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极光和奇怪的感觉-《离婚后的我,成为守门人》

  接下来的几天,余山请了一位当地的导游,租了一辆商务车,在挪威不大的国土面积上,开启了旅程。

  几人先去了吕瑟海峡,看了以险峻着称的布道石和奇迹石,去了松恩峡湾,乘坐了有世界最美铁路之称的“弗洛姆高山小火车”,去了哈当厄尔峡湾,看过了开满了峡湾的苹果花和樱花的世界。

  第三日又去了城市卑尔根,布吕根码头的,有世界文化遗产,14世纪汉萨同盟彩色木屋群,遍布手工艺店与咖啡馆,品尝了这里的特色咖啡,还买了一些准备带回去。

  第四日的夜晚,余山又带着众人来到了弗洛伊恩山山顶,俯瞰着卑尔根七山,

  七座墨绿色的山峦在夜色中勾勒出温柔的曲线,如同沉睡巨人的脊背。山脚下,卑尔根城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暖黄色的光点密密麻麻地铺展开来,倒映在深邃峡湾平静的水面上,像是有人打翻了盛满星光的宝匣,将璀璨的星河揉碎了洒向人间。

  “哇——”林小雨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眼睛瞪得溜圆,手中的拍立得几乎要拿不稳,对着这片梦幻般的景象连按快门。

  沈芝芝也看得呆了,小嘴微张,寒风撩起她的发丝也浑然不觉,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美得不真实。

  夏绾绾裹紧了身上临时买的厚实冲锋衣,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鼻尖被冷风吹得微微发红。

  她跺了跺脚,对着呵出的白气抱怨,“晚上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回去刷剧,喝咖啡呢!”

  季妃萱站在稍远些的栏杆边,夜风吹拂着她的衣袂,她望着山下那片宁静的光海,神色恬淡。

  罗兰法师站在余山身边,墨镜早已摘下,深邃的目光穿透寒冷的空气,落在那片温暖的灯火上,那万家灯火的温馨,与他记忆中凡尔拜将峡湾边、那个点着油灯等待他归来的小木屋何其相似,又多么不同。

  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悄然掠过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时光沉淀后的平静。

  “再稍等等,挪威经常会有极光出现,那将会是很美的景色!”余山期待的看着夜晚的天边。

  时间在等待中缓缓流逝,众人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极光却并未出现,只是漆黑的夜空中星星在闪烁着光芒。

  林小雨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小声嘀咕着“是不是今晚看不到了”。

  余山惆怅的看着天边,他很早就想要看看极光是什么样子了,难道这趟旅程看不到了吗?

  他这样想着,不甘心的将手聚拢在一起,对着夜色的天幕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喊道:“我要看极光!”

  夏绾绾和沈芝芝被余山突如其来的呐喊声吓了一跳,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然而,在下一秒,天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撩开了墨色的帷幕。

  起初,只是一抹极其淡薄的、近乎幻觉的绿意,如同最上等的翡翠研磨成粉,轻轻撒在深蓝近墨的天鹅绒上。它羞涩地、试探性地在北方天际晕染开来,微弱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快看!”林小雨第一个低呼出声,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余山的衣袖。

  那抹绿意仿佛被这声呼唤注入了生命,骤然变得清晰、灵动起来!它不再满足于静止的晕染,开始如流水般蜿蜒、飘荡,像一条被风托起的巨大纱幔,轻柔地拂过夜空。

  紧接着,更多的色彩加入了这场无声的盛宴——莹莹的绿光中透出丝丝缕缕的粉紫,如同霞光浸染,又像是少女脸颊上羞涩的红晕。

  光带越来越宽,越来越亮,形态也瞬息万变:时而如巨大的拱门横跨天际,气势恢宏;时而如瀑布倾泻,流光溢彩;时而又分裂成无数条灵动的光蛇,在深沉的夜幕中狂舞、扭动、跳跃!

  整片天空都成了它肆意挥洒的画布,瑰丽的光辉映亮了下方深邃的峡湾和连绵的山影,也映亮了山顶上众人每一张仰望的脸庞。

  “我的天……”沈芝芝彻底看呆了,手中的拍立得都忘了按快门,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中只剩下那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梦幻般的光之海洋。

  “好……好漂亮!”林小雨喃喃自语,小脸被变幻的光彩映照得忽明忽暗,眼睛里盛满了星光。

  夏绾绾也忘了抱怨寒冷,拉链不知何时滑下了一些,露出同样写满惊叹的脸。

  她那双灵动的眸子紧紧追随着舞动的光带,里面倒映着流动的色彩,连呼吸都放轻了,仿佛怕惊扰了这天地间最神奇的精灵。

  季妃萱不知何时也走到了栏杆边,与众人并肩而立。她微微仰着头,清冷的侧颜在极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那变幻的光华落在她眼中,仿佛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她嘴角噙着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罗兰法师伫立在余山身侧,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这天地间壮丽的光之舞蹈。

  余山也完全沉浸在这大自然的奇迹之中,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满足。

  他贪婪地用目光捕捉着每一帧变幻的光影,努力将它们刻印在脑海里,此刻的他,忘记了过去的苦痛,也忘记了所有的不如意。

  “呼——”余山长长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将灵魂深处所有的尘埃与重量都随着这口白气吐尽了,只留下纯粹的、被极光涤荡过的空灵与宁静。

  他感到一种久违的轻盈,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这片璀璨的天地之间,忽然,一阵发自内心的悸动,似乎有一种浓浓的眷恋和儒慕之情从莫名的方向传来,仿佛是孩子在父母面前的依恋。

  余山疑惑的看向四周,却无从捕捉这股情绪来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