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不是一个人-《奥特:人,怪兽,我只想追求平衡》

  海风呼啸着,卷起沙粒,打在人的脸上,有些生疼。

  大古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看着一步步走近的丽娜,脸上是被人撞破心事的难堪和无措。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被海水浸透的棉花,又涩又涨。

  他下意识地避开了丽娜的目光,也避开了她手中的神光棒。

  “只是个不重要的小玩具而已。”

  “我已经不需要它了。”

  “所以扔了也无所谓。”

  他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

  大古转过身,想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逃离这份让他窒息的对峙。

  “骗人!”

  丽娜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愠怒,像一道惊雷在大古身后炸响。

  大古的脚步瞬间僵住。

  “你一直把它放在怀里,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丽娜快步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清秀的脸上满是执拗。

  “每次行动你都带着它,上次在久良良岛你晕倒的时候,这个东西就掉在你旁边!”

  她将神光棒举到大古眼前,像是在呈上一份不容辩驳的证据。

  “你把它握得那么紧,怎么可能不重要呢。”

  “现在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扔了,到底是想干什么啊,大古?”

  “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好担心。”

  “快变回以前的大古吧,变回那个冲在最前面,为大家提供力量和信念的大古。”

  最后那句话,丽娜的声音陡然放轻。

  却也变得无比尖锐,狠狠刺进了大古心中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地方。

  他所有的伪装,在丽娜那双清澈又带着痛惜的眼眸注视下,轰然崩塌。

  “信念?”

  大古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积攒了数日的痛苦、迷茫与自我否定,在此刻彻底决堤。

  “我的信念有什么用!”

  他嘶吼着,声音因为激动而破裂。

  “我救不了任何人!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眼睁睁看着权藤参谋,看着那些士兵……就在我面前……消失!”

  那被抹除的画面,再一次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甚至……我甚至跪下来求鲁格赛特!可结果呢?什么都没有改变!”

  “就连迪迦奥特曼……光之巨人……”

  他自嘲地笑着,笑声里满是绝望。

  “在那种力量面前,弱小得就像一个笑话!”

  “我保护不了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这样的我.......有没有都无所谓,谁来都能比我做的更好。”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这个一直以来都以阳光、坚强示人的青年。

  此刻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重担,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

  将自己最狼狈、最无助的一面,彻底暴露在了丽娜面前。

  丽娜静静地听着。

  她没有打断,也没有劝说。

  只是任由大古将心中的所有苦闷都宣泄出来。

  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不知道神光棒对大古意味着什么,重要在哪。

  但在她看来,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大古此刻的崩溃。

  是一个善良的战士在目睹了远超常理的残酷现实后,必然会经历的精神坍塌。

  他不是因为迪迦被打败而痛苦。

  也不是因为对鲁格赛特的审判行为表示仇恨。

  他是因为他所珍视的“守护人类”这个信念,被现实击得粉碎,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等到大古的喘息声渐渐平复,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后,丽娜才缓缓地开口。

  她温柔的声音仿佛春风拂过面庞。

  “大古,你没有错。”

  大古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错的是做出错误决定的权藤参谋。”

  丽娜的目光投向远处翻滚的海浪,仿佛陷入了那天的回忆。

  “他把所有人都带进了深渊。”

  “但是你,你从始至终,都想保护每一个人。”

  “哪怕……哪怕是犯了错的人。”

  她转回头,认真地注视着大古的眼睛。

  “这不是软弱,也不是愚蠢。”

  “这是你的善良,大古。”

  “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你没有失败。”

  “你只是……太累了。”

  丽娜伸出手,将那根冰冷的神光棒。

  轻轻地重新塞回了大古的手中。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它一定对你很重要。”

  “它代表的,或许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快要被你放弃的信念。”

  “别把它丢了。”

  丽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把它丢了,就好像把你心里的光也一起丢了。”

  “大古,你不是一个人。”

  “你的痛苦,你的迷茫,还有你的善良,我们都看在眼里。”

  “我们会陪你一起,把它找回来。”

  大古低头看着自己掌心中的神光棒。

  金属的触感依旧冰冷。

  但从丽娜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却一点点渗透进来。

  驱散了些许盘踞在他心底的寒意。

  他不是一个人。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

  他还有同伴。

  还有像丽娜这样,即使不明白全部真相,也愿意相信他、支持他、试图理解他痛苦的同伴。

  他或许无法立刻找到答案,或许依旧会在黑暗中徘徊。

  但至少,此刻有一束微弱却温暖的光,照了进来。

  大古缓缓收紧手指,将神光棒紧紧握住。

  这一次,他没有再想将它扔掉。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丽娜。

  眼中的狂乱与绝望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和一丝被触动后的感激。

  “……谢谢你,丽娜。”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不再那么破碎。

  夕阳不知何时已沉入海平面之下,只在天边留下一抹绚丽的晚霞。

  海风依旧在吹,浪潮依旧在涌。

  但对大古而言,这个黄昏,似乎不再那么冰冷和漫长了。

  .................

  宇宙的高维空间中。

  鲁格赛特的意识捕捉到了大古和丽娜之间的对话。

  对于这出戏码,他并不意外。

  毕竟作为平成三杰的老大哥迪迦,不,大古,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