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商铺问题,诗画处理-《丫鬟带飞!主母和离嫁皇叔》

  她翻了个身,下意识摸了摸枕头底下,依旧空空如也。

  那根银簪墨情没收走就没还回来。

  她懒得问,掀开被子坐起来,顺手抓了块桌上的枣泥糕塞嘴里。

  外头脚步声轻,门一推就开了。

  诗画走进来,手里拿着个账本。

  “铺子查完了。”她说。

  沈悦嚼着糕点头,“人呢?”

  “掌柜的撤了。伙计也换了。”

  “哦?”沈悦来了点兴趣,“怎么说?”

  “绸缎庄三成货没了,账上写虫蛀霉变。”诗画把账本翻开,“可库房干爽得很,哪来的虫?药铺那边更离谱,人参少了一半,记成损耗。”

  沈悦冷笑,“这么明目张胆?”

  “还不是最狠的。”诗画说,“那个眼神乱飘的伙计,我一问他就往后退,话都说不利索。我让人盯他半日,他趁人不注意往柜底塞假单子。”

  沈悦哼了一声,“跟谁学的?”

  “掌柜。”诗画合上账本,“两人合伙做的局。想把亏空算在前任头上,盖个旧印,说是前年折的。”

  沈悦歪头,“印是假的?”

  “边角磨得不对。”诗画说,“我找原账房老先生来看,笔迹也不是他的。同期别的铺子流水都清清楚楚,就这家报损最多。”

  沈悦咬了口糕,“那你咋办的?”

  “当场免了。”诗画说,“封账封库,所有东西重新盘点。我亮出您的私印文书,说这铺子归您私产,人事不用通侯府。”

  沈悦笑出声,“他没闹?”

  “闹了。”诗画说,“想带私账走,被守门的拦下。他还嚷嚷换人影响生意,几个亲信伙计跟着起哄。”

  沈悦眯眼,“然后呢?”

  “我把他表哥叫来了。”诗画说。

  “哪个表哥?”

  “知意那个远房表哥。”诗画说,“江南布行干过五年,账熟,行情也熟。当场开新簿,一条条念盘点数,谁听得明白谁服气。”

  沈悦点头,“人靠谱吗?”

  “知意拿脑袋担保。”诗画说,“她表哥老实,不爱说话,但手底下干净。”

  沈悦嗯了声,“那现在呢?”

  “新掌柜接手了。”诗画说,“账重立,人重管。我留了两个人盯着,三天一报。”

  沈悦吃完最后一口糕,擦了擦手。

  “库房那边呢?”

  “书诗定的人选。”诗画说,“是个老管事,嘴严手脚稳。今天早上刚签了字,四个人都在场。”

  沈悦满意地靠回床头。

  “挺好。”

  她打了个哈欠,翻身躺下,脸朝里。

  诗画站在原地没动。

  “还有事?”沈悦闭着眼问。

  “另两家铺子我也顺路看了。”诗画说,“布庄没问题,酒坊采买价比市价低五文,账对得上。”

  沈悦嗯了声。

  “米铺呢?”

  “墨情昨天提过有人动米,我特意去看了。”诗画说,“仓底铺了石灰,防潮防虫。米粒饱满,没掺沙。”

  沈悦睁开眼,看向窗外。

  夕阳照进来,落在她半掩的话本上。

  “你们一个个都勤快得很。”

  诗画笑了笑,“您躺着就行。”

  沈悦翻了个身,脸朝外。

  “那我继续睡了。”

  “要不要加床被子?”诗画问。

  “不要。”沈悦说,“热。”

  诗画应了声,转身要走。

  “等等。”沈悦叫住她。

  诗画回头。

  “明天还去铺子?”

  “不去。”诗画说,“新掌柜自己管。我们只看账。”

  沈悦点头,“行。”

  诗画走出去,轻轻带上门。

  屋里安静下来。

  沈悦闭着眼,手指在床沿敲了两下。

  笃、笃。

  没多久,知意从侧门进来,脚步很轻。

  她走到床边,没说话,把一张纸条塞进沈悦袖口暗袋。

  沈悦没动。

  呼吸平稳。

  知意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她一个人。

  她慢慢睁眼,没起身。

  手伸进袖子,摸到那张纸。

  没打开。

  只是捏了捏,又松开。

  翻身,脸朝外。

  嘴里咕哝了一句。

  “明天还得吃面条。”

  诗画走出院子,天还没黑透。

  她没回自己屋,径直去了后院银库。

  守库的小丫鬟见她来,赶紧开门。

  诗画把锁好的箱匣放进去,亲自上了双锁。

  “明日辰时,送一份副本去王府账房。”她说。

  小丫鬟应下。

  诗画出来,拐去马厩。

  她的青驴还在那儿,缰绳挂在柱子上。

  她解开绳子,牵着走了几步。

  突然停下。

  转身看向角门方向。

  一个穿灰衣的伙计正往外溜,手里拎个小包袱。

  她没喊人追,站在原地看着那人往南街去,随后牵着驴跟了一段,看清路线便转身回来。

  把驴拴好,去了书诗房里。

  书诗正在灯下核对明日菜单。

  “怎么了?”她抬头。

  诗画坐下,“掌柜的亲戚走了,带着包袱,往南街当铺那边去。”

  书诗放下笔,“东西没搜出来?”

  “搜过了。”诗画说,“但人总有漏网的。”

  书诗点头,“记下路线,回头让知意查查当票。”

  “我已经安排了。”诗画说。

  书诗看了她一眼,“你今晚累不累?”

  “不累。”诗画说,“还有事?”

  “没事了。”书诗说,“回去歇着吧。”

  诗画起身要走。

  “对了。”书诗叫住她。

  诗画回头。

  “沈姑娘刚才说,明天还得吃面条。”

  诗画一愣,随即笑了。

  “那就让她吃。”

  她走出去,夜风拂面。

  她抬头看了眼天。

  月亮还没上来。

  她拍了拍袖子,里头有个记满数字和名字的小本子,接着便回自己屋子了。

  灯亮了一会儿,又灭了。

  第二天一早,沈悦醒来。

  她又翻了翻身,手不自觉摸向枕头底下,还是空的。

  她翻了个身,看见桌上摆着碗热汤面。

  面上卧着个蛋,旁边搁着小碟咸菜。

  她坐起来,端碗就吃。

  吃到一半,诗画进来。

  “新掌柜昨儿夜里盘完最后一仓。”她说,“账交上来了,一分不差。”

  沈悦嗦了口面,“挺好。”

  诗画站着没动。

  “还有事?”

  “他想当面谢您。”诗画说。

  沈悦摇头,“不见。”

  “我说了,您不爱见人。”诗画说,“他挺懂规矩,没坚持。”

  沈悦夹起咸菜咬一口。

  “让他好好干。”

  “他会的。”诗画说。

  沈悦吃完,把碗放下。

  “簪子呢?”

  “墨情收着。”诗画说,“她说等您进了季药丸再还。”

  沈悦哼了声,“神神叨叨。”

  诗画笑了笑,“她怕您被人下药。”

  沈悦躺回去,拉过被子盖住头。

  “你们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想着有人害我?”

  诗画站在床边,声音平静。

  “能。”她说,“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