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孤注一掷-《深渊毕业礼》

  “计划就是将未来带入现在,这样你现在就可以为未来做点什么。” —— 阿兰·拉金

  时间在生死边缘被无限拉长。

  李婉晴的指尖率先触碰到冰冷湿滑的管线!巨大的惯性带着她的身体猛地撞向十四号车厢的车顶边缘!砰!胸口一阵闷痛,差点让她窒息,但求生的本能让她五指如铁钳般死死扣住了那根救命的管线!腰部同时发力,双腿拼命寻找支撑点,整个人险之又险地挂在了十四车边缘,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晃荡。

  【敏捷\/力量综合检定:李婉晴(敏捷8,力量7)惊险成功。状态:濒危,但暂时稳定。】

  几乎在同一时刻,腰间绳索传来一股恐怖至极的巨大力道,猛地将她向下、向后拽去!

  “啊——!”李婉晴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痛呼,扣住管线的手指承受了两人份的重量和坠力,几乎要被硬生生扯断!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钱小明未能成功跃过!

  他扑出去的力道不足,或者说恐惧吞噬了他大部分的力量和协调性。他双手胡乱抓挠,却只碰到了十四车顶边缘湿滑的金属,根本无法抓牢!整个人瞬间向下坠落!

  唯一的保障,就是腰间那根连接彼此的安全绳!

  此刻,这根绳子不再是生命的纽带,而是死亡的绞索,将两人一同拖向深渊!

  钱小明身体悬空,全靠绳子维系,在高速行驶的列车侧面疯狂摆动、撞击!他发出的不再是呐喊,而是极度恐惧下的、撕心裂肺的惨嚎,每一次撞击都让这惨叫声扭曲变形。

  下方的地面如同灰色的湍流,死亡触手可及!

  “抓紧!别乱动!”李婉晴嘶声力竭地大吼,牙齿几乎咬碎。她双臂肌肉贲张到了极限,青筋暴起,对抗着下方传来的可怕拉力。冰冷的金属边缘和管线割破了她的手掌,鲜血混着雨水(或露水)滑落,但她丝毫不敢松劲。

  【力量\/耐力极限检定:李婉晴(力量7,耐力7)对抗钱小明体重 风力 惯性。难度:地狱。结果:濒临失败。力量急速消耗,随时可能脱力或被拖下去。】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绑在失控马车后面的人,力量正被飞速抽空。每一次钱小明的摆动撞击都带来一次剧烈的拉扯,冲击着她的极限。这样下去,最多十几秒,不是绳子断裂,就是她脱手,或者被硬生生拖下去!

  “拉我上去!救救我!李婉晴!救救我!”钱小明在下方疯狂哭喊,声音凄厉绝望。

  十五车舱口,赵刚、刘猛等人看得心惊肉跳,面色惨白。孙静捂住了嘴,几乎不敢再看。周薇瘫软在地。

  张撼也是瞳孔一缩,但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冷酷,冲着上面吼道:“李婉晴!割断绳子!不然你也会被他拖下去!快割断!”

  冰冷的话语如同寒风吹过车顶。

  割断绳子?放弃钱小明?

  李婉晴脑中瞬间闪过这个选项。这是最“合理”、最“高效”的选择。牺牲一个几乎注定要死的人,保全自己这个更有希望完成任务的人。权谋105的思维冰冷地计算着利弊,天赋【无毒不丈夫】似乎在隐隐躁动。

  但是……

  看着下方疯狂挣扎、哭喊求救的钱小明,想到他刚才鼓起的那点微末勇气……割断绳子,就是亲手将他送入地狱。

  不!不能!

  不是出于道德——那东西早已被锁定在负值——而是出于更冷酷的计算:现在放弃,刚才所有的冒险就失去了大部分意义!她需要一个人接应,需要有人分担风险!钱小明死了,她独自一人进入十三车,变数和风险更大!

  必须救他!

  “下面的人……帮忙!”李婉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对抗着巨大的拉力,声音扭曲,“拉绳子……把他拉上去……快!”

  她的命令下达给了十五车的人。

  赵刚和刘猛下意识就想动手。

  “都别动!”张撼却猛地拦在他们身前,眼神凶狠地盯着车顶,“谁他妈敢动?想把更多丧尸引过来吗?他自己没跳过去,怪谁?李婉晴,我再说最后一次,割断绳子!这是最优解!”

  他坚决反对救援。浪费体力、制造噪音、增加风险去救一个“废物”,在他看来愚蠢至极。

  【权谋博弈:李婉晴(权谋105) vs 张撼(依靠暴力与简单生存逻辑)。情境:危机下的指挥权争夺。】

  团队瞬间分裂。赵刚和刘猛僵在原地,看看狰狞的张撼,又看看车顶上命悬一线的两人,不知所措。

  李婉晴心中怒火升腾,但更多的是冰冷的焦急。她的力量在飞速流失!

  “张撼……”她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吼,声音因用力而嘶哑变形,“他死了……我一个人进去……成功率更低!我要是失败了……你们困在十五车……也是等死!”

  她不是在哀求,而是在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一个关乎所有人利益的现实!

  “救他上来……我们还有机会从十三车内部打通道路!大家……都有机会活下去!”她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气力,“否则……一起……玩完!”

  这番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破了张撼简单的暴力外壳。他愣住了。他只想自保,除掉累赘,但李婉晴的话点明了一个更残酷的可能性:如果她这个“计划核心”死了或者失败了,他们固守的“安全”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就在张撼犹豫的这短短一两秒——

  “啊!!”下方的钱小明突然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他的腿在疯狂摆动中,重重地撞在了十四车外壁的某处凸起上!咔嚓!清晰的骨裂声甚至隐约穿透了风噪!

  剧痛让他几乎昏厥,挣扎变得更加无力而绝望。

  但这意外撞击带来的短暂停顿和方向改变,却阴差阳错地减轻了一点李婉晴承受的瞬间拉力!

  就是现在!

  李婉晴眼中厉色一闪,爆发出最后的潜力!

  “呃啊啊啊——!”她发出近乎野兽般的低吼,腰腹核心绷紧如铁,受伤的双手榨出最后一丝力量,借助腰间绳索摆动回收的些微趋势,拼命向上拉扯!

  【力量\/意志力终极检定:李婉晴(力量7,透支状态)爆发。难度:极限。结果:奇迹般成功!(因素:剧痛刺激 意志力 拉力瞬间减轻 角度变化)】

  奇迹发生了!

  钱小明如同一条离水的鱼,被硬生生从死亡边缘拖拽了上来一小段!他的上半身终于够到了十四车顶的边缘!

  求生的本能让他忘记了剧痛,剩下那只完好的手和下巴疯狂地抵住边缘,拼命向上蹭!

  李婉晴趁机调整重心,双脚找到一个微弱的支点,再次发力!

  “赵刚!刘猛!拉!”她用尽最后力气嘶吼!

  这一次,赵刚和刘猛不再犹豫,猛地扑到舱口,抓住那根紧绷的绳子,拼命往回拉!

  张撼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脸色阴沉不定,最终没有再阻止,只是冷眼盯着,手按在消防斧上,不知在想什么。

  在三人合力和钱小明微弱的自救下,他终于被一点一点地拖回了十四号车厢车顶,像一摊烂泥般瘫在那里,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浑身湿透,布满擦伤,不住地痛苦呻吟和咳嗽。

  李婉晴也脱力地趴倒在车顶上,胸膛剧烈起伏,双臂和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火辣辣地疼。鲜血从破损的手掌渗出,染红了身下的金属。

  【校长评语:哇!哇!哇!一场精彩绝伦的死亡拔河!李婉晴同学,你的【力量】在绝境下突破了阈值?(临时 1?)还是【意志力】发挥了作用?钱小明同学的【幸运】是不是在最后关头偷偷加了一点?或者只是死神打了个盹?张撼同学的冷酷计算似乎被更复杂的局势暂时压制了?有趣!太有趣了!这脆弱的合作还能维持多久?我拭目以待!】

  危机暂解,但代价惨重。钱小明重伤,李婉晴体力透支,两人都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而他们,还暴露在高速行驶的车顶之上。

  当前属性总结(李婉晴):

  寿命: 61年

  属性:

  力量:7 (严重透支,双臂双手暂时性损伤)

  敏捷:8 (消耗巨大)

  耐力:7 (严重透支,濒临虚脱)

  智力:15 (危急关头进行有效利弊分析与说服)

  医术:54 (意识到需要处理伤口和钱小明的伤)

  感知:10

  魅力:12 (关键时刻的命令与利益陈述产生效果)

  权谋:105 (精准利用集体利益说服潜在反对者,决策优先保全计划核心)

  道德值:-20 (锁定)【决策动机基于利益计算而非同情】

  技能: 基础格斗术(掌握)、紧急包扎(d级,未激活)

  物品: 匕首x1,重型撬棍x1(卡门中),小型急救包x1,高级急救箱x1,瓶装水x1.5,压缩饼干x3,零食若干,镇静剂x1,列车专用维修工具套装x1(含钥匙),手电筒x1,安全绳x1(仍连接两人)

  状态: 极度虚弱,体力与精神双重透支,双手受伤,需紧急处理。暂时失去大部分行动能力。位于十四号车厢车顶,暴露于危险中。团队成员关系微妙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