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红衣男孩案1-《我在警局破诡案》

  刚到这个特九组上班不到一个礼拜,竟然连着处理了三个案子。

  有好几天甚至从早忙到晚,连顿午饭都吃不上。

  虽然比较忙活,又有些辛苦,但是胡不凡却丝毫不在意。

  反而这一忙起来,让他本来有些动摇 —— 是否要留在特九组的心,定了下来。

  算了,这也挺好的。

  啥鬼啊怪啊的,只要做的都是保护老百姓、维护正义、打击坏人的事就行了!

  所以,这几天上班也积极了很多。

  可正当胡不凡有些适应忙碌而充实的工作时,这天早上一上班,却发现所有人都稳坐在办公室里没事干了。

  跟着老秦和封队给钟馗像上完香后,老秦就泡了一杯浓茶,翻开了一份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报纸看了起来。

  再看封队,手里捧着一小块乌漆墨黑的乌龟壳,看得是津津有味。

  而另一个叫乔飞的,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

  只有胡不凡自己不知道该干点啥。

  想了想,也只能跟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乔飞套套近乎了。

  于是便凑了过去,想看看这家伙是在打游戏,还是在网上聊天冲浪。

  可没想到这家伙正在快速地翻看着一些不知名的社区论坛,还有各种评论,甚至还有一些外文网站。

  胡不凡对此实在是不在行。

  看人家那么走心的状态,反而不好意思去打扰了。

  只能叹了口气,又转了过来。

  唉,这一闲下来的日子可是太难受了。

  “师父…… 今天咱们干点啥?没有什么案子了吗?”

  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后,连胡不凡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挠着头看向了老秦。

  不过老秦连头都没抬,呷了一口茶后慢悠悠地开了口:“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就熟悉一下环境吗?”

  胡不凡差点没被这句话噎到。

  就这么个小破楼,总共不过 30 间屋子,其中 20 间房门不是锁着就是贴着封条。

  据说有个地下室,可自己上了一个礼拜班了,也没看到入口在哪!

  “师父,就咱们这…… 我也算熟悉了吧。” 胡不凡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这次老秦倒是抬头看了过来:“我说的熟悉,是靠门的柜子里有些以前办过的案卷记录,你多熟悉一下,对以后的工作有帮助。你这脑子里面都是肌肉吗?”

  胡不凡一听这话都懵了。

  这能说自己脑子不够用吗!

  谁家把翻阅学习以往案例叫熟悉环境?

  自己这师父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什么都不挨着,他到底会不会当师父啊?

  可是自己刚来,也不敢造次,只能在心里吐个槽,然后哦了一声,挠着头走向门边的那个铁皮柜。

  这个绿色的铁皮柜也不知用了多少年了。

  打开柜子门,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里面一摞一摞的倒是放了不少牛皮纸档案袋。

  这特九组到底处理了多少灵异案件?

  胡不凡刚想抱出一摞看,就听身后传来了老秦的声音:“那些袋口贴着封条的你现在还不能看。”

  胡不凡这才注意到,的确有许多案卷的封口处贴着黄纸,上面还用红笔鬼画符一样写了东西。

  靠!又是这套!

  那还让自己看个啥?

  成摞的抱是不行了。

  胡不凡看着最上面一个袋子倒是没贴封条,只能先拿起这个了。

  没想到刚扫了一眼档案名,就被吸引住了眼球!

  《巴蜀红衣男孩案》,哇靠!这个案子很有名的!

  自己一个信奉唯物主义的大好青年都曾不止一次听说过。

  当时孤儿院的大宿舍中就有人晚上讲这个案子来吓唬人。

  那时候虽然嘴巴硬,可是晚上还是因此做过噩梦。

  不过当时自己也只以为那是鬼故事,或者是以讹传讹的民间谣言。

  难道这案子是真的?还是特九组处理的?

  想想也是,特九组是公安系统中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部门,有这样的案子,一定会参与。

  可是…… 等等!

  胡不凡突然想到,连这么轰动有名的案子都不算机密,那…… 那些被封起来的档案袋里,到底又是些什么样的灵异大案呢?

  其实胡不凡此时还不知道,就像他这几天参与的《骨董杀人案》《诅咒杀人案》《皖北诡墓案》,连进档案袋的资格都不够。

  这里的案件哪一个拿出来,都可以说是震碎人世界观的……

  胡不凡努力赶走了脑子里的其他想法,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打开了档案袋。

  里面的文件并不厚,十几张信笺白纸,上面是手写的案件记录,还用曲别针别了几张泛黄的照片。

  胡不凡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大体看懂了案件的整个来龙去脉。

  案件发生在 2009 年重庆巴南区东泉镇一个叫双星的小山村里。

  死者名叫匡志均,13 岁,死亡时正在东泉中学读初一,是家中独子,平时住在学校宿舍。

  2009 年 10 月 24 日,在城里打工的父亲匡纪禄接到儿子匡志均的电话。

  说周末不去城里与父母团聚和拿生活费了,自己想回村里的家看一下,顺便拿点东西,生活费自己手里还有一些。

  匡纪禄只以为孩子是想家了,也没多想便同意了。

  但事后他回忆起,当时儿子跟自己通话时语气比平时客气了不少,感觉好像身边有人似的,完全不像平时跟自己说话时那么随便,更像是在汇报某件事。

  但这只是一时的感觉,并不能说明什么。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儿子并未再与他联系,不过曾发来一条信息,说自己的手机坏了。

  又到了周末,匡纪禄联系不上儿子有些着急,便给学校打了电话。

  此时学校老师才反映,自己儿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学了。

  匡纪禄那时才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跑去找了在城里另一处打工的妻子,想一起回老家看看。

  没想到妻子这几天也担心得不行,原因是她这几天接连做着噩梦。

  据她回忆,梦中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一直围着自己家的老宅转,似乎想要进去。

  梦中她还骂了那个黑影,可是那黑影一回头,面孔十分恐怖,顿时就把她吓醒了。

  因为妻子没有电话,不知道儿子没在学校而是在老家,并没有多想。

  此时一听儿子不但在老家,而且好几天联系不上了,就更加担心了。

  夫妻两个连夜坐车赶回了老家双星村。

  可当夫妻俩回到村子时,发现家里的大门紧锁。

  难道儿子不在家?

  匡纪禄觉得奇怪,儿子平时挺老实的,除了学校和家里,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啊。

  因为走得匆忙,他们都没带家里的钥匙。

  但已经回来了,也总得进屋,于是便绕到了房子后面靠山的后门。

  这一看,后门倒是半掩着。

  这就奇怪了,难道儿子有前门不走,一直费劲地绕道从后门进出?

  匡纪禄叫过妻子,两个人边向屋里喊着儿子的名字,边从后门进了屋。

  没人回应,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进了堂屋,甚至没有发现屋里最近有人生活的痕迹。

  就算儿子再老实,吃饭还是要的吧。

  妻子又喊了几声儿子的小名,依旧没有回应。

  反而两个人嗅到屋子里除了潮气,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难闻味道。

  正当匡纪禄推开里屋的房门时,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这个大男人一下僵在了原地,脑子里嗡嗡直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里屋的房梁上垂下了一根白色的尼龙绳,而自己的儿子正被绳子捆绑着吊在半空中!

  更加诡异的是,儿子此时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脸上似乎还擦了腮红,映衬着青紫的脸色,别提多恐怖了。

  一双瞪圆的眼睛中,瞳孔已经散了,没有一丝生气。

  眼睑下垂,盯着自己的双脚,而那双脚赤着,脚踝上还打着绳结,下面吊着一个大大的秤砣!

  匡纪禄看着几乎快有自己高的儿子就这样死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死法呈现在自己面前。盯着眼前的场景,他已经傻掉了,大脑中一片空白,僵在门口好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想去抱下儿子,突然就听妻子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

  原来是妻子收拾好带回来的东西,随后也看到了这一幕。

  这个母亲当时就疯了,一声惨叫过后,双眼一翻,便昏死了过去。

  匡纪禄忙着去扶倒下的妻子,这时也反应过来,应该先报警。

  报警电话打了过去,当地警方了解情况后,反复叮嘱千万不要进去破坏现场。

  匡纪禄再激动也知道这对破案有利,于是强忍下悲伤没有进屋。

  所以红衣男孩案所有证据和现场勘查证据保留得都相当完整准确。

  两个多小时后,当地警方赶到了双星村。

  警车的到来也惊动了这个不大的村子,引来了许多村民围观。

  警方拉好警戒线,检查得也极为细致。

  除了刚才匡纪禄看到的那些诡异场面外,还发现了许多细节。

  匡志均的死亡时间在 48 小时内,尸体除尸斑沉淀外,并未出现腐败现象。

  尸体被吊在房梁上的一个铁钩上,那铁钩平时用来风干一些腊肉和储存杂粮等。

  尸体除了外面的大红连衣裙外,里面还穿了一件紧身的红色泳衣,泳衣内塞了假乳。

  后经证实,这些衣物均来自匡志均的表姐。

  初步鉴定为窒息而死,未见其他外伤。

  尸体的下体处有尿液和精斑,经检查均是死者匡志均自己的。

  另外屋子门窗锁具完好,屋内也并未发现第二人出现的痕迹。

  现场还发现现金三十二块,经死者父母证实,为儿子匡志均的生活费。

  现场的一切太过诡异了,但刑警还是要给出一个初步判定:

  少年在自我性虐时导致窒息死亡,即自杀!

  可在场的匡纪禄与妻子一听这个判定结果,立马就闹了起来。

  他们虽然都是老实的农民,常年在外务工,与儿子聚少离多,可是对自己的儿子还是非常了解的。

  面对如此离奇的死亡方式,又来一个如此离奇的死亡原因,实在让他们接受不了。

  别看刑警给出这样一个案件定性,但是心里也知道这样的定性难以服众,更不好解释如此诡异的案发现场,只能通知了特九组。

  由于案件记录得十分详细,胡不凡看到这里也是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能理解当地警方为什么给出这样一个初步判定,因为这 “自虐性窒息” 听上去离谱,却是唯一能解释死法的判定。

  总不能直接说现场太过诡异,难以解释吧。

  但这判定也只能说是初步怀疑,因为太多细节真的不好关联。

  首先作为一名警校学生,这个 “自虐性窒息” 的性满足方式就让他很不能理解。

  这种异装又捆绑的行为,并通过窒息来达到性满足的方式已经挺稀奇了。

  而且胡不凡了解,这种方式大多出现在欧美国家的贵族和精英人士当中,也只有那些变态在尝遍了世上各种性事而再也得不到满足后,才会越来越偏激。

  异装、恋童、恋物,对于身体上的折磨也是越来越变态,多重偏激的组合,才能形成各种各样的性满足方式。

  一个山村十三岁少年也会用这些?

  再退一万步讲,这事如果发生在如今这个年代,也还好解释,毕竟现代资讯太发达,各种变态视频、照片什么的,还是会被有心寻找的人找到,从而形成模仿。

  可案件中的死者,是个生活在巴蜀山村的十三岁少年,更别提早在 2009 年时,匡志均用的还是个老式按键手机,又哪里学来的这些怪异行为呢,难道是自己琢磨的?

  用这样一个自己基本很难完成,且费力的方式去满足一个十三岁少年的简单性需求?

  至少看到这里,胡不凡是无法说服自己的。

  他很想知道师父和封队对此的看法,于是忙着向后面翻看。

  他这翻着容易,却不知道当时赶到案发的山村后,老秦和封队着实费了不少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