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界破天光-《从伪君子到逍遥仙:道侣伴我行》

  光阴如白驹过隙,三载寒暑,弹指一挥间。

  这三年,是华山掌门岳不群脱胎换骨的三年。

  自奇书《九阳神功》、《医经》、《毒经》入手,岳不群与爱妻宁中则便如获至宝,一头扎进思过崖后山那间清幽隐秘的石室之中。

  夫妻二人摒绝外扰,焚膏继晷,将毕生所学与这新得的三部奇书反复印证,细细梳理。

  无数个日夜的枯坐、推演、试错,耗尽心血,终见曙光。

  岳不群毕生精修的《紫霞神功》,在汲取了《九阳神功》那至阳至刚、生生不息的精义之后,竟如久旱逢甘霖,厚积薄发,一路势如破竹,悍然冲破了第七重的桎梏,稳稳踏入第八重的玄妙境界!

  更令他心潮澎湃的是,在这前所未有的高度上,凭借两门绝世神功碰撞出的智慧火花,他竟隐隐窥见了那传说中虚无缥缈的第九重境界——先天之境的门槛!

  一条理论上可行的登天之路,在他眼前铺开。

  然而,这条路的尽头,横亘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天堑。

  欲达先天,需以沛然莫御的雄浑内力,同时贯通人体最为玄奥的任督二脉,更要一鼓作气,冲破那连接三焦、维系周身气机流转的生死玄关!

  其艰难险阻,非大毅力、大机缘者不可企及。

  饶是岳不群心志坚如磐石,三年来殚精竭虑,无数次冲击那层无形的壁障,却始终如蚍蜉撼树,难有寸进。

  那扇门仿佛就在眼前,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如今的岳不群,早已非吴下阿蒙。

  体内紫霞真气融合九阳特性,磅礴浩瀚,运转间自成循环,内力之深厚,几近生生不息,永不枯竭。

  更妙的是,两股至强真气交融,竟在丹田气海深处蕴生出一缕奇异而精纯的“氤氲紫气”。

  这紫气随心念流转,可透体而出,形成一层凝练如实质的紫色罡气护罩,护持周身——此乃“紫霞护体”之无上妙用!

  寻常刀剑劈砍其上,如中败革,难伤分毫;便是绝顶高手以精纯内力遥击,亦如泥牛入海,被那紫气消弭于无形。

  岳不群心念微动,体表那层若有若无的氤氲紫气瞬间变得凝实,流转着温润而坚韧的光华。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若此时再对上三年前那如神似魔、天下无敌的东方不败,胜算已在七成以上!

  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明悟也悄然浮现:冥冥之中,他感觉自己已触摸到此方天地所能容纳的力量顶点。

  这第八重的紫霞神功巅峰,便是此世武道的极限。

  除非能打破先天桎梏,否则穷尽一生,也再难有丝毫精进。

  这既是力量的巅峰,也是无形的囚笼。

  相较之下,宁中则早在半年前便已功行圆满,破关而出。

  她天资聪颖,性情坚韧,将《九阳神功》的至阳至刚、《医经》的阴阳调和、《毒经》的诡谲变化,乃至《紫霞神功》的绵密悠长,与她自身精修的《玉女决》融会贯通。

  这份悟性堪称惊才绝艳,竟生生将《玉女决》推演至前所未有的第九重境界!

  而她的内力修为,也藉此稳稳踏入绝顶巅峰,成为当世有数的绝顶高手之一。

  只是,当她意气风发地站在《玉女决》第八重的巅峰,试图仰望并冲击那更高远的第九重时,也遭遇了与岳不群如出一辙的困境。

  那通往更高层次的道路清晰可见,玄妙诱人,可无论她如何催谷内力,变换心法,体内真元却始终被一股无形的天地伟力牢牢禁锢在原地,不得寸进。

  那感觉,如同被一层坚韧透明的琉璃罩困住,看得见外面,却无论如何也冲不出去。

  尝试数次无果,宁中则并未如岳不群般执着死磕。

  她心念通达,深知强求无益,便果断放下突破的执念,转而将精力投入到整理华山浩如烟海的武学典籍之中。

  她以自身推演《玉女决》的宝贵经验,结合新得的几部奇书精髓,开始系统性地梳理、优化华山武学体系。

  经此一番呕心沥血的梳理,华山派的内功根基已然脱胎换骨,气象一新!

  如今门中拥有三部足以直指绝顶境界的无上心法:《紫霞神功》、《玉女决》以及《九阳神功》!

  尤其《紫霞神功》与《玉女决》,经过岳不群、宁中则这对绝世伉俪联手补全优化,不仅威力更胜往昔,更彻底消除了原本存在的修炼缓慢、易生滞碍等隐患。

  岳不群曾对宁中则断言:“以此新法奠基,纵是资质驽钝之辈,只要心性坚韧,按部就班苦修十年,一流上境唾手可得!若再辅以那脱胎于《九阴真经》的《易筋锻骨篇》淬炼根骨,假以时日,便是问鼎绝顶之境,亦非痴人说梦!”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华山派已经拥有了批量造就绝顶高手的深厚底蕴!

  一个门派的核心竞争力,不在于一人之勇,而在于其源源不断培养顶尖人才的能力。

  此等传承,足以令华山在未来的武林格局中立于不败之地,甚至重现昔日剑气冲霄、领袖群伦的辉煌!

  而岳不群,则选择了另一条更为孤绝的路。

  他依旧盘坐于那幽静的密室之中,如同入定的老僧,又似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将全部心神沉入丹田,一遍又一遍地搬运那磅礴如海的内力,冲击着任督二脉与三焦玄关那看似薄如蝉翼、实则坚逾金石的壁障。

  每一次冲击,都引得周身气血翻腾,紫气明灭不定,但他眼神中的执着,却如磐石般毫不动摇。

  他不信!不信自己穷尽心力,踏遍前人未至之境,竟会被区区一道天地枷锁困死在此!

  这份执着,近乎偏执。

  这一日,密室之内,紫气氤氲。

  岳不群正将内力运转至极致,试图冲击那三焦玄关的最后一丝滞碍。

  就在这心神高度凝聚的刹那,异变陡生!

  沉寂于他丹田气海深处多年、几乎被他视为自身最大隐秘依仗的那枚神秘“界匙”,毫无征兆地自行剧烈旋转起来!

  速度快得超越了意念的感知。

  岳不群只觉丹田处一股沛然莫御的吸力骤然爆发,随即便是难以言喻的空虚感传来。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道幽暗深邃、内蕴点点星芒的流光便已破体而出,悬浮于他面前三尺虚空之中!

  流光散去,显露出那“界匙”的真容。

  这是岳不群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它。

  其形制确如一枚放大的钥匙,通体呈现一种吞噬光线的幽深黑色,长约半尺。

  最为神异的是,那漆黑的材质内部,仿佛蕴藏着一片微缩的浩瀚星空,无数细微璀璨的星辰光点在其中缓缓旋转、明灭,散发出古老、苍茫又神秘莫测的气息,令人望之便心神摇曳。

  “界匙”悬停于空,通体幽光流转,内蕴的星辰似乎也随之加速明灭。

  它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却有一股清晰无比、直抵岳不群灵魂深处的意念洪流,汹涌而至:“此界天道即将复苏,规则枷锁将愈发紧固。

  吾蛰伏此间十余载,借汝身汲取此界逸散之灵气,今已积攒足够破界之能。

  吾欲离去,追寻失落之主。

  汝身负吾之灵气烙印,与吾因果相连,可愿为吾之‘护道人’,共赴诸天星海,寻觅大道真途?”

  这信息如同惊雷,在岳不群脑海中炸响!

  他心中瞬间掀起滔天巨浪,过往的认知被彻底颠覆。

  他一直将这“界匙”视为天授的“金手指”,是他逆天改命、问鼎巅峰的最大依仗!

  虽然至今无法彻底掌控炼化,但他坚信这只是时间问题,此物终将完全属于自己,助他成就无上伟业。

  万没想到,这“界匙”非是死物,竟早已诞生灵性!

  它非但不是无主之物,反而是一位难以想象的“大能”的所有物!

  此刻,这“界匙”之灵竟要脱离此界,去寻找它那不知失落于何方宇宙的主人!

  岳不群心神剧震,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

  诸天星海、大道真途……这诱惑何其巨大?

  那是超脱此方天地樊笼,见识更广阔宇宙的无上机缘!

  然而……

  他眼前瞬间闪过妻子宁中则温柔而坚毅的面容,闪过爱女岳灵珊天真烂漫的笑靥,闪过令狐冲、刘二牛、风笑那跳脱不羁却重情重义的身影,闪过一众华山弟子们或勤奋或憨厚或机敏的脸庞……还有那承载了他半生心血、正焕发勃勃生机的华山基业!

  他早已不是孑然一身的求道者。

  他的根,他的情,他毕生守护的一切,都深深扎在了华山这片土地上。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岳不群在意识深处,对着那悬浮的“界匙”之灵,发出了斩钉截铁的回绝:“不!我无法离开。

  华山上下,皆是我无法割舍之重!

  岳某……只能辜负此机缘了!”

  那“界匙”悬停于空,内蕴的星辰光点微微闪烁,似乎对岳不群的拒绝并无丝毫意外或恼怒,平静得如同亘古不变的虚空。

  它只是再次轻轻一晃,比先前更为庞大复杂的信息流,毫无保留地涌入岳不群的心神:“天道复苏在即,规则枷锁将固若金汤。

  吾必须趁其彻底苏醒、封锁此界空间之前遁走,否则,将被困锁此间,再等天道沉寂之期,不知何年何月。

  此乃最后之机。

  至于汝所求之‘先天’……”界匙的意念在此处微微一顿,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冰冷,“此界武道,最高境界不过‘伪先天’,即汝此刻所处之境。

  所谓‘先天’,乃是真正引动天地本源之力,生命层次跃迁之境。

  在此界天道压制下,除非有生灵能凭借一己之力,强行打破此方天地加诸于所有生灵本源之上的无形壁垒,否则……绝无可能!”

  “自行突破天地壁垒?”岳不群捕捉到这个关键信息,心神再次巨震。

  这几乎是宣告此界生灵永无真正先天之望!

  一个无法打破的囚笼?

  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涌上心头。

  然而,就在这绝望边缘,一个名字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的思绪——武当祖师,张三丰!

  那位传说中开宗立派、寿元悠长、深不可测的陆地神仙!

  他若未达先天,甚至更高之境,如何能创出太极拳剑这等蕴含天地至理的武学?

  如何能留下那等近乎神话的传说?

  张三丰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界匙”所言“绝无可能”最有力的反驳!

  一丝明悟在岳不群心中滋生:或许,并非绝对不可能?

  只是……难如登天!

  “界匙”似乎感应到了岳不群心绪的剧烈波动,那幽暗的匙身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轻轻一晃。

  这一次,并无复杂信息,只有一道纯粹而强烈的意念,如同烙印般刻入岳不群的神魂深处:“念汝十余载为吾汇聚灵气之功,临别赠汝一‘机会’。

  缘法如何,且看汝自身造化。

  什么‘机会’?这意念戛然而止,再无下文。

  那“界匙”之灵显然不欲多言,也再无丝毫留恋。

  只见那半尺长的黑色钥匙,通体星光骤然炽盛,仿佛从沉睡中彻底苏醒。

  它如同一个拥有生命的精灵,在狭窄的石室空中轻盈地盘旋了一圈,带起道道幽暗深邃的残影。

  随即,匙尖对准前方一片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如同插入一把无形的巨锁,轻轻一旋!

  “嗡——!”

  一声低沉而玄奥的嗡鸣,仿佛自无尽遥远的时空彼端传来,震得整间石室都微微颤抖。

  伴随着这声嗡鸣,被“界匙”点中的那片虚空,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巨石,猛地向内塌陷、旋转!

  一个直径约有三尺、边缘流淌着混沌色奇异光晕的圆形门户,凭空显现!

  门户之内,并非漆黑一片,而是呈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瑰丽景象——光怪陆离的色彩漩涡、扭曲变幻的空间波纹、偶尔一闪而逝的星辰碎片……散发出令人心悸又无比向往的深邃气息。

  那是通往未知世界的通道!

  “界匙”通体星光璀璨到极致,化作一道幽深的流光,毫不犹豫地投入那光怪陆离的门户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那三尺见方的圆形门户,在“界匙”消失后,如同完成了使命,开始迅速向内收缩,边缘的光晕急速黯淡。

  就在这门户即将彻底消失的短短几个弹指间,异变再生!

  一股精纯、磅礴、沛然莫御到难以想象的天地灵气,如同决堤的天河之水,猛地从那即将闭合的门户裂缝中狂涌而出!

  这灵气之浓郁精纯,远超此界十倍、百倍!

  瞬间便充斥了整个石室,甚至浓稠得化成了肉眼可见的乳白色氤氲雾气,带着沁人心脾的异香。

  岳不群首当其冲,被这突如其来的灵气狂潮完全包裹。

  那精纯至极的能量无孔不入,疯狂地顺着他的毛孔、口鼻,甚至每一个窍穴涌入体内!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传说中脱胎换骨的灵液仙池,全身的经脉、骨骼、血肉乃至神魂,都在发出难以抑制的欢鸣!

  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吞噬着这从天而降的造化之力,身体深处沉积多年的细微杂质被迅速冲刷、排出体外,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轻盈、充满力量的感觉弥漫全身。

  “这是……千载难逢的造化!”岳不群瞬间明悟,狂喜与紧迫感同时攫住了心脏。

  他深知这灵气洪流必定稍纵即逝!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强压下身体的剧变,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拍在石壁上一处毫不起眼的凸起上!

  “铛!铛!铛!”三声清脆而急促的金铁交鸣之声,通过预先埋设在山腹中的传音铜管,瞬间响彻整个华山派的核心区域!

  这是掌门密室独有的最高等级示警信号,意味着有惊天变故发生,所有核心成员必须以最快速度驰援!

  做完这一切,岳不群再无半分迟疑,立刻席地盘膝而坐,五心朝天。

  《紫霞神功》第八重的浩瀚内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轰然运转!

  他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核心,疯狂地吞噬着室内那浓郁得化不开的灵气。

  “轰隆!”

  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被这海量精纯灵气瞬间冲垮!

  那困扰他三年之久,耗费无数心力也未能贯通的任督二脉,此刻在这股沛然巨力的冲击下,竟如同摧枯拉朽般豁然贯通!

  磅礴的内力瞬间在任督二脉形成的“小周天”中奔腾流转,循环不休,带来一种生命层次升华般的极致快感!

  不仅如此,其他奇经八脉之中,那些往日修炼时留下的细微滞碍、未曾完全打通的旁支末节,也在这股洪流般的灵气冲刷下,纷纷豁然贯通!

  全身经脉前所未有的畅通无阻,内力运转之速、之强,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巅峰!

  先天境界的大门,仿佛已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只差那临门一脚,捅破最后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岳不群却并未感受到境界的跃升。

  他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心神无限拔高,仿佛脱离了躯壳的束缚,与整座华山,与头顶的苍穹,与脚下的大地,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天地间的元气丝丝缕缕,自然而然地向他汇聚,无需刻意引导。

  他即是山,山即是他;他呼吸,便是风云涌动;他心动,似有草木呼应。

  一种圆融无碍、天人交感的大圆满意境笼罩着他。

  这并非真正的先天,却隐隐触摸到了更高境界的门槛——天人之境!

  伪先天之上的另一种可能!

  “师兄!”一声饱含急切与担忧的清叱在石室门口响起。

  宁中则的身影如同惊鸿般第一个掠至。

  她闭关之地离此最近,加之对岳不群的安危最为挂心,听到那三声急促警铃,几乎是以燃烧真元的极限速度赶了过来。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惊呆:石室内灵气浓稠如雾,岳不群周身紫气氤氲,气息缥缈深邃,与整片天地隐隐相合,散发出一种非人的威严。

  而在他身前不远处,那残留的、正飞速消散的混沌色空间涟漪,更是散发着令她心悸的气息。

  “运功!!!”岳不群双目依旧紧闭,处于那种玄妙的天人状态之中,口中却发出一声如同洪钟大吕般的沉喝。

  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直抵人心的力量,瞬间驱散了宁中则的惊疑。

  宁中则身为绝顶高手,对天地灵气的感知敏锐无比。

  岳不群话音未落,她已清晰感受到了这石室内那超乎想象的精纯灵气是何等宝贵!

  没有丝毫犹豫,她甚至来不及多问一句,身形一晃便已至岳不群身侧丈许之地,盘膝坐下,《玉女决》第八重的内力瞬间全力运转!

  “呼——!”

  如同长鲸吸水,浓郁的灵气疯狂涌入宁中则体内。

  她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清流瞬间通达四肢百骸,内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增长、凝练!

  往日修炼时遇到的滞涩之处纷纷畅通,困扰她多时的瓶颈竟在这灵气洪流中开始松动!

  仅仅片刻功夫,她感觉自身修为的精进,竟远超平日苦修数月之功!

  岳不群此刻正处于天人交感的关键时刻,身体如同一个巨大的熔炉,贪婪地吸收转化着灵气,已达自身容纳的极限边缘。

  他清晰地感知到,这灵气狂潮虽猛,但消退的速度也快得惊人!

  必须争分夺秒!

  他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紫芒一闪而逝,目光如电扫过石室入口。

  时间紧迫!

  他身形一晃,已从原地消失。

  下一瞬,石室外传来几声惊愕的呼喊。

  岳不群身法快如鬼魅,在华山各处核心弟子居所一闪而过。

  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他一手一个,将正在各自房中或练功、或读书、或嬉闹的令狐冲、刘二牛、风笑以及女儿灵珊四人,不由分说地拎了起来!

  “师父?!”令狐冲正抱着酒葫芦偷喝,突然眼前一花,人已腾空,吓得酒都醒了。

  “师父!这是……”刘二牛正在打熬气力,被拎起时还扎着马步。

  “爹!你干嘛呀!快放我下来!”岳灵珊被父亲夹在腋下,又羞又急,小脸通红地挣扎着。

  风笑反应最快,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传来,身体便已离地,他张了张嘴,最终把惊呼咽了回去,只余满脸惊骇。

  岳不群根本不给四人任何询问或抗议的机会,身法运转到极致,如同拖着四道残影,瞬间又回到了灵气氤氲的石室之中。

  手臂一振,如同丢麻袋般将四人精准地抛在灵气最浓郁的区域。

  “闭嘴!不想死就立刻运功!能吸多少是多少!错过今日,悔恨终生!”岳不群的声音如同炸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急切,响彻四人耳畔。

  他本人则再次盘膝坐下,全力维持着那天人交感的状态,引导更多的天地元气汇入石室,延缓灵气消散的速度。

  令狐冲反应最快,他虽然跳脱,但对师父的命令有着近乎本能的信任。

  一看这石室内异象,再感受到那几乎让人窒息的精纯灵气,瞬间明白这是惊天大机缘!

  二话不说,立刻盘膝坐下,《华山混元功》全力运转!

  刘二牛憨厚却听话,虽然不明所以,但掌门师伯和大师兄都如此,他也立刻照做,运转起《九阳神功》筑基篇,他性子最是沉稳坚韧。

  风笑心思机敏,瞬间便从师父那急切的眼神和这从未感受过的灵气中悟到了关键,压下心中惊涛骇浪,立刻凝神静气,催动自身所修的《紫霞神功》入门心法。

  只有岳灵珊还有些懵懂,但看着父母、师兄们都一脸凝重地盘坐运功,空气中弥漫的异香让她浑身舒泰,也明白这是要紧关头,不再挣扎,赶紧依葫芦画瓢,运转起宁中则亲授的《玉女决》入门心法。

  一时间,石室内六人,如同六个大小不一的漩涡,疯狂地吞噬着那从天而降的磅礴灵气。

  这精纯的灵气来得快,去得更急。

  如同涨潮后的退潮,仅仅半天光景,那浓郁得化不开的乳白色雾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透明,最终彻底消散于无形,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石室中六人身上散发出的、比之前强盛了不知多少倍的气息,证明着刚才那场造化并非虚幻。

  令狐冲、刘二牛、风笑三人几乎同时长啸出声,啸声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狂喜与力量感!

  三人身上的内力波动骤然拔升,如同江河奔涌,赫然都稳稳踏入了一流高手之境!

  这半日之功,竟抵得上他们过去三年的苦修积累!

  尤其令狐冲,眼中精光四射,神完气足,距离一流巅峰也仅一步之遥。

  就连年纪最小、内功根基最浅的岳灵珊,此刻小脸上也满是兴奋的红晕。

  她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奔流的内力比之前雄浑凝练了数倍不止,已然稳稳站在了二流上境的台阶上!

  这速度,足以让江湖上无数苦修多年的好手羞愧至死。

  华山新一代的脊梁,岳不群寄予厚望的几位核心弟子,经此半日灵气灌顶,如同脱胎换骨,终于拥有了足以在江湖上撑起华山门面的实力!

  再看宁中则。

  她缓缓睁开双眸,眼中精光内蕴,周身气韵流转,比之半日前更加圆融深邃。

  那困扰她多时的瓶颈,在这股庞大灵气的冲击下,已然松动到了极致!

  距离岳不群此刻所处的“天人之境”,真的只差那临门一脚!

  虽未真正跨入,但内力之精纯浑厚,意境之高远,已是明面上除却岳不群、东方不败这两位伪先天之外,当之无愧的绝顶巅峰!

  看着眼前这几位气息大变的弟子,再感受着身侧妻子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岳不群心中豪情顿生。

  华山派人才济济,底蕴已成,崛起之势,势不可挡!

  假以时日,重夺五岳盟主之位,甚至领袖整个正道武林,又有何难?

  然而,这份因实力暴涨而生的踌躇满志,如同春日薄冰,尚未维持几日,便被骤然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