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婚事,联姻-《镇龙司执刀人:我靠杀戮速通武道》

  再睁开眼时,眸中的雷霆之怒已大半敛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带着凛冽寒光的思索。

  他屈起食指,不断的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御案,发出阵阵的轻响。

  在这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片刻后,终于沉声开口。

  “东瀛倭贼,狼子野心,屡犯海疆,此番潜入更是证据确凿,其心可诛!

  千山郡守赵明德,身为封疆大吏,不思报国恩、抚黎民,竟敢勾结妖魔,荼毒地方,更是罪该万死!”

  他的目光转向那封密报,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至于这个王玄……倒真是个异数。朕记得他,出身微末,不过一县之地的普通小卒,这才过去多久?

  竟能屡立奇功,坐稳一府大统领之位,如今更是要直面郡守这等封疆大吏……这份胆魄,这份能力,确实非同一般。”

  略一沉吟,魏皇已然有了决断。

  他看向萧逸,声音斩钉截铁,带着莫大的威严。

  “传朕旨意:擢升青山府镇龙司大统领王玄,暂领‘千山郡镇抚使’之职,授其全权,彻查千山郡一切事宜!

  凡有证据确凿,涉及勾结妖魔、祸乱地方、危害我大魏社稷与黎民百姓者,无论其官职大小,出身何处,准其——先斩后奏,便宜行事!”

  “臣,遵旨!”

  萧逸立刻躬身领命,心中也为王玄感到一丝振奋。

  此等权限,可谓极大信任。

  领命之后,萧逸略微犹豫,还是上前一步,小心地补充道。

  “陛下,千山郡情况复杂,盘根错节,远非青山府可比。

  赵明德经营多年,其背后恐怕还有更多牵扯。王玄虽有胆略,毕竟年轻,根基尚浅。是否需要……

  从司内抽调几名得力干将,或者调动部分临近郡府的力量,暗中予以协助,以防不测?”

  他这番话,确实是出于惜才之心。

  不忍见一个如此有潜力的年轻人因势单力孤而中途夭折。

  魏皇听了,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许。

  “嗯,你所虑亦有道理。此事,便由你镇龙司酌情办理,选派精干人手暗中策应。

  务必保证此次清查能够顺利推进,将那千山郡的脓疮,给朕彻底剜掉!”

  “是!臣明白,定会安排妥当。”

  萧逸心中一定,拱手应下。

  就在萧逸以为事情已定,准备告退之时。

  魏皇却突然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静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庆华公公。

  问起了另一桩似乎毫不相干的事情。

  “庆华,公孙家那边……近来如何?与四公主的事情,可有进展?”

  这突兀的转折,让萧逸瞬间收敛了所有气息。

  微微垂下目光,屏息静立在一旁。

  此事涉及皇家私密与重臣联姻,已超出他镇龙司指挥使的职责范围。

  他是个懂分寸的人,此刻最好的态度便是充耳不闻,静待指示。

  魏皇没有让他离开,他自然不能擅自退下。

  庆华公公闻言,立刻上前半步。

  脸上依旧是那副恭敬温顺的表情,微微躬身,声音平和地回禀道。

  “回陛下的话,老奴一直留意着。

  公孙家的小公子,对四公主殿下确是极为上心,几乎是三日一问安,五日一献礼。”

  他话语微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继续道。

  “只是……四公主殿下的性子,陛下您是知道的。似乎……对公孙小公子并不甚喜欢,甚至有些抵触。

  老奴听闻,公孙小公子前前后后送去宫里的那些奇珍异玩、诗词画作,公主殿下……一件也未收下,原封不动地都退了回去。

  为此,公孙家太夫人前两日还特意递了牌子入宫,想去给贵妃娘娘请安,说道说道呢。”

  御书房内,一时间只剩下庆华公公平和的声音在轻轻回荡。

  以及那若有若无,来自帝王指尖敲击桌面的细微声响。

  御书房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唯有铜漏滴答,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魏皇靠在龙椅里,那张平日里威严的面孔上,此刻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深藏的不忍与愧。

  这情绪在他眼底挣扎、闪烁。

  最终,还是被更庞大的,名为“江山社稷”的巨石彻底压下,化为一片深潭般的坚定。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似乎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某处虚空。

  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却掩不住其下的沉重。

  “去……告诉公主,”

  他顿了顿,仿佛需要积聚力气才能说出后面的话。

  “她与公孙龙的婚事,关乎国策,不容有变。

  让她……安心待在宫中,好好准备,三个月后,如期完婚。”

  这番话说完,他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支撑。

  脊背微微佝偻了一些,靠进宽大的椅背中,脸上那强行维持的威严如同潮水般退去。

  只剩下无法掩饰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日光透过窗棂,照亮了他眼角细微的皱纹和鬓角几丝不易察觉的霜色。

  这桩与公孙家的联姻,他势在必行。

  为了稳住朝局,平衡势力,有些牺牲,即便是骨肉至亲,也必须承受。

  任何试图阻拦此事的人……魏皇的眼中倏地掠过一丝冰冷刺骨的杀意。

  如同冬日里骤然刮起的寒风,虽一闪而逝,却足以让窥见者胆寒。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永宁宫传旨。”

  庆华公公深深躬身,声音低沉而恭顺。

  他跟随魏皇这么多年,太明白这平静话语下的决绝与无奈。

  他没有多看一眼皇帝此刻的神情,保持着绝对的恭谨,迈着悄无声息的步子。

  迅速退出了御书房,将那沉重的寂静再次留给了殿内的君臣二人。

  魏皇没有发话,萧逸便如同脚下生根般,依旧垂首敛目,屏息静立在原地。

  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或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魏皇似乎才从那股巨大的疲惫感中稍稍挣脱。

  他抬手用力揉了揉紧蹙的眉心,目光重新落回萧逸身上时。

  已恢复了惯有的深沉与锐利,只是那锐利之下,潜藏着更深的忧思。

  “他们……近来有何动向?”

  魏皇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

  这看似随意的一句问询,却让萧逸的精神瞬间高度集中。

  他深知“他们”所指何人,腰杆挺得更直了些,语气谨慎地回禀:

  “回陛下,据司内监察所悉,大皇子与二皇子殿下近来在朝中……活动颇为频繁。

  门下宾客往来穿梭,对六部官员及几位手握实权的勋贵,明里暗里的拉拢示好,已非秘密。

  双方虽未彻底撕破脸皮,但争夺之势,日渐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