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预演危机:郑天豪的致命计划-《手术预演之医圣崛起》

  齐砚舟推开更衣室的门,手还按在金属把手上。那张照片还在他脑子里——他的白大褂挂在柜子里,袖口露出半截听诊器,拍摄时间是十分钟前。他今天根本没来医院。

  他换上新的手术服,动作没停。走廊广播正念着下午的手术安排,轮到他主刀的急性主动脉夹层患者已经进了准备间。这台手术不能出错,病人只有三十八岁,刚送进来时血压飙到两百二,血管撕裂口靠近升主动脉根部,差一点就会当场爆开。

  他走进预演室,关上门。房间很小,只有一张椅子和一面投影屏。他坐下来,闭上眼,深呼吸三次,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太阳穴。这是他每次启动“预演”的前奏。

  眼前画面开始浮现:胸腔打开,心包暴露,升主动脉像一根绷紧的水管,内壁有明显的剥离层。血流方向、压力分布、器械切入角度——所有参数自动加载,清晰得像站在手术台前亲眼所见。

  就在他准备标记第一刀位置时,图像突然抖了一下。

  血管路径扭曲变形,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往一侧偏移。紧接着,一个立体人影从虚拟视野中央缓缓升起。西装笔挺,袖扣泛着蓝光,右手转着一支钢笔。

  郑天豪。

  “你想知道你母亲真正的死因吗?”声音直接出现在脑海里,不带情绪,却像冰锥扎进神经。

  齐砚舟没睁眼。他的呼吸节奏没变,手指依旧搭在膝盖上。他知道现在不能中断预演,一旦失败,系统会记录异常,后续手术权限可能被临时冻结。

  他强迫自己回想病人的ct三维重建图,把注意力拉回解剖结构上。可郑天豪的声音还在继续:“误诊报告早就销毁了。但你知道吗?她用的药,剂量是正常值的四倍。”

  齐砚舟眼角抽了一下。他母亲当年确诊晚期肺癌,住院不到两个月就走了。主治医生说是病情恶化太快,可他自己翻过病历,总觉得某些用药记录对不上。

  虚拟画面中的血管突然碎裂,化作一串分子结构链,在空中旋转。那些形状他没见过,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治疗药物,是毒。

  他咬住后槽牙,用意念强行重构原始图像。医学数据是他最熟悉的领域,哪怕被人入侵,他也敢靠记忆校准。他默念肾上腺素受体阻滞剂的作用机制,一边把被打乱的数据流重新排列。

  三秒预演结束。

  屏幕亮起,显示“预演完成,建议操作路径已同步”。

  齐砚舟睁开眼,额角有汗。他抬手擦掉,起身走出预演室。没人看出异样。护士站的小姑娘还冲他笑:“齐主任,今天又是您救人性命。”

  他点头,笑了笑,说了一句玩笑话:“我这人别的不行,就是命硬,病人跟着我也能蹭点运气。”

  他走向手术室的路上,脑子里全是那句话。“剂量是正常值的四倍”。

  进手术室前,他照例消毒。手臂伸进冲洗槽,水流哗哗响。他盯着自己的手掌,皮肤干净,没有伤口。可就在擦干的瞬间,右掌心传来一阵刺痒。

  很轻,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低头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点微微发红的痕迹,像是压出来的。

  他没多想,戴上手套,走进手术区。

  手术进行得很稳。病人情况比预期稍好,撕裂范围没有扩散。齐砚舟的操作精准得像机器,每一步都卡在最佳时机。助手换了两次器械,他连头都没抬,只说了一个字:“换。”

  中间有一次,监护仪发出短促的滴滴声。屏幕上的心律波形跳了一下,出现一段不属于这个患者的节律模式,持续不到两秒,又恢复正常。

  他没问。只是悄悄用左手拇指按了按右手虎口,那是他稳定神经的习惯动作。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系统残留信号还没清干净。

  缝合最后一针时,他放慢了速度。剪线,收针,退器械。主刀灯熄灭,麻醉师宣布生命体征平稳。

  掌声响起。

  他摘下手套,对周围点头致意,说了句“辛苦大家”,然后转身离开。

  没人注意到他右手掌心已经有些发烫。

  回到更衣室,他锁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便携式红外扫描仪。这东西原本是用来检测植入式医疗设备兼容性的,现在他拿来查自己。

  扫描探头滑过掌心。

  仪器发出轻微震动。

  屏幕上出现一个微小光点,埋在皮下约两毫米处,直径不到两毫米,有规律地闪烁。

  芯片。

  他立刻用酒精棉球清理皮肤,取出无菌镊子和微型钳。这种级别的操作他做过太多次,不需要助手。他轻轻刺破表皮,将芯片夹了出来。

  黑色,米粒大小,表面没有任何标识。

  他把它放进无菌袋封好,刚想收起来,袋子突然发热。

  芯片激活了。

  一道蓝光投射出来,在空中形成全息影像。郑天豪的脸浮现在面前,嘴角带着笑,眼神却冷得像铁。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他说。

  声音很轻,像在聊天。

  影像只维持了三秒。下一瞬,芯片内部发出一声极细的爆响,蓝光消失,袋子变得滚烫。他赶紧把它扔进不锈钢洗手盆,芯片外壳已经焦黑,冒着一丝白烟。

  齐砚舟站着没动。

  他低头看着盆底那团烧毁的小东西,手指慢慢握紧。

  窗外天色渐暗,医院的灯光一层层亮起来。走廊有人走过,脚步声由远及近,又走远。

  他拿起手机,调出今天的排班表。他记得自己早上确实没来医院,但白大褂却被拍了照。现在掌心又被植入芯片。说明有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过他。

  要么是在家里,要么是在医院某个环节被人动了手脚。

  他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按下拨通键。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

  他知道对方不会接。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备用白大褂穿上。这件衣服他从没穿过,是从仓库直接拿的,没经过任何人的手。

  他走出更衣室,朝办公室走去。

  路过护士站时,小姑娘抬头问他:“齐主任,晚上还做手术吗?”

  他说:“不做了。”

  “那您怎么还不走?”

  他停下脚步,看了眼窗外。

  “还有点事没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