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顾先生不喜欢任何不洁净的东西-《疯批总裁,天价债,她带球跑了》

  “跪着擦”三个字,她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丝等着看我反应的冰冷。

  屈辱感瞬间冲上头顶。

  我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用尖锐的疼痛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反驳。

  顾衍!

  这就是他所谓的“保姆工作”?

  即使他不在场,他也要用这种方式,通过吴妈的手,来持续地践踏我的尊严!

  这栋别墅里的一切,包括这个看似刻板的佣人,都是他用来驯化我的工具。

  “有问题?”

  吴妈的声音冷了几分,那审视的目光像冰锥一样扎在我脸上。

  “……没有。”

  我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低哑。

  “很好。”

  吴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工具间有护膝,自己拿。

  清洁剂按标签指示稀释使用,擦完一遍后,要用清水再擦一遍,确保无残留。

  我会检查。”她顿了顿,补充道,

  “顾先生不喜欢任何不洁净的东西留在他视线之内。记住你的身份,做好你分内的事。”

  “分内的事”……像一记无形的耳光。

  我沉默地走向工具间。

  里面果然有一对崭新的、厚实的橡胶护膝,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

  它们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完成“跪着擦”这个指令而准备的。

  我拿起护膝,拿起吴妈指定的那块雪白抹布,

  又按照她冰冷的指示,稀释好一瓶标注着“大理石专用”的无色无味清洁剂。

  整个过程,吴妈就站在厨房中央,如同一个无情的监工,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

  我端着水桶和工具,走向空旷得吓人的客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云栖江在晨光中波光粼粼,

  江面上有早起的渡轮鸣着悠长的汽笛。自由的气息似乎触手可及。

  我戴上护膝,在冰凉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跪了下来。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瞬间传遍膝盖。

  我低下头,将抹布浸入混合着清洁剂的冰水里,然后拧干。

  然后,一下,一下,机械地擦拭着光洁如镜的地面。

  水渍很快被抹开,留下短暂的水痕,又迅速被新的抹布擦干。

  空气中弥漫开清洁剂那淡淡的、化学制品的味道,掩盖了顾衍的气息,却带来另一种窒息感。

  身体在重复的机械劳动中逐渐麻木,但大脑却在高速运转。

  吴妈……她是谁?

  仅仅是顾衍一个刻板严厉的老佣人?

  还是他特意安排在这里监视我、磨砺我的另一个“工具”?

  她递过来的护膝,是刻意的羞辱,还是……某种底层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微乎其微的怜悯?

  那审视的目光背后,是否也藏着被这座冰冷宅邸禁锢的无奈?

  擦到靠近餐厅的位置时,吴妈无声地走了过来。

  她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跪在地上的动作,目光锐利地扫过我擦拭过的地方。

  “这里,”

  她用脚尖点了点我刚刚擦过的一块地面,声音毫无感情,

  “水印。重擦。”

  我停下动作,看向她指的地方。

  大理石地面光洁如新,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分明是刁难。

  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

  她的眼神依旧冰冷,但就在这短暂的对视中,我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东西?

  不是同情,更像是一种审视下的评估,评估我的忍耐力,评估我的反应。

  我垂下眼,没有争辩,只是默默地拿起抹布,重新在那块她指定的区域用力擦拭。

  颈间的伤痕因为低头的动作再次被拉扯,我忍不住轻轻吸了口冷气。

  膝盖下的冰冷大理石仿佛要将骨髓都冻结,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深入关节的酸痛。

  我用那块雪白的抹布,一遍遍擦拭着光可鉴人的地面,重复着吴妈要求的动作,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空气中清洁剂的味道混合着无声的屈辱,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吴妈转身,朝客厅这边扫视过来。

  她的目光锐利依旧,扫过我擦拭过的区域,最后落在我身上,似乎在评估我的进度和状态。

  我屏住呼吸,强迫自己保持跪姿,头垂得更低,将眼底翻涌的情绪死死压住。

  颈间的伤痕隐隐作痛。

  “休息十分钟。”

  吴妈的声音平板地响起,

  “去工具间喝口水。记住,不准弄脏地面。”

  这简直是天籁之音!

  我几乎是立刻停止了动作,膝盖的剧痛和麻木感瞬间变得鲜明。

  我低着头,尽量控制着动作的幅度和速度,慢慢站起身。

  双腿因为长时间跪压而麻木刺痛,几乎站立不稳,我扶了一下旁边的矮柜才勉强站稳。

  “动作快点。”

  吴妈皱眉,显然不满我的迟缓。

  我低着头,没有回应,一步一步,努力让脚步看起来正常地走向工具间。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我思绪混乱,

  阳阳!阳阳怎么样了?

  两天了,他联系不到我,一定急疯了!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一着急上火,会不会加重病情?

  还有公司…项目交接的最后期限就在今天,我这样突然消失,

  项目没人接手耽误了进度,后续麻烦更大…我必须联系他们!

  至少…至少给阳阳报个平安,把辞职的事情处理好…

  恐惧和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

  手机。

  可是…他会给吗?

  昨天他差点掐死我,现在开口要东西,会不会让他更愤怒?

  但…阳阳不能等!

  项目也不能再拖了!

  我得找机会。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纠结中,工具间的门被推开了。

  吴妈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十分钟到了。继续工作。”

  她侧身让开,眼神依旧是那种冰冷的审视。

  “是。”

  我低哑地应了一声,重新拿起水桶和抹布,走向那片冰冷空旷的客厅地面。

  膝盖再次接触到冰冷坚硬的大理石时,那股钻心的痛楚似乎被更大的焦虑和心痛覆盖了。

  阳阳担忧的小脸和可能被耽误的项目,像两块巨石压在心头。

  屈辱的劳动还在继续,但心境已然不同。

  之前的恨意是冰冷的、指向明确的复仇之火。

  此刻,这火焰里添入了滚烫的、焦灼的担忧,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就在我强迫自己专注于擦拭一块踢脚线时,玄关处突然传来极其轻微的电子锁识别声!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