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巩固成果防复燃-《夫人和离后,四大丫鬟跪迎回归》

  天刚亮,沈微澜还站在高台边。手里那颗黑棋没放下,眼睛盯着田里。

  冬珞走过来,手里拿着舆图。“姑娘,要现在画吗?”

  “就现在。”她把棋子放回袖口,“北林那条沟被踩塌了两处,诱捕网也破了。你标出来。”

  冬珞低头用炭笔在图上点了几下。“夏蝉已经带人往那边去了。”

  “秋蘅呢?”

  “她在水渠边上采泥,说要看有没有虫卵。”

  “春棠在哪?”

  “在祠堂门口清箱子,她说得知道还有多少石灰剩下。”

  沈微澜点点头,抬脚往田里走。

  路上碰到几个村民蹲着抽烟。一人抬头说:“沈姑娘,昨儿不是抓到人了?还忙啥?”

  她停下。“赵三刀是抓了,可他背后还有谁,还不知道。”

  “那也不用天天守啊。”

  “你以为蝗虫会等人通知才来?”她看着他,“前两天地里那些白点,你们当是霉斑?那是卵。再过五天不处理,全村都得饿肚子。”

  那人没说话,低头搓烟叶。

  她继续往前走,到了田埂。夏蝉正从林子回来,靴子沾着泥。

  “边界查过了,没人漏进来。”

  “陷阱修好了?”

  “修好了。我还加了绊索,夜里能响铃。”

  “很好。别光靠力气,得让大家都学会看。”

  不远处,秋蘅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团湿泥。她拿小刀刮开,露出几粒米粒大小的白点。

  “这是?”沈微澜走过去。

  “虫卵。”她声音很平,“不多,但确实有。要是下雨,土一软,三天就能孵化。”

  “清理掉。”

  “我已经让人挖深坑埋了。接下来每天都要查一遍。”

  春棠这时跑过来,手里抱着账本。“姑娘!我刚数完,存粮还够三个月,但石灰只剩两桶半,麻布也不多了。”

  “卖东西换钱的人怎么说?”

  “他们觉得灾过去了,想把剩下的布和石灰卖了分钱。”

  “不同意。”

  “我也说了,可有人吵着说你不让他们活。”

  “那我来跟他们说。”

  她转身往祠堂走。春棠赶紧跟上。

  祠堂前,几个汉子围在一起说话。看到沈微澜过来,声音低了。

  她站定。“谁想卖物资?站出来。”

  没人动。

  “我知道你们累,也怕。可昨晚的事说明什么?敌人不会等我们喘口气。他们知道我们松懈,就会再来。”

  一个老农开口:“女人教种地,不合规矩。”

  “规矩?”她冷笑,“去年蝗虫吃光庄稼的时候,你们的规矩救过谁?我爹在世时,请农师下乡,哪次不是女子也能听讲?”

  没人接话。

  她回头。“秋蘅,把那只蝗虫拿来。”

  秋蘅递过一个小木盒。她打开,里面是只干瘪的蝗虫。

  “剖开它。”她说。

  秋蘅动手,刀尖划开腹部,挤出一堆小白点。

  “这就是卵。一只就有这么多。你们算算,一百只、一千只数量惊人。”

  她举起石板,用炭笔画了个圈。“今天挖掉一批,明天又长一批。只有把根断了,才能安心吃饭。”

  人群安静。

  “我不逼你们干活。”她说,“但想领工分换种子的,就得按我的法子来。每日巡查三件事:草根有没有白点,风里有没有怪味,鸟雀是不是突然飞走。记下来,交给冬珞。”

  冬珞拿出一叠纸。“每户发一张表,轮着填。”

  “还要学架烟堆。”夏蝉插话,“我来教。”

  一个年轻人举手。“我先学。”

  接着又有两人跟着应声。

  春棠翻开账本。“名字记下了。每人每天两壶水换一岗,不能缺。”

  沈微澜点头。“从今天起,设‘护田红榜’。谁发现早,报得准,年底多分粮食。”

  有人问:“要是又来人放火呢?”

  “那就抓。”她说,“柴房锁链是双道的,不怕他逃。再敢来,打断腿扔官府门口。”

  谢云峥从粮仓方向走过来,停在几步外。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她也没看他,转向春棠。“石灰不够,拿两匹粗布去换。铁丝和油布优先买。另外,空间里的防护服用布料拆了,让村妇缝成面罩,干活时戴。”

  春棠记下。“要不要告诉她们是哪儿来的布?”

  “不用。就说防尘用的。”

  “好。”

  她又对秋蘅说:“药汤继续熬,给巡田的人喝。预防比治重要。”

  “已经在熬第二批了。”

  “冬珞,巡查表你收着,每天汇总一次。有问题立刻告诉我。”

  “明白。”

  太阳升到头顶,田里开始有人走动。

  沈微澜走到一处塌陷的隔离沟前,蹲下看。土被踩实了,底下还有残留的油渍。

  “这不是赵三刀自己来的。”她说,“有人给他指路。他知道哪里防守弱。”

  冬珞蹲在旁边。“那张残信上的‘营’字,我一直没想通。”

  “先放着。”她站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村子自己能撑住。我不可能一直在这。”

  “你要走?”春棠猛地抬头。

  “我没说走。”她看着她,“但得准备好。万一哪天我不在,你们也能守住。”

  春棠咬唇,没再问。

  下午,她在田埂上教几个少年画虫卵图样。石板摆在地上,炭笔传着用。

  一个孩子画歪了,急得直挠头。

  “慢点。”她说,“看清形状。像米粒,一头圆一头尖。记住了,以后看见这个,马上报告。”

  孩子点头,重新画。

  夏蝉在旁边搭了个简易架子,演示怎么绑烟堆。“火不能大,冒烟就行。味道冲,虫子不爱靠近。”

  “这招真管用?”有人问。

  “昨夜林子里那一片,没一个蝗虫敢落地。”她说,“不信你去看。”

  秋蘅提着药桶走过。“提醒一句,烟堆边上别站太久,伤嗓子。喝这汤,润肺。”

  谢云峥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傍晚,春棠抱着账本回来。“换了铁丝二十斤,油布五卷。交易没露痕迹。”

  “很好。”

  “还有件事。”她压低声音,“我发现空间里最后两套防护服材料快用完了。以后没法再做面罩。”

  “记下来。等这事结束,想办法找替代品。”

  “嗯。”

  天快黑时,村民陆续收工。

  沈微澜仍站在田边。手里拿着一张巡查表,上面写着“无异常”。

  冬珞走来。“今天所有点位都报了平安。”

  “很好。但不能松。”

  “我知道。”

  她把表折好塞进袖子。“明天继续。”

  秋蘅走过来。“药汤好了,你要不要喝一碗?”

  “待会儿喝。”

  夏蝉拍了拍剑柄。“柴房那边我再去看看。”

  “去吧。”

  春棠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抱着账本。

  沈微澜走过去。“去歇着。”

  “我想再核一遍储备量。”

  “明天再核。”

  “好。”

  她没动。

  沈微澜看着她。“你信我吗?”

  春棠抬头。“信。”

  “那就去睡。明天还得忙。”

  “嗯。”

  她终于转身走了。

  沈微澜站在原地,风吹起衣角。

  谢云峥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站在粮仓门口。

  她看向他。“你觉得我会输?”

  他没答。

  她笑了笑。“那你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