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阎埠贵依旧抠搜!-《四合院:新傻柱的外耗人生》

  许大茂的锒铛入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雷暴,在四合院里造成了短暂的震撼与喧嚣。

  雷声过后,雨水渗入泥土,院子里除了留下些许潮湿的痕迹和几片被击落的残叶,似乎又迅速恢复了原状。

  而对于前院教师阎埠贵而言,这场“雷暴”非但没有改变他分毫,反而像一剂强效的加固剂,让他那套奉行了一辈子的“抠搜”哲学,变得更加坚不可摧,甚至融入了更多战战兢兢的生存智慧。

  时代的浪潮似乎在转向,风声里夹杂着一些以往不敢想象的新鲜词汇和可能性。

  但这些,落在阎埠贵的耳朵里,经过他那台精密而保守的“算计处理器”一过滤,统统变成了需要更加警惕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在他看来,许大茂就是前车之鉴,是“不安分”、“瞎折腾”最终引火烧身的典型。

  而他阎埠贵,能安稳活到现在,靠的就是“稳”字当头,“抠”字护航。

  抠搜,是深入骨髓的生活仪式

  阎埠贵的一天,是从精确到克的算计开始的。

  清晨,天刚蒙蒙亮,他便会披着那件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蓝色中山装,蹑手蹑脚地走到院里的公用水龙头前。

  他手里拿着的不是一个随意的大水壶,而是一个有着清晰刻度的搪瓷缸子。接水刷牙,他绝不多接一滴,确保水量刚好够他刷完牙,又不会在漱口时浪费。洗脸更是讲究,用的是小半盆水,毛巾浸湿拧干,反复擦拭,直到盆里的水变得浑浊,也绝不肯为了“清爽”而再换一盆。

  早饭通常是一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配上几根自家腌制的、咸得发苦的萝卜干。粥是定量下锅的米熬成的,多一口都没有。偶尔三大妈想给他卧个鸡蛋补补身子,都会被他严词拒绝:“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个鸡蛋够买半斤粗粮了!这身子骨,喝点粥就行,瓷实!”

  他去学校上课,永远是那几件褪了色的行头,粉笔头用到指甲盖大小都舍不得扔,还要用铁皮卷个笔套套着继续用。

  同事们偶尔凑钱买点零食改善伙食,他永远是摆手拒绝的那一个,理由冠冕堂皇:“年纪大了,牙口不好,你们吃,你们吃。”背地里,却心疼那均摊下来的几分钱,够他买张邮票给外地工作的儿子写信了(虽然信里多半是叮嘱儿子节俭)。

  抠搜,是应对风险的唯一盾牌

  许大茂出事之后,阎埠贵的“抠搜”更增添了一层自我保护的色彩。他像一只受了惊的河蚌,将原本就紧闭的外壳,又加厚了几层。

  外面关于政策松动的传言,他不是没听见。有人私下议论着以后或许能做点小买卖,有人憧憬着市场能活跃些,东西能好买些。阎埠贵听着,心里也会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但旋即就被巨大的恐惧压了下去。

  “做买卖?那是投机倒把!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他在心里严厉地告诫自己,“许大茂当初要不是心思活络,想着法儿捞偏门,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老老实实拿工资,虽然紧巴,但安稳!”

  于是,他更加死死地攥紧手里那点微薄的工资和各类票证。每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关起门,拿出那个边角磨损严重的小本本和一支短得可怜的铅笔头,开始记录一天的收支。每一分钱的去向,每一两粮票的消耗,都必须清清楚楚。月底复盘时,若是发现有不必要的支出,哪怕只是多花了一分钱,他都能懊恼半天,并立刻在下个月的预算中将其扣除。

  他甚至开始更加严厉地“规范”家人的消费行为。阎解成和于莉偶尔回来,想给老两口买点水果糕点,都会被阎埠贵一番“盘问”价格,然后伴随着“太贵了”、“不当吃不当穿”的叹息被勉强收下,转身就可能被他偷偷拿去商店退掉,或者折算成现金存起来。他对儿女的态度,愈发像防贼一样,生怕他们觊觎自己那点可怜的“棺材本”。

  抠搜,是维系安全感的虚幻稻草

  在阎埠贵看来,院里其他人的境遇,更是印证了他“抠搜”哲学的正确性。

  易中海倒是讲了一辈子人情世故,讲究体面,现在怎么样?孤苦伶仃,连口热乎饭都难吃上,还得靠跟秦淮茹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勉强维持,脸面都丢尽了。这难道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最好证明?

  刘海中以前官迷心窍,有点钱和精力都用在钻营上了,对家里抠搜,对外装大方,结果呢?晚景凄凉,瘫在养老院无人问津。这说明什么?说明钱只有攥在自己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

  秦淮茹就更不用提了,以前想着靠姿色、靠算计绑定何雨柱,现在鸡飞蛋打,还得去伺候易中海那个老头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看不到头。这充分证明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有自己兜里的钱最可靠!

  就连那个即将刑满释放的许大茂,在阎埠贵看来,也是因为以前不够“抠搜”,钱来得太容易(歪门邪道),去得也快,最终落得人财两空。

  而中院的何雨柱,则是阎埠贵唯一有些看不透,但也绝不会去效仿的特例。何雨柱的日子似乎过得越来越“宽松”,自行车擦得锃亮,偶尔还能闻到他们家飘出肉香。

  但阎埠贵固执地认为,那不过是何雨柱“混不吝”性格带来的侥幸,或者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他阴暗地猜测),迟早要出事。他坚信,只有像他这样,时时刻刻“抠搜”着,精打细算,如履薄冰,才能在这变幻莫测的世道里,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

  中院的何雨柱,偶尔推着自行车从前院经过,看到阎埠贵戴着老花镜,坐在门槛上,就着昏暗的天光,拿着小本本和铅笔头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计算着什么时,他连嘲讽的兴趣都提不起来了。

  “这老梆菜,算了一辈子,算得头发都白了,除了算出一身小家子气和一屋子破烂,还算出什么了?”何雨柱心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他就适合活在那个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年头,抱着他那点可怜的积蓄,做他的安稳梦去吧。”

  在何雨柱看来,阎埠贵的“抠搜”,是一种极度短视和懦弱的表现。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如何“节流”上,却从未想过如何“开源”,如何抓住时代赋予的机会。

  他就像一只紧紧抱着最后一粒谷子,躲在洞穴深处瑟瑟发抖的老鼠,以为守住这粒谷子就能活下去,却不知道洞外的世界,已经有人开始播种万亩良田。

  何雨柱甚至懒得去点破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还有自己的宏图大业要谋划,哪有闲心去管一个注定被时代洪流淹没的老古董是如何在方寸之地里,用“抠搜”搭建他虚幻的安全堡垒的?

  阎埠贵依旧抠搜着。

  他的世界,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由算计和恐惧凝结成的外壳紧紧包裹着,外界任何新鲜的风吹草动,都无法穿透这层外壳,反而让他把它包裹得更紧。

  他满足于在这种极致的“抠搜”中获得的微小确定感,并坚信这才是乱世(在他心中,世界从未真正安稳过)存身的不二法门。

  他却不知道,当他还在为省下几分钱而沾沾自喜时,有些人,已经看到了未来财富奔涌的汪洋。而他紧紧攥在手里的,不过是被时代浪潮冲刷上岸的、几枚早已失去光泽的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