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暗藏玄机!-《名义:正义化身,开局先拷侯亮平》

  尤其现在地方财政自主权扩大,若一二把手沆瀣一气,中央会作何感想?汉东再出个赵立春怎么办?当年一个赵立春已够棘手,若再来个更强势的,岂不彻底失控?所以二人必须存在适度矛盾——既要保证经济增速,又不能让政局过于和谐。

  倘若双方斗到两败俱伤,大不了同时调离。

  这就是当下地方主官的宿命。

  此刻祁同伟才恍然大悟:难怪刘省掌当年急流勇退,如今坐看风云,安然退休,这才是大智慧!钟正国关于“中地关系“的提点,令他后背发凉。

  祁同伟神色骤然凝重,压低声音道:“从高层视角看,汉东绝不能太平。

  沙瑞金若不有所动作,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即便我老师退让,也会被调任闲职,换别人来制衡。

  这是必然的——如今除了战备省份,任何地方都不允许一家独大。

  内陆若出现这种苗头,立刻会被拆解,历来如此。”

  钟正国听到祁同伟的回应,心里暗自欣喜。

  虽然是他有意引导,但祁同伟能领会到这一层,说明对方确实看清了局势——这个领悟力在政治上至关重要。

  这种敏锐的政治嗅觉,正是钟正国最欣赏祁同伟的地方。

  只需稍加提点,他就能捕捉到关键信息。

  结合祁同伟从基层摸爬滚打上来的经历,这种对危险的直觉判断,在官场中往往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此刻祁同伟展现出的悟性,确实令人欣慰。

  尽管祁同伟刚从钟小艾房间出来,钟正国却刻意避开了这个细节,专心与他探讨汉东省的局势。

  他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意味深长地追问:“回去之后,你准备怎么应对汉东的局面?还要继续和沙瑞金周旋吗?“

  这个问题看似重复,实则暗藏玄机。

  此时的祁同伟已然窥见幕后真相,反而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钟正国并不着急,耐心等待着答案。

  祁同伟思前想后,忽然瞥见钟正国意味深长的表情,顿时豁然开朗——自己何必纠结?作为非决策者,他只需配合沙瑞金的步调。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进退都有余地。

  这分明是钟正国设下的考题,就像许多政治博弈一样,本就没有标准答案。

  于是他故作困惑地请教:“还请钟书籍指点迷津。

  我现在进退两难,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到往日意气风发的祁同伟露出谦逊之态,钟正国顿觉畅快。

  正当他准备好好教导一番时,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陷阱,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回到卧室后,却忍不住露出赞许的笑容: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

  与此同时,省韦书籍办公室里,沙瑞金刚想小憩就被敲门声惊醒。

  白秘书脸色铁青——这个陈岩石明明答应等候,却趁其不备直接敲门。

  要知道沙书籍每天只能休息几小时,中午这半小时还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面对这位特殊的来访者,白秘书只能强压怒火。

  当办公室里传来沙瑞金的应答时,陈岩石回头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没有言语,径直推门而入。

  沙瑞金双目泛红,方才浅眠片刻。

  就被叩门声惊醒,虽心中不悦。

  却也不好发作,终究有所顾忌。

  身为书籍,总需注意形象。

  见来人是陈岩石,赶忙起身相迎。

  堆起笑容快步上前,热络道:

  “陈老,您怎么亲自来了。

  有事通个电话就好。

  我的号码您又不是不晓得,有什么指示。

  我立即去办就是,何必劳您跑这一趟。”

  话里虽带几分嗔怪,

  却满是对老人的关切。

  对陈岩石,沙瑞金向来敬重。

  毕竟幼失怙恃,是这群老兵将他拉扯大。

  连大学学费,都是陈老掏的腰包。

  这份恩情,他始终铭记。

  若非如此,大风厂岂能特事特办。

  诚然,他心知肚明这是徇私。

  任凭如何粉饰,都抹不去这个事实。

  真相就是真相,但人生在世。

  谁没个软肋?他亦不能免俗。

  不过此事,他倒不甚在意。

  虽属徇私,可这几十亿国资。

  在他这个层面看来,

  顶多是决策失误,何况主要责任

  还在李达康身上,更让他心安理得。

  故而此刻,他全然不以为意。

  倒是陈岩石突然造访,令他颇感意外。

  自调任汉东以来,陈老一直避嫌。

  这份体谅,他甚是感激。

  就连邀请其给省韦授课,都被婉拒。

  此刻老人突然现身,倒教他一时无措。

  陈岩石近来身子骨已大不如前。

  所幸尚还硬朗,按原定轨迹。

  本应在大风厂事件中被挟持入院而逝。

  如今郑乾早将工人遣散,

  自然没了这桩祸事。

  不过眼下,

  老人仍有些陈年旧疾。

  走这几步路,便已气喘吁吁。

  沙瑞金见状,不由忧心。

  仔细端详老人神色,温言道:

  “陈老,您脸色不太好?

  让保健医生来看看?怎么喘得这样厉害?“

  此刻的关切确是发自肺腑,

  生怕这位长辈有什么闪失。

  陈岩石却摆摆手:

  “小金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伤罢了,当年战场上落下的病根。

  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走几步就喘,今儿公交上人挤人。

  歇会儿就好,别担心。”

  沙瑞金闻言,敬意更甚。

  这些老战士,战场负伤后,

  不仅咬牙硬撑,更不向组织提要求。

  退休后捐了房产,

  连退休金都悉数捐出,出行只乘公交。

  这样的老干部,确是他的楷模。

  更是全省干部的榜样。

  念及此,

  他动容道:“您这把年纪,

  何必如此节俭,出门还挤公交。

  陈海也是,竟让您独自出门。

  下次见着,定要说道说道。

  这样,往后您出门的车,

  由我私人出资安排。

  千万别再折腾自己了。”

  他是真心疼这倔老头。

  当年沙家浜,就剩他一根独苗。

  若非这些老兵相救,早没了性命。

  这份恩情,他一直谨记。

  其他几位叔伯都在京城颐养天年,

  唯独陈老固执地守着这片土地。

  这份坚守,总让他眼眶发热。

  听到陈海的名字,老人突然激动。

  强撑着坐直身子,攥住沙瑞金的手:

  “小金子,有桩事...

  你得帮帮老头子,帮帮陈海。”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绝不能让他吃亏。

  “小金子,你得帮帮我,现在我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沙瑞金听完这话,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