡却能驱寒,“守镜人常年住在冰楼里,怕是受了寒气侵体,这艾草烟能让他舒坦点,说不定能少挨几记冰锥。”

  出发前,阿瑶抱着灰棱的脖子不肯撒手,把个绣着雪莲花的香囊挂在它脖子上:“灰棱要保护好陈默哥哥啊!”小家伙似懂非懂,用头蹭了蹭阿瑶的脸颊,尾巴摇得像朵花。

  雪域的风比上次更烈,吹在脸上像刀割。灰棱脖子上的香囊被风吹得鼓鼓的,艾草的清香混着雪粒的寒气,竟让周围的雪蛇都远远绕开。

  “清月这法子真管用!”疯和尚用斧头劈开挡路的冰棱,“连蛇都知道怕草药味,比守镜人懂事多了。”

  走了约莫十天,远处的雪山主峰终于露出轮廓,背阴处果然有个模糊的黑影,像块嵌在雪地里的墨玉——正是听雪楼。奇怪的是,往年这个时候还该被积雪覆盖的楼体,此刻竟有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冰砖缝隙往下流,在雪地上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

  “真在渗血……”阿木倒吸一口凉气,“地脉寒镜怕是真要碎了。”

  离听雪楼还有百丈远时,一块冰锥突然从楼顶飞射而来,擦着陈默的耳边钉在雪地里,冰碴溅了他一脸。“滚!”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里传来,带着冰碴子似的寒意,“谁让你们来的?”

  疯和尚举起斧头就要骂回去,被陈默按住。他掏出玄山公的竹简,对着楼门扬声道:“我们是守陵人,奉玄山公遗命,来取寒铁令,救地脉!”

  楼里沉默了片刻,又一块冰锥飞来,这次却没朝着人,而是钉在他们面前的雪地上,冰锥上插着张字条:“寒铁令可以给,但若想进楼,先过‘三冰关’。”

  陈默看着冰锥上的字迹,与信上的笔迹如出一辙,知道这是守镜人在考较他们。他捡起冰锥,对着楼门朗声道:“请赐教。”

  话音刚落,听雪楼前的雪地突然裂开,三道冰墙拔地而起,将他们与楼门隔开。第一道冰墙上刻着个巨大的“寒”字,寒气扑面而来,竟让陨骨都泛起一层白霜。

  灰棱突然对着冰墙低吼,脖子上的香囊无风自动,艾草烟萦绕在众人周围,抵消了大半寒气。陈默握紧陨骨,蓝光与艾草烟交织成一道暖流:“第一关,怕是要考我们抵御寒气的定力。”

  疯和尚活动了下冻得发僵的手指,咧嘴一笑:“来都来了,还怕他这点冰碴子?闯就是了!”

  听雪楼的冰砖还在渗血,暗红色的液体在雪地上蜿蜒,像在催促,又像在警告。陈默知道,这三冰关只是开始,听雪楼里藏着的,恐怕远比想象中更凶险,也更接近地脉枯竭的真相。而他们,必须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