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破解设备寻转机-《夫人和离后,四大丫鬟跪迎回归》

  沈微澜盯着陈匠人的嘴唇,干得发裂,一点湿气都没有。

  “他没吃药。”她声音压得很低,“他是清醒进去的。”

  屋里没人接话。

  谢云峥手里的剑攥紧了,指节泛白。春棠低头看着账本,笔停在纸上,墨滴下来,晕开一圈。

  冬珞猛地抬头:“那他传的摩文……是实时看到的?”

  “对。”沈微澜点头,“他一边躲追杀,一边记阵法结构,还顺手改了线路——这人脑子比铜机还快。”

  秋蘅皱眉:“可他要是清醒的,敌方读取数据时,极有可能察觉他的异常动作。”

  “所以他只能活到开机前。”沈微澜目光沉下去,“要么成功,要么死。”

  夏蝉站起身:“那图纸呢?真能用?”

  沈微澜把残图摊开在桌上。烧焦的边角卷着,中间一行小字清晰可见:第七柱偏左三寸,有活门,可破。

  “活门。”冬珞指尖点着那行字,“不是漏洞,是设计的一部分。他们靠这个维持能量循环。”

  秋蘅突然开口,“一吸一呼,不能断。要是卡住出气的路……”

  “气就会炸。”沈微澜接上,“咱们不用毁它,只要让它喘不过气。”

  春棠翻出一个铜盒:“我这儿有个东西,是早年沈家藏的‘青鸾火核’,原本用来演机关戏法的,能散发出类似灵气的波动,从而骗过侦测。”

  “拿来。”沈微澜伸手。

  盒子打开,里面一块椭圆石块,表面泛着淡青光,像晨露未散时的叶面。

  冬珞接过一摸:“温度稳定,频率柔和,确实不像人工源。”

  “但它本身不带干扰。”春棠说,“得加点东西。”

  沈微澜抽出袖中银簪,在火核表面轻轻划了几道。线条流畅,如山水倒流。

  “这是什么?”谢云峥问。

  “逆流图。”她说,“巫族的老法子,引气反走。配上冬珞调的频率,能让他们的设备自己撞墙。”

  冬珞立刻拿笔记录,飞快刻下一枚铜符,嵌进火核缝隙。

  “成了?”夏蝉问。

  “叫‘破镜’。”沈微澜握紧那枚玉佩状的装置,“照见谎言,打碎假象。”

  “我去放。”夏蝉伸手。

  “不行。”秋蘅拦她,“你刚从火里出来,气息乱,一靠近就露馅。”

  “那谁去?”

  “我。”沈微澜说。

  谢云峥立刻反对:“你是主心骨,不能冒险。”

  “正因为我是主心骨,才得去。”她看着众人,“你们信我,我把命交给你们。现在,轮到我亲自走这一步。”

  没人再说话。

  春棠默默递来一件黑袍,兜帽拉下,遮住脸。

  沈微澜把“破镜”贴身收好,转身往外走。

  脚步刚动,冬珞喊住她:“等等!”

  她递过一根细铜线,连着个小铃铛:“我做了个传讯器,你敲两下是安全,三下是危险,不动就是失联。”

  沈微澜点头,将铜线缠在手腕内侧。

  外面风还在刮,吹得破墙哗啦响。

  地库方向,火光渐弱。

  她沿着暗道往下,脚步轻,呼吸稳。

  夏蝉、谢云峥带着人跟在十步后,随时接应。

  通道潮湿,墙上有青苔,滑脚。她扶了一把,掌心沾了泥。

  走到通风口拐角,冬珞的声音通过铜铃传来:两响。

  安全。

  她继续往前。

  第七根柱子就在前方,三人合抱粗,表面刻满符纹,正中间偏左三寸,有一道极细的缝,几乎看不见。

  她蹲下,从怀里取出“破镜”,贴在那条缝上。

  咔哒。

  一声轻响,像是锁扣合上。

  她手指轻敲地面:三下。

  冬珞那边立刻回了两下。

  装置已激活。

  她退后两步,靠墙站着。

  柱子开始微微震。

  上面的光纹忽明忽暗,像心跳乱了。

  突然,远处传来吼声。

  “设备异常!查信号源!”

  脚步声冲过来。

  她转身就跑。

  身后爆炸声炸响,气浪掀得她扑倒在地。

  夏蝉冲出来接应,一把拽起她:“快!东侧通道封了!”

  两人拼力往回撤。

  谢云峥带人在中途接应,砍翻两个拦截的黑衣人。

  回到主厅,所有人都在等。

  沈微澜喘着气,把铜铃递给冬珞:“怎么样?”

  冬珞盯着感应板:“三具噬灵幡全部失灵,主控台乱码,他们……暂时瘫了。”

  “多久?”

  “不清楚。但他们一定会重启,而且这次会更狠。”

  春棠擦了把汗:“能源舱还能撑一个时辰。”

  秋蘅看着药箱:“解毒剂剩最后三份。”

  谢云峥抹掉脸上的灰:“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沈微澜站在高台边缘,望着主脑。

  它依旧沉默。

  但她知道,对方已经慌了。

  “他们现在有两个选择。”她说,“一是强行启动蚀脑阵,赌系统还能扛;二是换方案,重新校频。”

  “他们会选哪个?”

  “赌。”她冷笑,“人到了绝路,都觉得自己能赢一次。”

  冬珞忽然抬头:“信号变了!”

  “怎么了?”

  “他们在重连——但不是冲我们来的频率。”

  “那是?”

  “他们在找别的入口。”冬珞脸色发白,“有人在外面接应他们。”

  屋里一静。

  春棠声音发抖:“谁还能进地库?除了我们……”

  “陈匠人的妻女。”沈微澜猛地想到,“他们还在废窑?”

  “对。”谢云峥点头,“我派人看过,守着。”

  “可如果……”她顿住,“如果那不是囚禁,是伪装?”

  “你是说——他老婆也是他们的人?”

  “不然他为什么能活着回来?”沈微澜盯着那张残图,“他还记得画弱点,还记得传摩文,甚至……提前换了药瓶。”

  屋里没人说话。

  秋蘅低声:“他女儿……真的存在吗?”

  沈微澜闭了闭眼。

  所有线索串起来,却拼出一张陌生的脸。

  夏蝉握紧剑:“要不要去废窑看看?”

  “别动。”沈微澜睁开眼,“我们现在出去,就是中计。他们想引我们分兵。”

  “那怎么办?”

  “等。”她说,“他们要启动蚀脑阵,就得聚人。人一动,冬珞就能看出路线。”

  冬珞已经在铺地图:“我已经在监测七条通道的震动频率。”

  春棠咬牙:“可要是他们先把人转移呢?”

  “不会。”沈微澜摇头,“他们需要陈匠人当钥匙。只要他还在这儿,他们就不会放弃。”

  “除非……”谢云峥缓缓开口,“他们已经有了新的钥匙。”

  所有人看向他。

  他手里捏着一块碎布,是从陈匠人衣服上撕下来的。

  “这不是地库的料子。”他说,“这是城西织坊的特贡麻,只有官家用。”

  “官家?”春棠瞪眼,“难道……”

  沈微澜接过布片,翻到背面。

  一道极淡的朱印,像盖过又擦掉,只剩一点红痕。

  她认得这个印。

  当年她还在侯府时,见过三次。

  一次是军械报备,一次是密探名录,一次是……她和离文书的副签章。

  “兵部。”她声音冷下来,“有人在兵部给他们开路。”

  谢云峥脸色变了:“我叔父……上周调任兵部侍郎。”

  屋里一下子安静。

  秋蘅往后退了半步。

  春棠手里的笔掉在地上。

  冬珞盯着地图的手指僵住。

  夏蝉慢慢拔出软剑。

  沈微澜看着谢云峥:“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他声音很沉,“但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能这么准地找到主脑位置。”

  “不只是位置。”沈微澜说,“是整个计划,都在他们眼里。”

  “那你还要信我吗?”

  她看着他,很久。

  然后转身走向高台。

  “我不知道。”她说,“但现在,我们只能一起打完这场仗。”

  谢云峥站在原地,没动。

  外面,风更大了。

  冬珞突然抬手:“有动静!西北通道,二十人以上,带重型设备!”

  “是蚀脑阵!”春棠喊,“他们要强启!”

  沈微澜抓起“破镜”残壳:“准备反击。”

  “怎么反?”

  “他们要用假资料骗系统。”她眼神锐利,“那就让他们……被自己的谎话噎死。”

  夏蝉咧嘴笑了:“这招我喜欢。”

  谢云峥握紧刀柄:“我守东侧。”

  秋蘅打开最后一瓶药:“我救人。”

  春棠点燃最后一包火油:“我烧他们。”

  冬珞在地图上画下一横:“第七柱,三寸,活门——炸它。”

  沈微澜站在中央,举起银簪。

  “等他们开机。”她说,“等他们读取。”

  “然后呢?”

  她嘴角微扬。

  “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