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重新洗牌的好时机!-《名义:正义化身,开局先拷侯亮平》

  书房的报表簌簌作响,钟正国突然听见楼上房门轻叩。

  抬头刹那,正迎上祁同伟被客厅灯光映亮的眼眸。

  两人隔空对视,某种诡异的默契在静默中流淌。

  “过来。”钟正国屈指轻叩茶几。

  祁同伟步履沉稳地走下楼梯,却在看清对方神色时喉结微动。

  此刻他罕见地感到窘迫——毕竟方才在人家宅邸“处置“了钟小艾,饶是政坛悍将也难掩愧色。

  这反应令钟正国始料未及,旋即醒悟缘由的父亲顿时怒目圆睁,反倒逼得祁同伟愈发局促。

  饭局上的唇枪舌战源于问心无愧,而今夜这场无声对峙里,两个男人各自守着不能言说的秘密。

  最终是钟正国打破僵局:“京城这局赢得漂亮,接下来呢?继续和沙瑞金缠斗?“

  此次祁同伟进京堪称战果辉煌,亲手将赵立春押上审判席的壮举,建国以来不过二十例。

  这种深度参与核心要案的经历,注定会掀起惊涛骇浪。

  钟正国凝视着眼前不满五十岁的省韦常委,深知女儿早已成为对方棋局的重要筹码——这个年纪能达到如此高度的政坛新贵,值得他重新审视整个布局的走向。

  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像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

  即便在京城也不多见,尤其是如今的祁同伟。

  是从最基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还不是普通的县城。

  而是最偏远的穷乡僻壤,这样的人物。

  钟正国必须重点关照,若有必要。

  作为下一梯队领军人选,再合适不过。

  到了他这个层次,考虑的不再是眼前琐事。

  更多要谋划的,是未来格局。

  听闻钟正国这番话,对祁同伟而言。

  时局已不同往日,赵立春既去。

  最大的威胁已然消除,他自然轻松许多。

  前世作为赵立春的陪葬品,如今得以抽身。

  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听到钟正国的话。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沙书籍的目标已经实现,何必再为难我?

  眼下他正该享受清闲。

  身为省韦书籍,汉东的一把手。

  我们何必去触这个霉头。

  这些事轮不到我们操心。

  我的诉求很简单,只想踏实做事。

  不必担心人身安全,就知足了。

  这次回去,无非是整顿证法队伍。

  把承诺的证法津贴落实,安安分分跟着沙瑞金工作。

  就这么简单,谈何争斗?“

  祁同伟的态度很明确。

  在他看来,最大的危机已然解除。

  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只要专心工作就够了。

  顺其自然,省掌的位置跑不了。

  至少高育良还在,他的前程就有保障。

  况且公安部那条路仍在。

  一切都有明确方向。

  所以此刻的他才会如此随意,毕竟最大的危机。

  已成过往,至少现阶段。

  再无威胁,自然对钟正国的提醒不以为然。

  不过钟正国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站在祁同伟的立场,确实如此。

  从诸多案件来看,多为自保之举。

  实际上很多事都存在关键节点。

  祁同伟的举动,多半是为了自保。

  而非主动进攻,其师高育良亦然。

  采取守势,鲜少主动出击。

  这般作派,在钟正国眼中。

  未免可笑,他站位更高。

  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大不相同。

  但他听闻此言并不计较。

  只是淡然一笑,继续道:

  “你能这么想很好。

  专注做事,这是应有的态度。

  但若沙瑞金不肯罢休呢?

  借肃清赵立春余毒之名。

  你当如何应对?保持沉默?“

  钟正国的眼光果然犀利,直指要害。

  赵立春事件是否终结,主动权在沙瑞金手中。

  这绝非危言耸听。

  而是极可能发生的局面,历史经验表明。

  此类高层倒台后,必有后续环节。

  所谓肃清余毒,名义上是消除影响。

  实则是逼迫剩余人员站队,也算是对地方大员的犒赏。

  虽波及不到高育良这个层级,祁同伟作为功臣。

  自然无恙,但其他人就难说了。

  这是势力重新洗牌的时机。

  沙瑞金绝不会错过,钟正国这番话。

  实属金玉良言,可谓指点迷津。

  祁同伟闻言一怔。

  抬眼望向钟正国,将信将疑。

  在他认知里,如今的沙瑞金。

  既已达成主要目标——解决赵立春。

  还能有何动作?毕竟当下的汉东。

  需要谋求发展,岂能持续内耗?

  虽然汉东经济未见滑坡。

  但要出政绩,沙瑞金还需加把劲。

  特别是新大风厂已彻底沦为郑家私产。

  虽原本就是市场化企业,但此番。

  又让人从中渔利,沙瑞金岂能坐视?

  这种情势下,沙瑞金还敢轻举妄动?

  他实在难以相信,面对钟正国的假设。

  祁同伟直截了当地回应。

  “您或许在省里待得太久,对基层的情况不太了解。

  如今的汉东,首要任务是什么?是发展,是经济腾飞。

  这种事绝非儿戏,关系到沙瑞金的政治前途。

  虽说到了他这个级别,背景和人脉固然重要,但以沙瑞金的现状,这些条件他都不缺。

  他不可能为了整顿官场而放弃发展经济的机遇,这既不合逻辑,也违背他的利益。

  尽管我对他并无好感,但据我所知,他没那么糊涂,至少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您说呢?“

  祁同伟的分析立足于汉东实际,尤其对沙瑞金的判断极为精准。

  然而有些事并非沙瑞金个人能左右,甚至超出了汉东领导层的掌控范围。

  体制设计本就忌讳一省高层铁板一块,这种情况本就不该存在。

  当年的赵立春是个例外——改革需要他放手施为,某些权力不得不下放。

  可最终,赵立春还是成了被默许牺牲的猎物。

  这一切沙瑞金心知肚明,以他的精明,绝不会重蹈覆辙。

  正因如此,汉东注定无法风平浪静,更不可能如祁同伟设想的那般和谐。

  祁同伟看不透实属正常,他的视角局限在表层,虽能窥见一二,却因位置所限难辨全貌。

  这并非他个人眼光短浅,而是层级决定的认知边界。

  毕竟能像钟正国那样身处高位的人,能有几个?

  钟正国沉吟片刻,忽然反问:“你怎么看待中央与地方的关系?汉东的平稳发展真符合多数人利益?或者说,你那位没有派系背景的老师,若对沙瑞金唯命是从当个摆设,他的位子还坐得稳吗?“

  祁同伟心头猛地一紧。

  他竟疏忽了这点——地方上的一团和气才是最危险的!过去他总以为老师能与沙瑞金分庭抗礼,即便不敌也能让沙瑞金难堪。

  他笃定只要己方不主动生事,沙瑞金便不会挑衅,毕竟汉大帮掌控着全省证法系统及多个地市势力,沙瑞金投鼠忌器。

  可他忘了,这种局面恰恰是上层最忌惮的。

  如今实行党政双首掌制,防的就是地方尾大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