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流鼻血了-《我打他一巴掌,他说没有上次香》

  尤其是路易斯,司镜并不想让他提前跟珀西见面。

  路易斯是个好人,司镜希望在最终的结局到来之前,他能过上一段平静的好日子。

  如果见到珀西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触发未知的剧情。

  要是因此让路易斯的悲惨结局提前的话,那就太不应该了。

  明明是炮灰,却让世界线乱成了一锅粥。

  司镜有些羞愧,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小世界是成功作为炮灰而成功离开的。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的本职工作做得一塌糊涂。

  他真诚地反思自己,对系统说道:“抱歉,我想我还是太不适合当炮灰了。“

  这句话别人说起来可能有些高傲了,但如果是司镜的话,系统只会觉得非常合理。

  毕竟小镜看起来就是天生的主角,只要他出现,就没有人会再在意其他东西。

  系统的声音有些凝滞:【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系统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了,专注地看着少年。

  少年漂亮到令人失语,眉心一点嫣红小痣在冰肌玉骨下脆弱剔透,犹如碎裂的冰层上的一朵红莲。

  仿佛封存着嚣张的罪孽。

  系统不再说话,司镜很快把崩坏得乱七八糟的剧情放到一边,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比较重要。

  他用手托着下巴,认真地对珀西说道:

  “你有没有在听呀,帝国的军队很厉害的,还有路易斯,你听过路易斯吗?”

  他专心致志地恐吓珀西,希望哈里森帝国和路易斯殿下的威名能让这只狼人产生一定的敬畏之心。

  司镜的眸子湿漉漉的,蹙着秀眉的时候总是有种惊人的无辜感,像是一只刚刚化形的小狐狸。

  娇艳的眉心痣和眼下痣共同形成了一种诡艳的美感。

  “没听过,那是谁?”珀西笑着问道。

  对于哈里森帝国,他了解得并不多,他没有兴趣了解人类和他们的文化。

  他对哈里森帝国的全部印象,都来自于那个伪善的米歇尔神父。

  在他看来,米歇尔简直集中了人类全部最恶劣的品行。

  虚伪、弱小、擅用诡计。

  珀西幽蓝的眸子看起来有几分慵懒邪肆,暗自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威压:

  “怎么不继续说了。”

  “那个……”司镜猛地咽了下口水,他不知道是哪句话说的不对,声音变得微弱了一点。

  像只刚学会下水的小动物,只敢伸出脚尖,在水面上一点一点地试探着:

  “路易斯是哈里森帝国的王子,他、他很厉害的,帝国的军队现在都归他管……”

  珀西的目光越来越幽暗,那张野性张狂的俊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调子有些刻意地拖长:

  “哦——很厉害啊?”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司镜的话,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却让人莫名地觉得危险。

  司镜马上反应了过来,小声说道:“也、也没有很厉害啦……”

  司镜的语气里都带上了几分真诚,虽然是装出来的。

  珀西明知道少年别有目的,但他并不在意。

  司镜在说谎话的时候,那双粉色的清澈眸子总会下意识地闪动着,上挑的眼尾比工笔画更加精致清绝,每一分弧度都恰到好处。

  哪怕他说的是谎话,都非常好听。

  司镜的脸上出现了一点不好意思的意味,像是染了玫瑰花汁,在那张雪白的脸上糅合开来,灼人的漂亮。

  少年满脸纯稚,图穷匕见:“所以珀西一定会送我回去的对不对?”

  珀西笑了下,似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嗯,我会送你回去?”

  “珀西,你、你没事吧?”司镜忽然紧张地抬起了头,魅惑的狐狸眼都瞪大,变得圆润了几分。

  只见两行鲜明的血液挂在珀西那张英俊的脸上,落在微微上翘的唇峰上 。

  “你流鼻血了,要紧吗?”

  帅哥就是帅哥,连流鼻血的样子都帅得令人移不开眼。

  珀西错愕地愣了一下,指尖下意识地擦了上去,将那抹血色晕开。

  看着指尖上的猩红,狭长的凤目微敛,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变化。

  但是兽耳上交错的血管透过薄薄的皮膜,形成了一种淡淡的红色。

  有种反差的可爱感,硬生生将那种慑人的气势冲淡了。

  “我没事,只是个意外。”珀西伸出的手指尴尬地握成拳,放在唇边用力地“咳”了一下。

  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流鼻血的事实。

  他对自己有些生气,冷白的肌肤上都浮上了一丝可疑的绯红:“都怪这天气太热了,肯定是上火了。”

  兽人血热,会上火也是很正常的。

  司镜余光看向山洞门口,早上八九点钟,丛林深处因为温度过低而升起湿冷的白雾。

  “……真的……吗?”

  这样看来,上火这个理由显然有些站不住脚。

  珀西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语气难得急了一些,换了一个完全矛盾着的说法:

  “一定是天气太冷了,我们狼人体质特殊,天太冷是会感冒的,感冒就会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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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镜迷茫地看着这个人编造着一些完全不符合常识的话,很明智地没有戳穿他。

  让一个尴尬的人有台阶下也是一种礼貌,这是司镜一向奉行的原则。

  于是司镜关心地看着珀西,就像是完全相信了他一样。

  珀西看着少年的眼神,觉得自己有被鼓励到,竟然越说越顺口了:

  “小镜别像我一样感冒了,一定要盖好被子。”

  他一只手提着毯子,而在司镜看不到的角度,用另一只手悄悄地把鼻血擦干净。

  那认真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冷酷无情的首领姿态。

  “喔,好吧,我信了。”少年声音淡淡,没有一丁点相信了的样子。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司镜小心地把话题重新拉回到正事上来:

  “所以珀西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最好是现在,纽克郡距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再迟一点的话,司镜生怕赶不上了。

  珀西默不作声,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

  珀西不怕哈里森帝国,在他看来,那是个注定衰落的国家,根本没有跟狼人战斗的资本。

  他甚至不知道当年的吸血鬼族是怎么被弱小的人类追杀到近乎灭绝的,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这样无用的种族,竟然也妄想跟狼人一争高下。

  他觉得海因里希那家伙已经是休眠太久,那空无一物的脑子完全坏掉了。

  珀西从未将包括路易斯在内的任何人类放在眼里,就算抢走了帝国的圣子,他也不需要害怕人类的报复。

  但他要尊重司镜。

  珀西静静地看着司镜,沉郁的眼眸中燃起偏执的诡异暗色。

  教堂洁白的圣光无法照耀进属于凶兽的丛林。

  “好,我明天就送你回去。”

  司镜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珀西竟然真的同意送他回去了!

  少年高兴得有点得意忘形,眼里闪烁着小星星,快要跳起来了:“珀西,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我已经答应你了。”珀西垂下眸子,目光落在司镜眼下的那颗清浅红痣上。

  *

  *

  *

  而此时纽克郡的人们已经开始进行复活节晚宴前的准备。

  贵族们在华丽的衣帽间,由仆人们侍候着,换上自己最华丽的礼服,将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随后命人套上马车,准备出门赴宴。

  平民们也早早地聚集在了街上,几乎将大大小小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期待着能有机会见到圣子一眼。

  大教堂里的每个人都欢天喜地,向上帝祈祷或者唱赞美诗。

  除了米歇尔神父。

  他正在给自己手上的伤换药,神色不虞:“狼人真是个野蛮的种族。”

  而壁炉的阴影中,一个格外挺拔的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獠牙在火光中露出一点寒芒。

  他的声音很凉,仿佛瞬间就能把人拉入冰冷的死地:

  “神父,我说过的,你在狼人那里可讨不到什么好处。”

  神父朝那个身影看了一眼,壁炉的火光让他的胡子变得红彤彤的:

  “要让您失望了……”他顿了一下,像是不习惯这个名字一般,“约伯先生,珀西他同意合作了。”

  阴影中的那个男人笑了起来:“您很有本事,是我低估您了。”

  “既然这样,我祝您成功吧。”

  米歇尔神父低低地笑着,将桌案上的文件丢进壁炉:“不,是祝我们成功。”

  碧绿的眸子看着冉冉火光吞噬着纸面,包括纸面上那点点刺目的鲜血。

  这是边境传来的消息,信上的内容是很多小镇遭到了吸血鬼的袭击。

  地方官员认为曾经被赶出人类领地的吸血鬼已经复苏,请求皇室予以重视。

  这封信的送信人冒死送来的,那个年轻人浑身都是血迹,脖子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汩汩地流着鲜血。

  因为害怕引起民众的恐慌,他不敢对任何说这是吸血鬼造成的伤口,只能把信放在胸口,死死地护着,准备传到驿站去。

  但是这封信,却在中途被米歇尔神父拦了下来,再也没有送到国王眼前的机会。

  米歇尔神父笑了起来:“这样的小事,怎么能拿来让国王陛下烦心呢。”

  “伟大的哈里森帝国的君主,只需要每日歌舞升平,享受上帝赐下的福乐就好了。”

  “您说对吗?”

  ——没有回应。

  米歇尔的眸子闪动了一下,阴影中空无一物。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

  米歇尔肥胖的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端起一杯温热的红茶,轻声道:

  “您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不告而别呢,王。”

  -

  复活节晚宴举行前的傍晚,纽克郡全城张灯结彩,到处都充满了节日氛围。

  复活节的彩带和灯饰装点着繁华的大街,所有的居民都来到了街上。

  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共同庆祝这一来自上帝的美好日子。

  贵族的豪华马车从中央大街上穿过,鲜花、银币和糖果从车窗撒下来,引起平民们的哄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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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十个银币,我抢到了!谢谢老爷!”

  年轻瘦削的卡纳笑了起来,脸庞被灯火映得发红。

  “是米尔公爵家的马车,真气派!”

  “他们一定是去参加晚宴了,听说这次是路易斯殿下亲自操办的,真羡慕他们能见到殿下。”

  他的同伴乔治伸长了脖子,远远地望着那些马车。

  “小姐和少爷们肯定也去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乔治朝卡纳努了努嘴:

  “每年都是这样,好多少爷小姐在舞会上相识,然后联姻,有钱人的日子可真快活。”

  头上围着布巾的玛丽眼疾手快地捡起地上的银币和糖果,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脸上浮出一点少女般的红晕:

  “我倒是觉得,能见到圣子大人,比什么都要幸福。”

  今年的人比往年还要更多,车水马龙,马车扬起的灰尘在灯火中久久不散。

  玛丽比了个“阿门”的手势,神情有些遗憾:

  “可惜今年圣子大人没有出来游街,明明往年都会出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每年晚宴开始前,圣子大人都会乘坐花车,在中央大街上走一圈,为上帝的子民们祷告祝福,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这一天很多人期待了整整一年,能见到圣子大人比得到贵族们施舍的银币更令人期待。

  但是今年街上的人们等到了太阳落山,圣子大人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难道圣子大人生病了吗?”玛丽担忧地嘟囔道,随后就招来身边人们不悦的眼神。

  “玛丽,看在上帝和圣子的份上,你最好闭上你的嘴。”

  “你说这话,可真该下地狱。”

  在这么好的日子里说这种话是很不吉利的,虽然很多人都这么猜想,但只有玛丽说出了口。

  民众们都知道,他们的圣子大人比玫瑰花苞更加娇嫩易折。

  每年复活节前夕,教廷花费高价雇佣的营养师和医师就会严阵以待,确保圣子在复活节那一天是健康的。

  但是教廷对于圣子大人今天的缺席并没有任何解释,这让人们心里的疑云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