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冈村宁次吐血!焦土之下,是十八层地狱!-《亮剑:我的时空门,被国家征用了》

  第七日。

  天光,终于从炼狱般的赤红,变回了死尸般的惨白。

  那持续了整整七个昼夜,足以将山脉磨平的轰鸣,停了。

  太原,日军华北方面军临时指挥所。

  冈村宁次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枯燥而满意的弧度。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仿佛在掸去一只苍蝇。

  身后的宫崎周一躬身,拿起电话,声音冰冷刺骨。

  “‘雷霆’结束。”

  “地面清剿部队,开始行动。”

  ……

  焦土。

  入目所及,唯有焦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混合了硫磺、硝烟和蛋白质烧焦的古怪气味。

  脚下的土地漆黑而松软,踩上去,甚至能感觉到深层传来的,尚未散尽的余温。

  日军大佐渡边一郎,用锃亮的马靴碾了碾脚下的黑土,一撮灰白的粉末随之扬起。

  是骨灰,还是岩石粉末,已经分不清楚。

  他的身后,是整整一个联队的帝国精锐。

  他们端着枪,以教科书般的索敌队形,踏入了这片死寂的坟场。

  一个年轻的少尉,喉结滚动,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大佐阁下……”

  他的声音在这片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这里……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心脏发慌。

  没有鸟鸣,没有虫叫,甚至没有一丝风。

  仿佛声音这种东西,也在这场天火中被一并焚烧殆尽。

  渡边一郎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居高临下的轻蔑。

  “一群躲在地洞里的老鼠,还能指望他们奏响凯旋的乐章吗?”

  “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和这些泥土,融为一体了。”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种以绝对力量,将敌人连同其存在的痕迹都彻底抹去的,近乎神明的快感。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

  “我要在天黑之前,把帝国的太阳旗,插在这片废墟的最高处!”

  “嗨!”

  少尉立正,转身传达命令。

  部队开始小跑前进。

  军靴踩在焦土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是这片死域中唯一的旋律。

  那名少尉跑在队伍的前列,他一边跑,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可四周,除了扭曲的树木残骸和翻起的焦黑土块,什么都没有。

  大佐阁下是对的。

  战争,已经结束了。

  念头升起的瞬间。

  他脚下的地面,忽然消失了。

  “啊——!”

  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惨叫,撕裂了死寂。

  那名年轻少尉的身体,从所有人的视线中,垂直坠落。

  仿佛被这片焦土,张开嘴一口吞了下去。

  周围的士兵猛地停步,惊恐地看向那个突然出现的,深不见底的黑洞。

  洞底,是削得尖锐的,密密麻麻的竹刺。

  少尉的身体被贯穿,像一件挂在钩子上的破烂军衣,鲜血正迅速染红那些枯黄的竹子。

  渡边一郎的瞳孔,骤然缩成一个针尖。

  那声惨叫,不是结束。

  是开始。

  是敲响他们这支孤军丧钟的第一声钟鸣。

  “敌……”

  一个日军伍长刚刚张开嘴。

  他身旁一块半熔化的,看似是岩石的东西,突然“咔哒”一声,无声地翻转过来。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从里面探出。

  哒哒哒哒哒!

  火舌喷吐。

  那名伍长和身边的三名士兵,身体像是被重锤砸中,胸前爆开一团团血雾,仰面倒下。

  “轰!”

  “轰!轰!”

  不远处的反斜面山坡后,突然腾起数十道烟柱。

  尖锐的呼啸声由远及近。

  是迫击炮!

  炮弹带着死神的尖啸,精准地砸进日军密集的队形中。

  爆炸掀起的,不再是松软的焦土。

  是帝国士兵的残肢断臂!

  “隐蔽!!”

  “炮击!是炮击!”

  “敌人在哪里?!”

  日军阵型瞬间大乱。

  他们引以为傲的战术素养,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敌人!

  那些炮火,像是从地狱里发射出来的。

  那些子弹,像是从岩石里生长出来的。

  这片被他们认为是坟场的地方,活了!

  它睁开了眼睛,露出了獠牙!

  ……

  地底,指挥中枢。

  李云龙正死死盯着潜望镜,镜片里,清晰地映出了日军被炸得人仰马翻的混乱场面。

  他那张被硝烟熏黑的脸上,肌肉扭曲,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狗娘养的……”

  “开胃菜,上完了。”

  他猛地直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送话器,那双压抑了七天七夜的眼睛里,燃着滔天的火焰。

  他的咆哮声,通过线路传遍了地下长城的每一个角落!

  “全旅听令!”

  “给老子——”

  “开饭!!”

  下一秒。

  地面之上。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从四面八方响起。

  “杀——!”

  平整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口子!

  焦黑的山壁,打开一扇扇伪装的石门!

  无数穿着灰色军装的身影,如同从地府爬出的复仇恶鬼,从那些洞口里,潮水般涌出!

  他们没有多余的呐喊。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被压抑了七天七夜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滔天杀意!

  张大彪一马当先,他手里提着一把崭新的56式半自动步枪,对着前方混乱的日军,就是一个长点射。

  子弹暴雨般泼洒过去,瞬间扫倒一片。

  他身后的战士,人手一把同样的利器。

  密集的,连绵不绝的枪声,汇成一道钢铁的死亡交响曲。

  渡边一郎彻底懵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

  看着那些本该被烧成灰烬的八路军,此刻却龙精虎猛,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凶悍姿态,向他的联队发起了冲锋。

  看着他的精锐士兵,在对方那闻所未闻的密集火力下,像被割草机碾过的野草一样成片倒下。

  这不是伏击。

  这是屠杀!

  他们不是来清剿的羔羊。

  他们是主动走进屠宰场的猪!

  “撤退!撤退!”

  渡边一郎的理智,被那密不透风的弹雨彻底撕碎。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通讯兵身边,一把抢过话筒,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扭曲,不似人声。

  “司令部!这里是渡边!这里是渡边!”

  他歇斯底里地对着话筒咆哮,唾沫横飞。

  “我们遭到了伏击!!”

  “敌人主力毫发无损!重复!毫发无损!!”

  “他们……他们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