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论功行赏·根基永固-《开局砍树,我砍出个五代盛世》

  陈稳返回澶州复命后的几日。

  节度使府内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关于他临河之行的详细功绩,尤其是牵扯出铁鸦军线索的部分。

  仅在柴荣、王朴等极少数核心圈层中流传。

  但“陈文仲以雷霆手段平定临河,政绩卓着”的风声。

  却已如同春风般吹遍了澶州军政两界。

  羡慕、敬佩、忌惮……

  种种目光聚焦于那位暂居驿馆、深居简出的年轻参军身上。

  这一日,节度使府升堂议事的钟鼓声悠扬响起。

  文武官吏鱼贯而入,分列两班。

  与往日相比,今日堂上的气氛似乎格外庄重肃穆。

  陈稳身着参军官服,立于武官班列靠前位置。

  他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或明或暗的注视。

  柴荣端坐主位,面色沉静,不怒自威。

  他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最终落在陈稳身上。

  微微颔首,随即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诸位,今日召集大家,首要之事,便是议定前番临河县乱局之功过赏罚。”

  他声音洪亮,回荡在大堂之上。

  “巡边宣抚使、参军陈稳,奉令持节,前往临河。”

  “其于临河期间,擒拿贪官周韬,肃清县衙积弊;”

  “剿灭悍匪‘黑山狼’,震慑四方宵小;”

  “更以‘以工代赈’之良策,修复临水河堤,疏浚河道,恢复民生,招抚流亡,整饬吏治,清丈田亩,减免赋税……”

  “不过数月,使临河由死地复为乐土,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此等大功,岂可不赏?”

  柴荣每说一项,堂下便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

  虽然早有耳闻,但由节度使亲口在正式场合逐一列出,其震撼力依旧十足。

  不少文官暗暗咋舌,如此全面的治政之才,竟出自一年轻武官之手;

  而武将们则对那“十一人破八十悍匪”的战绩心驰神往。

  “鉴于此!”

  柴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本使已正式具表上奏朝廷,为陈稳陈文仲,请授‘忠武校尉’散官!”

  “擢升‘澶州行军司马’,仍兼领参军之职,参赞军机,协理州务!”

  忠武校尉乃从六品上武散官,行军司马更是节度使麾下重要的幕僚职官,权责颇重。

  此等封赏,对于一个数月前还仅是区区新兵营指挥使的人来说,堪称破格超擢!

  堂下顿时一片寂静,随即响起一片恭贺之声,无论真心与否,此刻无人敢有异议。

  “末将谢使君栽培!定当竭诚效力,以报君恩!”

  陈稳出列,单膝跪地,声音沉静,并无骄狂之色。

  柴荣满意地点点头,虚扶一下让他起身,话锋却并未停止:

  “此乃朝廷恩赏。”

  “然临河新定,毗邻北境,不可无人镇抚。”

  “为长治久安计,本使决意——”

  他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句道。

  “将临河县,及毗邻之安平、洛川两县,划为‘靖安防区’。”

  “特设‘靖安军’,专责此三县防务、剿匪及协理地方安靖之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划出三县为一防区,并专设一军,这可是实打实的地盘和兵权!

  远比一个行军司马的虚职要厚重得多!

  “即日起,擢升陈稳为‘靖安军使’,总揽靖安防区一切军政要务!”

  “原新兵营及焦土镇南迁部众,悉数编入靖安军建制,兵额暂定一千五百人,一应粮饷器械,由州府拨付!”

  “其旧部张诚、王茹、石墩、钱贵、赵老蔫等人。”

  “各授军职、吏职,具体名录,由陈军使拟定后报备!”

  这已不仅仅是重用,简直是托付一方!

  将边境三县的防务和治理全权交予陈稳?

  并允许他组建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军队,任用自己的一套班底。

  这其中的信任与期望,重如山岳!

  陈稳心中亦是波澜涌动,他再次躬身。

  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末将领命!”

  “必不负使君重托,必使靖安三县,成为澶州北部之铁壁铜墙,百姓之安乐家园!”

  “好!”

  柴荣抚掌大笑?

  “有文仲此言,我无忧矣!”

  封赏并未结束。

  柴荣看向文官班列中的王朴,微微示意。

  王朴出列,手持一份文书,朗声道:

  “奉使君谕,焦土镇南迁军民,忠勇可嘉,勤勉王事!”

  “特此正式编入澶州户籍,所有丁壮,按律授田,所授田亩,免三年赋税!”

  “其原有头领、匠户,依才录用,纳入州府或靖安军体系。”

  这一道命令,彻底解决了焦土镇军民的身份问题。

  让他们从漂泊无依的“流民”变成了有田有籍、受官府保护的“良民”。

  真正融入了后周体系,根基得以永固。

  消息传出,暂居在澶州城外安置区的焦土镇民众。

  必将欢欣鼓舞,对陈稳和柴荣的忠诚,亦将提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堂议在一片复杂的气氛中结束。

  陈稳瞬间成为了澶州最炙手可热的新贵,身边立刻围拢了不少上前道贺的官员。

  他从容应对,不卑不亢。

  待人群稍散,柴荣却单独将陈稳留了下来,引至后堂。

  “文仲,今日之赏,你可觉得太重?”

  柴荣摒退左右,看着陈稳,目光深邃。

  陈稳沉吟片刻,坦诚道:

  “使君信重,稳感激涕零。”

  “然骤登高位,掌军治民,恐资历不足,难以服众,亦恐引来非议。”

  柴荣笑了笑,摆手道: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你的能力、你的功绩、你的忠诚,我都看在眼里。”

  “资历?那些尸位素餐之辈,资历倒深,可能安邦定国否?能廓清寰宇否?”

  他语气转沉。

  “如今北汉、契丹虎视眈眈,汴梁那边……也是暗流汹涌。”

  “我需要的,是能做实事的干才,是能独当一面的臂助!”

  “文仲,勿要妄自菲薄,这靖安防区,便是你的试炼场,也是你未来建功立业的基石!”

  “好好经营,替我,也替这天下百姓,守好北门!”

  陈稳心中豁然开朗,所有杂念尽去。

  只剩下沉甸甸的责任与澎湃的斗志。

  他深深一揖:“使君苦心,稳明白了!必不负所托!”

  当他走出节度使府时,腰间的印信沉甸甸的,那是权力,更是责任。

  抬头望向北方,那是他的靖安防区,是他即将大展拳脚的全新舞台。

  势运气旋在识海中缓缓旋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实、壮大!

  仿佛与脚下这片土地,与那北方的三县之地,产生了某种玄妙的联系。

  根基,于此深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