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自己织布的织布机-《小时候即想听又怕听的鬼故事集》

  村东头瞎眼婆婆的织布机,总在深夜自行作响。

  人们说她在给阴间织寿衣布。

  好奇的王二麻子偷趴窗缝,看见织机前坐着个无头身影,

  双手飞快穿梭,梭子穿过的竟是黏稠暗红的血线!

  第二天,王二麻子一病不起,胡话里反复尖叫:

  她在织我的皮!我的皮!

  不出七日,他浑身皮肤寸寸开裂,如干涸土地,

  最终在极度痛苦中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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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咱这第二十九夜,讲个关于“鬼织布”的邪乎事,那织机声里,藏着索命的钩子。

  村东头独门独院住着个瞎眼婆婆,姓甚名谁没人清楚,只知道她来历不明,眼睛虽瞎,耳朵却灵得很,平时很少与人来往。她屋里头有架老掉牙的织布机,黑黢黢的木头上全是岁月磨出来的油光。

  怪就怪在这织布机上。每到深更半夜,万籁俱寂,村里人就能听见从那小院里传出“哐当、哐当”的织布声,梭子穿行的声音又急又密,像是有人在赶工。可谁都知道,瞎眼婆婆早就织不动布了。

  有那胆大的白天去探望,问起夜里织布的事,婆婆只是咧开没牙的嘴,露出个空洞的笑,含糊地说:“给下面赶活儿呢……欠了债,总得还……”

  久而久之,村里就流传开一个说法,说瞎眼婆婆不是在给人间织布,而是在给阴间织“寿衣布”!用那种布做的寿衣,死人穿上能安稳,活人碰了……就得下去陪它!

  大多数人都敬而远之,唯独村里有名的无赖汉王二麻子,游手好闲,胆大包天,最爱打听这些邪乎事。他听说了“鬼织布”的传闻,非但不害怕,反而嗤之以鼻,拍着胸脯对酒肉朋友吹牛:“屁的鬼织布!肯定是那老瞎婆子装神弄鬼!今晚老子就去扒窗根,看看到底是啥玩意儿!”

  当天夜里,子时刚过,那“哐当、哐当”的织布声果然又准时响了起来。王二麻子灌了几口烧酒壮胆,悄悄摸到瞎眼婆婆家的院墙外,踮着脚,扒着那破败窗户的缝隙,屏住呼吸往里瞧。

  屋里没点灯,只有清冷的月光从破窗棂漏进去一点。借着那点微光,王二麻子看见那架老织布机前,确实坐着个人影!

  可那不是瞎眼婆婆!

  那身影模模糊糊,穿着一身分不清颜色的宽大衣服,脖子上面……空空如也!是个无头鬼!

  只见那无头身影坐得笔直,一双苍白的手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正飞快地操纵着织机。梭子带着线,在经纬之间急速穿梭。王二麻子瞪大了眼睛,想看清织的是什么布——

  这一看,差点把他的苦胆吓破!

  那梭子穿引的,根本不是什么棉线麻线,而是一种黏稠的、暗红色的“线”!在微弱的月光下,那“线”还隐隐反射着湿漉漉的光泽,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的铁锈气味!分明是尚未完全凝固的血!

  更让他亡魂皆冒的是,那织机上的“布”也渐渐显出了轮廓,那似乎……似乎不是布料的纹理,而隐隐呈现出一种皮肤的肌理和毛孔!

  王二麻子吓得魂飞魄散,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从窗台上摔了下来,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家。

  第二天,他就起不来炕了,发起了高烧,满嘴胡话,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发出凄厉的尖叫:

  “别织了!别织了!她在织我的皮!我的皮啊!!!”

  他拼命撕扯自己的衣服,抓挠自己的皮肤,仿佛那织机上的血线正勒在他身上。

  请来的郎中看了直摇头,说这不是实病,是撞了邪,没得治。

  不出七天,王二麻子的报应就来了。他浑身上下的皮肤,开始莫名其妙地寸寸开裂,先是出现细密的血痕,然后就像久旱干涸的土地一样,裂开一道道深可见肉的口子,却没有多少血流出来。他就在这种无法形容的极度痛苦中,哀嚎了整整一天一夜,最终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死状之惨,令人不忍直视。

  自那以后,村东头那“哐当、哐当”的织布声,夜里响得更加清晰了。再也没人敢去窥探,连路过那附近,都觉得阴风阵阵,头皮发麻。大家都说,那是王二麻子的魂儿,也被抽成了线,织进了那永无止境的“寿衣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