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其他区域禁止进入-《疯批总裁,天价债,她带球跑了》

  他要抹掉的,不仅仅是这件衣服,

  更是我之前在云栖市努力建立起来的一切痕迹--那个短暂喘息过、有过憧憬和一丝暖意的生活。

  连同陈屿给我的那点微光,也要被彻底清除。

  我关掉水,冰冷的水珠顺着发梢和身体不

  断滑落,带来一阵阵寒颤。

  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如鬼的脸,红肿的眼睛里盛满了绝望和恨意,颈间青紫的指痕狰狞刺目。

  我裹上宽大的浴巾,推开浴室门。

  顾衍并没有离开。

  他站在房间中央,背对着我,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目光依旧冰冷地落在我身上,

  像是在评估一件刚刚完成初步清理的物品是否达到了最低标准。

  从今以后,吃穿用度,都由我提供。

  这是‘保姆工作的一部分。”

  我沉默地走向衣帽间。

  里面挂满了女装,

  尺寸显然都是我的。

  款式无一例外地保守、素净,质地精良,但颜色沉闷,如同统一制式的囚服。

  我随手拿起一件米白色的棉质长裙,触感柔软,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换好衣服走出来,顾衍的目光在我身上停

  留了几秒。

  那眼神里没有欣赏,只有一种物品被妥善归置的漠然。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明天早上七点,

  吴妈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

  “林晚,欢迎来到你的‘新工作。记住,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你都在“还债’。”

  他最后瞥了我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仿佛在确认我是否彻底认命。

  然后,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昂贵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逐渐远去,那混合着雪茄、冷杉和消毒水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了一些,

  但空气中残留的冰冷气息,已深深烙进这个房间的每一寸空间,也烙进了我的骨髓里。

  湿发贴在颈后,冰冷的触感与皮肤下残留的指痕灼痛交织,提醒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没一会儿,陈默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先生让我通知你,三日后返回A市。这期间,请勿离开别墅范围。

  你的活动区域限制在主客厅、餐厅、厨房及你的房间。

  其他区域禁止进入。”

  “明天早上七点,请准时到一楼厨房。

  吴妈会告知你在这三天里需要完成的工作内容。”

  “准时”两个字,被他刻意加重。

  身下是一张舒适的双人床,铺着质感很好的浅灰色床品。

  这里,是一个精心布置、符合规格的“金丝雀笼”。

  陈默走了,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放松了一些,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屈辱。

  我走到落地窗前,颤抖着手拉开一点遮光帘。

  窗外,是云栖市璀璨的夜景。

  蜿蜒的江面倒映着两岸的霓虹,流光溢彩,繁华得令人心醉。

  江风似乎能吹到脸上,带着自由的气息。

  可这扇窗,打不开。

  坚固的框架,冰冷的玻璃,将这近在咫尺的自由彻底隔绝。

  而我身上这件属于顾衍的“囚服”,颈间刺目的指痕,

  还有那份带着消毒水味的契约,都在无声地嘲笑着我。

  再美的风景,我也只是一个被禁锢的观赏者。

  泪水无声滑落。

  我用力抹去,颈间的伤痕被牵扯,又是一阵锐痛。

  想到阳阳天真无邪的脸,想到陈屿可能还在某个地方担忧着我,心脏就一阵绞痛。

  顾衍捏住了我的命脉,他把我从云栖市的生活里连根拔起,

  带到这里,用债务作为锁链,将我牢牢锁住。

  看着窗外那片触手可及却永不可得的繁华夜景,我无声地翕动嘴唇:

  “找到它,摧毁他……”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锋。

  活下去,为了阳阳。

  记住这份恨,记住这份屈辱。

  长夜漫漫,窗外是自由的灯火,窗内是冰冷的囚牢。

  ————

  冰冷的晨曦透过落地窗厚重的遮光帘缝隙,

  切割在光滑的地板上,也精准地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七点整。

  身体的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疲惫和酸痛,颈间的指痕在晨光下显得愈发狰狞,

  但比身体更沉重的是心头的巨石。

  一夜无眠,眼底布满血丝,大脑却在恨意的支撑下异常清醒。

  我换上了衣柜里另一件款式几乎相同的浅灰色长袖连衣裙,布料柔软,却像一层冰冷的铠甲。

  推开房门,走廊寂静无声。

  别墅的清晨,空旷得能听见自己脚步的回音。

  空气里那股属于顾衍的、混合着江风冷冽与昂贵材料的淡雅气息,

  此刻闻起来只有铁锈般的冰冷。

  循着记忆,我走向厨房。

  巨大的开放式厨房,光洁如镜的不锈钢台面,顶级品牌的嵌入式厨电,

  一切都崭新得像是从未使用过的样板间,散发着冰冷的高效感。

  一个身影背对着我,正在料理台前忙碌。

  她穿着整洁的深蓝色制服,头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成髻,身形微胖,动作却利落。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

  是吴妈。

  她的脸圆润,带着岁月刻下的皱纹,嘴角习惯性地微微向下抿着,显得严肃刻板。

  那双眼睛不大,眼神却像淬了冰的探针,

  在我踏进厨房的瞬间,就精准地、毫不掩饰地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目光略显复杂。

  “林晚?”

  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平板,没有起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不是询问,是确认。

  “……是。”

  我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牵扯着颈部的伤,带来细微的刺痛。

  “我是吴妈。顾先生交代了,这三天,由我告诉你该做什么。”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一块雪白的抹布——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动作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熟练。

  “早餐不用你管。你的工作,从清洁开始。”

  她指向厨房旁边一个巨大的工具间。

  门开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种清洁剂、工具,光亮得晃眼。

  “工具都在里面。今天,你的任务是擦拭一楼所有开放区域的家具表面、踢脚线,以及……”

  她的目光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用这块布,”她拿起刚才那块雪白的抹布,

  “跪着擦干净整个客厅和餐厅的地面。要求:无水渍,无灰尘,无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