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你要我进去-《吞天九鼎:从修车工到万界至尊》

  苏逸的手指还压在那片融化的鳞甲上,指尖的灼热感像针一样扎进神经。白烟从地上腾起,转瞬就被炼丹房里残存的绿雾吞没。他盯着那行编号——0397-A,和养父工作牌上的号码一模一样。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手腕上的手表突然猛地一震。

  “嗡——”

  不是声音,是骨头里的颤动。一股冷流顺着血脉往上爬,直冲脑门。他下意识低头,发现怪物胸口的鼎纹虽然还在发黑冒烟,但那些断掉的触手根部,正微微抽搐,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重新唤醒。

  糟了。

  他刚要起身,一条垂落的触手忽然弹起,末端倒刺对准他脖颈,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

  苏逸侧身翻滚,肩膀砸在碎砖上,火辣辣地疼。倒刺擦着耳廓划过,钉进地面,发出“嗤”的一声,像是腐蚀了什么。

  他喘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掌心沾了点血,混着汗往下滴。

  这玩意儿带毒。

  他立刻运转化形鼎,双臂皮肤迅速泛起一层薄鳞,刚覆盖到一半,又是一阵刺痛从左肩炸开。低头一看,几滴紫色药液顺着衣角渗进来,正沿着手臂往上爬。鳞片接触到那液体,竟开始一块块剥落,像是被火烧过的纸。

  “靠,连防御都顶不住?”

  他咬牙往后退,背靠墙角,焚元鼎猛地一旋,直接引爆一滴精血。热流轰地冲遍全身,疼痛反而让他清醒了几分。双臂鳞片重新凝结,这次更厚,边缘泛着暗红,像烧红的铁皮。

  他抬起手,五指张开,火焰顺着指甲窜出,凝成两把短刃。

  “再来?”

  话音未落,三条触手同时暴起,两条扑面而来,一条从背后绕袭。苏逸矮身躲过正面攻击,反手一刀劈向侧翼,火焰利刃切入触手,直接斩断。黑浆喷出,溅在他小腿上,裤子瞬间焦黑,皮肤火烫。

  第三条缠住他右腿,猛地一拽。他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另一条趁机卷住腰腹,越收越紧。肋骨像是被铁圈箍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抬头,看见怪物那张脸依旧平静,眼眶空洞,嘴角却缓缓裂开,露出一个不像活人的笑。

  苏逸心头一沉。

  这不是反击,是陷阱。

  他猛地抬左手,一把抓住缠在腰上的触手,火焰顺着掌心烧进去。那东西剧烈抽搐,可只断了一小截,剩下的反而更紧,甚至开始往他皮肤里钻。

  “操!”

  他额头青筋暴起,识海里的蛟魂低吼一声,但这次没有冲出来。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不用等这玩意儿动手,他自己就得被勒断。

  就在这时,手表又烫了。

  不是震动,是烧。

  他低头看去,表壳缝隙里透出一道金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炸出来。他立刻反应过来——上次在密林里,这玩意儿就是靠窃运鼎纹反控了秃鹫。现在这怪物明显也受鼎力影响,说不定……

  他不再犹豫,集中全部意念,把体内剩余的鼎力全往手腕压。

  “给我亮!”

  “啪!”

  一声脆响,表壳崩开半边,那半枚窃运鼎纹彻底暴露,金光如刀,瞬间扫过整个房间。

  触手全停了。

  不是慢,是彻底僵住。连地上那些刚冒出头的再生触须,也都定在半空,像被冻住的蛇。

  怪物双眼的红光熄灭,脸上那诡异的笑容也凝固了。整个炼丹房安静得可怕,只有苏逸粗重的呼吸声。

  他撑着地面坐起来,手臂上的鳞片还在脱落,但至少没再恶化。他盯着那纹路,喘着气笑了声:“原来你怕这个?早说啊。”

  他慢慢站起身,双腿还在发抖,但手稳住了。

  双臂火焰再燃,这次不是短刃,而是整条手臂都裹在蓝焰里,像两把烧红的战斧。

  他一步步走向怪物,每走一步,地上的触手就抽一下,可动不了。他抬起手,一刀劈下。

  “咔!”

  一条触手应声而断。

  再一刀,又一条。

  他不停手,左右开弓,火焰横扫,断口处黑浆四溅,可这一次,没有再生。那些根部刚冒头的嫩芽,全都被金光照得干瘪萎缩。

  七条、八条、九条……全断了。

  最后一条最长的,盘在怪物头顶,像王冠一样。苏逸盯着它,抬手,火焰暴涨。

  “刷!”

  一刀两断。

  他收手,喘了口气,低头看怪物胸口的鼎纹。那纹路还在微微跳动,像是没死透。

  “那就彻底封了你。”

  他转身,走到墙角,一把抄起那根断裂的青铜柱。锈迹斑斑,一头尖锐,像是从屋顶掉下来的支撑梁。

  他拖着柱子走回来,双手握住,对准怪物胸骨正中,狠狠压下。

  “咚!”

  柱子贯穿身体,钉进地面,碎石飞溅。

  怪物身体猛地一弹,随即不动了。

  苏逸松手,退后两步,看着那具躯体被钉在地上,像标本一样。金光渐渐弱了,表壳合拢,窃运鼎纹重新隐入表内。

  他靠着墙坐下,大口喘气。

  左臂的鳞片已经掉了大半,露出底下红肿的皮肤,碰一下都疼。右腿也有灼伤,裤子破了好几个洞。他摸了摸怀里的手机,没信号。四周安静得过分,连风声都没有。

  他抬头看了看屋顶,横梁腐朽,角落挂着蛛网,绿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阳光从裂缝漏进来,照在青铜鼎上,反射出一点暗光。

  那鼎口还张着,像一张不会闭的嘴。

  他盯着看了几秒,忽然觉得不对劲。

  刚才那一战,所有触手都是主动攻击,可为什么最后那根“王冠”一样的,始终没动?

  他眯起眼,慢慢站起来,走过去蹲下,伸手探向鼎口内部。

  指尖刚碰到边缘,手表又震了一下。

  这次不是警告,是共鸣。

  他愣了下,收回手,从怀里掏出笔记本。翻开一页,上面是他临摹的鼎纹图案,和手表里的窃运图腾有七分相似。

  他对比着看了几秒,忽然意识到什么。

  这些纹路……不只是标记,是钥匙。

  他合上笔记本,塞回口袋,转身走向炼丹房后方。那里有一道铁门,锈得厉害,门缝里透不出光。他之前没注意,现在走近才发现,门把手上刻着一行小字:

  “地下仓库·非请勿入”。

  他伸手推了推,纹丝不动。

  “锁着?”

  他皱眉,正要用力,手表又烫了。

  这次是持续发热,不是一闪而过。

  他低头看去,表盘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指向铁门方向,稳住不动。

  “你要我进去?”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没指望回答。

  他活动了下手腕,忍着左臂的痛,深吸一口气,双拳握紧,火焰再次燃起。这次不是为了砍,是为了烧。

  他贴上门缝,火焰顺着门边扫过,锈迹“滋滋”作响,金属变形。他用力一撞,门框裂开,铁门向内倒塌,扬起一片灰。

  里面是黑的。

  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摆着一张铁桌,桌上放着一本册子,封面写着三个字:

  “实验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