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兴奋的女装色鬼给子雀攻x绝望的直男世子金主受3-《虐文主角受你别怕,你的比格来了》

  立予珩舞得尽兴,宽大衣袖带起阵阵阴风,吹得烛火明灭不定。

  他一个利落回身,稳稳停在疏白面前,微微颔首。

  宛若谢幕。

  疏白面无表情地抬手抹去溅到脸上的酒渍。

  他感觉自己活像一只被鞋子拍扁的蟑螂,只剩最后一口气,仍扁扁地在地上挣扎爬行。

  立予珩收势站定,轻咳两声,鞋尖矜持地点了点地。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尾扫向疏白。

  大男主跳得不错吧?

  是不是该鼓鼓掌,夸夸了。

  疏白盯着那截随动作滑落的袖口,神游天外。

  哦……原来哑巴咳嗽也带响。

  疏白麻木地想。

  看来这鬼不仅脑子不好,身子骨也不怎么结实。

  立予珩见他没反应,又重重咳了两声,脚点得更用力了些,眼神充满暗示性地瞟向疏白。

  疏白顺着立予珩的脚看去。

  只见立予珩脚边,不知何时掉落了一颗红枣,大约是方才合卺酒时滚落的。

  ……所以刚才那两声咳,和这顿脚,是在提醒他捡起来?

  疏白沉默地弯腰拾起那颗枣。

  他捏着枣,迟疑地递向立予珩。

  立予珩不解地看着那颗被递到眼前的枣。

  老婆突然捡颗枣子干什么?

  但是下一秒,立予珩心头顿时了然。

  他懂了。

  疏白肯定是怕他方才舞得尽兴,耗费了体力,特意给他补充元气的。

  立予珩颇为赞许地看了疏白一眼。

  这份心意尚可。

  但。

  掉在地上超过三秒的东西,饶是大男主这般强悍的体质,也是断不能入口的。

  于是他走过去,从疏白手里拿过那颗红枣,又丢回了地上。

  疏白沉默地看着那颗再次滚落的枣子。

  捡了你又不高兴。

  行。果然是个大小姐。

  脾气还挺大。

  不吃拉倒。

  疏白正盯着那颗滚远的红枣出神。

  头顶忽然传来轻柔的触感。

  他浑身一僵,愕然抬眼。

  立予珩的手还停留在他发间,安抚似的轻拍两下。

  烛光下,脑子不好的鬼脸上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

  眉眼弯弯,唇红齿白,晃得人眼花。

  疏白看着那明媚笑容,心头莫名发毛。

  搞什么?莫名其妙笑什么?

  很诡异啊。

  立予珩收回手,内心十分满意。

  这个世界疏白虽笨,但胜在体贴。

  他大人有大量,自然会好好“照顾”他。

  见疏白仍一脸茫然,立予珩决定再给点提示。

  他蹲下身,牵起疏白的手。

  疏白下意识要抽回,却被牢牢握住。

  立予珩引导着那双手,一下一下,鼓起掌来。

  掌声在寂静婚房里显得格外清脆。

  疏白愣住,任由他摆布。

  掌声中,疏白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又看看立予珩充满期待的脸,灵光乍现。

  ……刚才难道是在求表扬?

  这鬼不仅脑子不好,还格外自恋。

  立予珩见他眼神恍然,立刻昂起下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疏白沉默片刻,干巴巴开口:“……跳得不错?”

  立予珩满意了。

  他松开手,负手而立,下颌微抬。

  连那身不合时宜的嫁衣都穿出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

  与此同时,王府后厨。

  负责酒水的小厮正睡得迷糊,被同伴用力摇醒:“快醒醒!王爷和王妃正要温酒叙话,王爷催着要备好的‘暖情酒’呢!”

  小厮一个激灵爬起来,睡眼惺忪间,顺手就抓起了手边的白玉酒壶,急匆匆地往外跑。

  可刚跑出几步,他猛地刹住脚,低头盯着手中的壶,脸色瞬间惨白。

  不对!

  这壶……这不是给世子新房准备的合卺酒吗?!

  完了,拿错了!

  王爷要的“暖情酒”里,可是特意掺了些助兴的药材啊……

  世子那边岂不是……

  小厮咬了咬牙,心头一横。

  罢了,世子爷身子强健,那点分量……应当无碍吧?

  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回去,往手里这壶酒里把该加的补上。

  …

  新房内,疏白本来因立予珩渡入的阴气稍感舒缓,一股陌生的燥热却毫无征兆地窜起。

  这感觉与先前焚身蚀骨的热病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无端的酥麻躁动。

  这股热流更黏稠,更刁钻,直往下腹钻。

  但疏白只当是热病余波,或是被眼前这脑子不好的“鬼妻子”给气的。

  立予珩正欣赏自己腕间红绳,察觉他气息有异,直勾勾看去。

  疏白避开他目光:“…那个,你下次不必触碰。”

  他抬掌,虚空对着立予珩方向一比划,“直接像这样,用阴气,隔空打过来即可。”

  立予珩没理会疏白的话,反而弯腰,一个贴脸凑近。

  只见疏白脖颈上才褪去不久的潮红又一次蔓延开来,这次连脸颊和耳根都未能幸免。

  立予珩眯起眼,仔细端详他这不正常的红晕,又扭头瞥了眼桌上的酒壶。

  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

  不会吧不会吧?

  这合卺酒里……难不成还被加了料?

  他原本的计划里,确实打算今夜就犯一犯河水,但具体犯到何种地步,尚在斟酌。

  毕竟大男主行事,讲究一个水到渠成强扭的瓜不甜。

  刚才看疏白热病发作实在难受,他才暂时按下心思,先用阴气帮他压制下去。

  他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大好鬼。

  但现在嘛……

  情况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天意怎么老是站在他这边呢?

  唉,好苦恼呦。

  疏白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抬手抵住立予珩额头,将那张脸推远些。

  “离远点。”

  这一推,他才惊觉不对。

  这“鬼妻子”的身量……未免太高挑了。

  他下意识比了比对方肩宽,那骨架轮廓,怎么看都不似娇柔女子。

  疏白心头一跳,猛地站起身。

  这一站,他瞳孔微缩。

  他身量在男子中已算挺拔,可眼前这身着嫁衣的“鬼”,竟似乎比他还要高出些许。

  烛光将两道身影投在墙上,那道披着红盖头时还显得窈窕的影子,此刻清晰勾勒出宽肩窄腰的长身玉立。

  立予珩对他惊疑的目光浑不在意,反而顺势上前半步,几乎与疏白脚尖相抵。

  他微微垂眸,带着几分睥睨姿态,欣赏着疏白脸上罕见的呆滞。

  嘿,比谁高?

  本大男主这般风采,自然是做男做女,都是顶天立地的……大高个儿。

  疏白被这迫近的阴影罩住,一时失语。

  “你——!”

  疏白只觉小腹那股邪火轰然炸开。

  他猛地并拢双腿,脑中嗡鸣。

  电光石火间,他悟了。

  这反应绝非热病!

  但是谁来回答他一下,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对着这个鬼这样了!

  现在他脑子很乱,暂时不想思考为什么“鬼妻子”变成了“鬼夫子”。

  疏白猝然侧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往净室方向挪,“我衣服刚才被你的酒泼湿了,需沐浴更衣。”

  他一把抓下屏风上搭着的干净寝衣,背对立予珩,语气僵硬:“你先歇息,不必管我。有什么事我回来再说。”

  立予珩眉梢一挑。

  想跑?

  他悠然踱步,腕间铃铛轻响,不紧不慢地缀在疏白身后。

  疏白听得那催命般的铃音逼近,脚步更快,几乎要跑起来。

  “别跟过来!”他头也不回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