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内奸赎罪立新功-《夫人和离后,四大丫鬟跪迎回归》

  沈微澜的手没抖,也没摔。她只是把盖子合上,轻轻放在案上。

  “夏蝉。”她声音很平,“你说你打开过。”

  “是。”夏蝉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我就看了一眼……里面是光的,像水在动。我还没看清,它就没了。”

  春棠咬牙:“会不会是你碰了机关?”

  “我没动别的。”夏蝉摇头,“就是掀开看了眼,立刻合上了。”

  屋里没人说话。

  谢云峥盯着那盒子:“密钥能自己消失?”

  “不能。”冬珞忽然开口,“但可以被远程销毁。只要触发反窃机制,数据核心自焚。”

  秋蘅皱眉:“可谁有权限启动它?只有主脑休眠时,才能手动输入密钥重置系统。”

  沈微澜看向角落。

  陈匠人蜷在墙边,脸上全是血,右手断了一根手指,是夏蝉抓他回来时砍的。

  “他走的时候,带走了什么?”沈微澜问。

  冬珞低头翻记录:“只有一把旧钥匙,地库第三层的。”

  “他去那里做什么?”谢云峥冷声。

  “我不知道。”沈微澜走过去,蹲下来看陈匠人,“你说实话,还能活。”

  陈匠人抬头,眼泪混着血往下流:“他们抓了我妻儿……关在城西废窑。他们让我偷密钥,不然就烧死她们。”

  “那你给了?”

  “我没给真的!”他哭出声,“我做了假流程图,连我自己都看不出破绽。但密钥原件……我一直藏在地库夹层,没让人碰!”

  沈微澜盯着他眼睛:“那你为什么逃?”

  “我不敢回来!”他哆嗦,“我知道你们会杀我。可我又不能不去——他们拿刀架在我女儿脖子上!”

  屋里静了几息。

  春棠低声问是否在说谎,冬珞闭眼感受片刻后表示他说的是真话,各项生理特征正常。

  沈微澜站起来:“你信我一次,我信你一回。”

  她回头:“春棠,取符阵芯片来。”

  春棠愣住:“你要用他?”

  “他现在比我们更恨那群人。”沈微澜冷笑,“一个爹,为了孩子能疯到什么地步,你们不懂?”

  不一会儿,春棠递来一枚小铜片,薄如纸,刻着细纹。

  “藏在他嘴里。”沈微澜说,“假牙底下。靠近主控台就会发信号,干扰他们的读取频率。”

  秋蘅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隐息散。吃下去半个时辰内像死人,脉搏体温全停。”

  陈匠人看着药:“你们……要我回去送死?”

  “不是送死。”沈微澜蹲下,“是让你亲手救她们。”

  “怎么救?”

  “你回去告诉他们,密钥已经毁了。但留下个线索——说我在主脑重启前会亲自输入备份密码,时间是子时三刻。”

  “他们会查。”

  “让他们查。”她淡淡道,“你只要做到一件事:等他们开机读取时,把这芯片靠近终端。不用动手,它自己会烧掉他们的缓存。”

  陈匠人沉默许久,终于点头:“好。”

  秋蘅给他喂药。药一入喉,他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倒下,鼻息全无。

  夏蝉提剑上前,一剑劈在他肩头。

  血喷出来,溅在地上。

  “够了!”春棠喊。

  “不够。”夏蝉收剑,“得让他们信他是被我们杀了,扔进废渠才被捡走。”

  沈微澜看着地上的血泊:“抬出去,顺着东侧暗道扔进老井。”

  没人动。

  “快!”她厉声道。

  谢云峥抱起陈匠人,大步出门。

  半个时辰后,地库传来震动。

  冬珞突然抬头:“有信号!”

  她手指按在感应板上,听着敲击声。

  一下,两下,三下,停;再三下,两下,一下。

  “是摩文。”她脸色变了,“他说……敌方要在子时启动蚀脑阵,抽主脑最后残气,反向破解核心技术。”

  春棠倒吸一口气:“那是要炸了整个系统!”

  “不止。”冬珞继续听,“他们调来了三具噬灵幡残骸,拼成阵眼。一旦成功,不仅能拿到技术,还能控制所有联网设备。”

  沈微澜站起身:“那就别让他们点火。”

  “怎么拦?”

  “他们要靠陈匠人重启接口。”她冷笑,“让他带错线。”

  “万一他暴露呢?”

  “他会死。”沈微澜声音很轻,“但他女儿还在他们手里。只要他还想活,就会拼到底。”

  屋外风渐紧。

  春棠开始调度:“备用能源转地下屏蔽舱,马上!”

  谢云峥带人去通风道埋伏:“护阵的肯定不少,得提前清场。”

  夏蝉检查软剑:“我要斩那个举幡的。”

  秋蘅打开药箱:“准备解毒剂,这次的毒会从骨头里渗出来。”

  冬珞笔尖蘸墨,在图纸上画出阵型弱点:“这里,第七根柱位偏左三寸,是能量交汇点。打穿它,阵法自崩。”

  沈微澜站在高台边缘,望着主脑。

  它还在沉睡。

  但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

  又过了半炷香,地库方向传来爆炸声。

  轰!

  地面震了一下。

  冬珞猛地抬头:“信号断了!”

  “是不是他出事了?”春棠问。

  “不知道。”冬珞咬唇,“最后一组摩文没传完,只说了‘火起’两个字。”

  沈微澜握紧袖中银簪:“夏蝉。”

  “在。”

  “去救人。活着带回来。”

  “要是他已经……”

  “那就抢尸体。”她说,“他若死在外头,我们便真成了冷血之徒。”

  夏蝉转身就走。

  一刻钟后,她背着一个人冲进厅门。

  是陈匠人。

  他浑身焦黑,右腿烧烂了,怀里紧紧抱着一张图纸。

  “拿到了……”他昏过去前,喃喃了一句,“蚀脑阵……弱点在这里。”

  秋蘅立刻扑上去施针。

  沈微澜接过图纸,展开一看。

  一半烧毁,另一半清晰画着阵眼结构,旁边一行小字:第七柱非虚,左三寸有活门,可破。

  她抬头看冬珞:“和你推的一样。”

  冬珞点头:“他没骗我们。”

  春棠端来热汤,蹲在陈匠人身边:“喝点吧,醒了就能见着你闺女了。”

  谢云峥站在门口,剑还握在手里:“这人……算立功了?”

  沈微澜看着昏迷的脸:“他不是为我们卖命。是为他自己。”

  “可他回来了。”谢云峥低声道,“明明可以逃。”

  “所以他不是叛徒。”她把图纸压在案底,“是赎命的人。”

  外面天快黑了。

  风从破墙灌进来,吹得灯影晃。

  秋蘅包扎完夏蝉的手臂:“你冒火进去的?”

  “嗯。”夏蝉揉了揉脸,“火太大,差点出不来。”

  “值吗?”

  “值。”她笑了笑,“他临死都抱着这张图。你说他图什么?”

  屋里安静下来。

  沈微澜走到医榻前,轻轻拍了拍陈匠人的手。

  他手指微微动了下,没醒。

  “你回来了。”她低声说。

  没人接话。

  春棠低头记账,笔尖沙沙响。

  冬珞盯着地图,指尖划过第七柱位置。

  谢云峥守在门边,目光不动。

  远处,地库还有零星火光。

  沈微澜拿起那张残图,对着灯看了很久。

  然后她忽然问:“刚才他嘴里,有没有吐出什么东西?”

  夏蝉一愣:“没有啊,我背他出来时嘴是闭的。”

  “不对。”沈微澜皱眉,“他服了隐息散,药性发作后会从牙缝渗出白沫。可他嘴唇干的。”

  冬珞猛地抬头:“那药……是不是假的?”

  沈微澜眼神一冷:“秋蘅。”

  秋蘅立刻翻药瓶:“瓶口有刮痕……有人换过药。”

  “谁?”春棠声音发紧。

  沈微澜缓缓抬头,看向门外夜色。

  “他根本没吃药。”她声音很轻,“他是清醒着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