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大蜻必胜!-《三国:开局黄巾渠帅,掳夺二乔》

  那时付出的牺牲,将是千百倍不止。

  “罢了。”

  王炅声音低沉却坚定:“天下何处无忠魂?青山处处可埋骨。

  若有朝一日我也战死沙场,难道你们就要止步不前?”

  “主公慎言!”

  四人面色微动,急忙开口劝道。

  “你们啊。”

  王炅轻叹一声,摇头道:“这次祭典,召我大蜻英魂归来,魂兮归矣!礼部务必周全部署,不得有半分疏漏!”

  “喏。”

  四人齐声应命,神情肃然。

  “走吧。”

  王炅手扶刀柄,步出府门。

  行至军议司外堂之际,忽而驻足,回首说道:“子扬、公达,你们一个出自汉室宗亲,一个世代蒙受汉恩。

  若有一日,大蜻尽得南地四州,更开拓夷州疆土,我想请你们为大蜻举行郊祀天地之礼——你们可愿担此重任?”

  “郊祀天地?”

  贾诩与诸葛瑾心头一震,呼吸微滞。

  王炅虽未明言,但凡外祀天地者,非王者不能为之;至于宗庙内祭,则为追念先祖,乃帝王立国之始。

  这一句话,已隐隐透出建国称制之意。

  “臣不敢辞。”

  荀攸躬身长揖,语气温恭却坚定。

  刘晔更是朗声笑道:“主公,这祀天祭地本是礼部职分,莫非是要罢去我这左侍郎之位,好逼我亲自上坛行礼不成?”

  “好!”

  王炅闻言回头,对着贾诩微微一笑。

  随即握紧赤壁刀,昂首阔步,踏出军议司大门。

  府门外,赵毅自暗影中缓步而出。

  王炅瞥了一眼身后府门,声音低沉:“曹操已率先动手青州,你即刻传令丑牛使,放臧霸过去,务必要让他融入其势,潜伏如刃。”

  “喏。”

  赵毅抱拳领命。

  待王炅远去,军议司内诸人方才松下一口气。

  “呼……”

  刘晔抚额轻叹,感慨道:“只要能行天地之祀,主公便可正位成婚,日后我大蜻方有嗣续之望。

  否则上下无纲,文武难安,军心亦难久固啊。”

  “哈哈哈哈哈!”

  荀攸、贾诩、诸葛瑾三人相视大笑。

  他们心知肚明,刘晔这话不过是托词罢了。

  他身为阜陵王之后,身份敏感,若公开支持立国祀天,难免遭人口舌。

  说到底,还是给自己寻个台阶下。

  “笑什么?”

  刘晔眼神一横,冷声道:“当日传国玉玺送入大蜻之时,你们心中就没动过念头,想推主公登坛祭天?”

  “我没想过。”

  贾诩咧嘴一笑,话音未落便转身快步朝外走去,似怕被盯上一般。

  “……”

  荀攸与诸葛瑾顿时脸色发黑。

  贾文和或许真没动心,但他们二人岂会毫无所思?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大蜻以民为本,得天时、据地利、聚人和,早已具备立国之基。

  称王建制,不过是早晚之事。

  只是今日由王炅亲口道破,才让这份隐秘的期待,终于浮出水面。

  七月将尽。

  李典接替于禁镇守宛城。

  于禁则率两万精兵屯驻黄河南岸,稳如磐石,任刘备百般扰袭,岿然不动。

  与此同时,司空府对河内、青州同时出兵,动作迅猛,袁绍措手不及。

  尤其臧霸收编青州黄巾余部,连克齐国、北海,一举切断袁谭主力退路,将其死死困于东陲。

  此局之深远,辅以郭嘉力主进击之策,短短数月之间,司空府竟从危局逆转为主动。

  只要再取河内,便可由守转攻,直面冀州大军而无所惧。

  这般局势剧变,不仅令曹操震惊,也让司空府诸多文臣武将重新审视王炅的战略格局——连郭嘉都如此卓绝,那比之更胜一筹的王炅,又岂是偏安南地所能束缚得住的?

  八月中旬。

  周进自夷州传来急报。

  鲁肃率将士在夷州开垦稻田,收成空前丰饶,产量竟超越江东四郡。

  消息一出,六部官吏无不振奋,对深耕夷州之心愈发坚定。

  同月,赵毅、张昭、荀攸启程奔赴吴郡。

  大军即将凯旋,三人奉命代王炅前往迎接。

  九月初六。

  战船抵岸,停靠吴郡海盐渡口。

  出征时近四万人马,归来者不足三万。

  逾万名将士长眠海域与交州荒野,数字触目惊心。

  “子敬……”

  张昭望着眼前双鬓染霜的鲁肃,声音哽咽,深深一拜。

  “诸君,辛苦了!”

  赵毅、张昭,以及渡口迎候之人,无不垂泪稽首。

  鲁肃年方二十七,正值盛年,气血方刚,如今却已两鬓斑白,可见此役之艰险酷烈。

  而归来的将士、学子、船夫,皆衣衫褴褛,形销骨立。

  更有甚者,铠甲残破不堪,断臂缺腿,在战友搀扶下一步步踏上渡口;不少人怀中紧抱陶罐,罐中盛着同袍遗骨之土,缓缓登岸。

  “哈。”

  “哈哈……”

  鲁肃仰头长笑,眼中泪光闪烁,面向大蜻城深深一拜,声音洪亮如钟:“鲁子敬,不负主公重托,夷州已定,交州归附。”

  “大蜻必胜!”

  “大蜻必胜!”

  刹那间,渡口上下呼声如潮,声浪冲天,仿佛要撕裂云霄。

  十余里的海面随之震荡,波涛翻涌,浪花狠狠拍打岸边礁石。

  “大蜻必胜!”

  张昭、荀攸、赵毅等人齐声应和,啸音穿空。

  战事难免流血,将士舍命拼杀,正是大蜻不倒的根基,也是他们咬牙挺回故土的信念所在。

  “不负所托。”

  “大蜻必胜。”

  鲁肃双目含泪,低声自语,嗓音微颤。

  在夷州苦守,在交州鏖战,每当力竭将溃之时,

  他们总会遥望大蜻方向,一遍遍呼喊:

  “大蜻必胜!主公必胜!”

  也有士卒临终前紧握他的手,请他带回一封家书,或是一抔故乡的土。

  这一年,他见过太多残肢断刃,听过太多哭声断肠。

  可他终究完成了王炅交付的使命,也为大蜻铺下了未来的路基。

  “请——”

  张昭躬身侧立,高声道:“主公在大蜻等你们归来,等你们饮罢庆功酒,歇息三日,再凯旋入城!”

  “请——”

  荀攸、赵毅等人纷纷垂首让道。

  “哈哈!”

  鲁肃放声大笑,昂然迈步,直向军营而去。

  黄忠、甘宁、廖化、潘璋、徐盛各自率领部属,列队前行。

  这是他们用性命换来的荣光。

  既然张昭、荀攸这般重臣亲自迎候引路,

  若再推辞谦让,便是对逝去同袍的辜负,更是对大蜻恩义的轻慢。

  “马德衡!”

  赵毅忽然伸手,拽住人群中一个衣衫褴褛、满身风尘的身影,脸色骤沉:“主公命你督造指海舰,你为何披甲执刃?”

  “这……”

  马钧嘴角抽动,一时语塞。

  赵毅目光扫过那些眼神凌厉、满脸征尘的公输学子,心头愈发沉重。

  身为司天监监正,他知晓朝廷每一寸机密,更明白王炅对这群人寄予何等厚望。

  出海时近百名才俊同行,如今归者竟不足六十。

  “监正大人。”

  李误苦笑拱手:“我等既为先锋,自当前行破敌。

  疆场无情,军令难拘,若不下手,死的便是我们。”

  “胡闹!”

  赵毅怒喝:“你们是公输学府的栋梁,十年育才,耗尽心血,难道就为上阵厮杀?”

  “赵毅。”

  荀攸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肩头,低声道:“让他们去吧。

  未曾亲历刀锋,如何造得出护得住将士性命的利器?”

  “多谢先生!”

  四周狼狈不堪的学子纷纷抱拳致礼。

  “去吧。”

  荀攸挥手一笑。

  “喏!”

  众人齐声应命,随即奔向军营。

  途中笑声不断,与老兵勾肩搭背,谈笑打闹,浑然一体。

  荀攸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淡淡笑道:“出海时,将士敬他们是读书人;今日归来,却视之为生死兄弟。

  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扎根大蜻,撑起江山。”

  赵毅摇头苦笑:“先生,我是心疼啊……”

  “无妨。”

  荀攸轻叹一声,目光悠远。

  那一夜,漫长而复杂。

  篝火映照着醉颜,也照亮了无声滑落的泪水;

  喧闹中夹杂哽咽,欢宴里藏着别离。

  次日日上三竿,营中鼾声依旧此起彼伏。

  无人喧哗,只有一锅锅热饭反复温着,生怕惊扰这些九死一生归来的英雄。

  三日后,大军启程返城。

  同日,大蜻辑报传遍各郡。

  头版以王炅亲笔撰文开篇——《献捷:大蜻战旗为引,召我英烈魂兮归来》。

  于是大军所经之处,凡乡镇县城,百姓皆扶老携幼而出,跪拜相迎,呼声震野。

  有人泣不成声,有人焚香祭酒。

  他们曾送儿郎、夫君、父亲踏上征途。

  今朝大胜,有人归来,有人永眠异乡。

  虽不见其身,但十月十日,大蜻城外英烈碑前,将以战旗为信,招魂归故里。

  九月二十,大军凯旋至大蜻。

  当日,军议司与兵部协同调度,清点遗书、封存坟土陶罐,按籍贯分发至各郡各县……

  大捷之喜,裹挟着深沉哀思而来。

  然而逝者已矣,生者仍需前行。

  伤员正在医治,残障将士由兵部登记造册,随后安排至工部作坊、吏部、刑部衙门担任闲职。

  他们为大蜻流血,大蜻便养他们终生——这是铁一般的规矩。

  数日后,

  大蜻府,正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