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证据链成:岑晚秋的完美拼图-《手术预演之医圣崛起》

  齐砚舟的短信发来时,岑晚秋正把一束枯萎的尤加利叶从花瓶里取出来。手机屏幕亮起,只有四个字:“旧花瓶已碎。”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手指一动就把手机翻面扣在柜台上。她知道这句暗语的意思——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不能再等了。

  她换上灰色风衣,戴上遮住半张脸的口罩,拎起一个空的永生花礼盒出门。盒子底部是中空的,能装下一本薄书。她没开车,步行穿过三条街,搭上一辆开往滨江写字楼的公交。

  那栋楼已经被查封两个月。郑天豪的公司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警方贴了封条,但监控系统早就断电停运。她从消防通道上去,七楼东侧尽头的办公室门锁坏了,用一张硬卡就能推开。

  办公桌是铁质的,抽屉上了锁。她在桌腿夹缝里摸到一把钥匙,打开最下层抽屉,取出一本《年度财务汇编》。封面干净,像是没人翻过。她拿出随身带的紫光笔,轻轻扫过内页纸张。

  荧光码出现了。一串银行代码和时间戳印在纸背,排列成规律的表格。她正要拍照,通风口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

  她立刻关掉紫光灯,退到墙边蹲下。脚步声从走廊经过,停在门口几秒,又走远了。

  她重新点亮紫光笔,快速记下前五行数据。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从未存过的号码。

  “老地方,带U盘,穿灰色风房。”她说完就挂了。

  二十分钟后,一个穿灰风衣的男人出现在楼梯口。他四十多岁,头发稀疏,手里提着黑色公文包。他进门第一句话是:“我被跟踪了,绕了三个圈才甩掉。”

  岑晚秋没问他怎么被盯上的,只说:“坐角落,别开灯。”

  她把账本放在桌上,打开笔记本连接便携硬盘。男人报出一组密码,她输入后跳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七家境外公司的股权结构图。

  “这些空壳公司都在加勒比注册,”男人声音压得很低,“钱从振虎集团子公司转出,经过六道中转,最后流入郑天豪名下的基金会。”

  “第七层呢?”岑晚秋问。

  “第七层不是转账,是采购合同。基金会向一家瑞士实验室支付三千万美元,项目代号‘日蚀’。”

  岑晚秋眼神一紧。“这个实验室做什么?”

  “神经抑制剂研发。专门针对某种特殊脑波模式。”

  她立刻想到齐砚舟的预演能力。那种闭眼三秒看到手术全过程的能力,就是靠大脑特定区域高频放电触发的。如果有人想控制或摧毁这种能力,必须先研究它的运行机制。

  她继续翻账本,发现最后一页粘着一张复印件。刘振虎女儿的脑电波检测报告,诊断结论写着“持续性意识障碍”,备注栏有一行小字:“抑制剂实验对象01号”。

  她的手指停在那行字上。

  原来他们早就开始试药了。拿植物人做人体实验,测试能不能干扰甚至关闭预演功能。

  门外突然传来锁芯转动的声音。

  两人同时抬头。岑晚秋迅速合上电脑,把账本塞进永生花盒,盖上黑玫瑰与银叶菊编织的花束。

  门开了。

  李薇闪身进来,反手关门。她脸色发白,呼吸有点急。“楼下有两个人在查水电记录,穿着物业工装,但没挂牌。”

  “你拍下来没有?”

  “刚拍到一半。”李薇从包里拿出微型相机,“差最后三页。”

  岑晚秋把盒子推给她。“现在走。去机场,b3通道,穿蓝制服的人会接应你。”

  “那你呢?”

  “我得留下点痕迹。”她从耳后取下一枚纽扣式录音器,按下了开关,“账户编号SwIFt-Kh,资金流向路径已确认,源头为振虎医疗控股,终点为瑞士日内瓦bio-Labs实验室。关联项目‘日蚀’,实验对象包括刘振虎女儿,目标为干扰特定脑区信号……”

  她一边说一边往口袋里塞了另一枚备用录音器。

  李薇抱着花盒迟疑了一下。“你要小心。”

  “快走。”岑晚秋催促。

  李薇点头,从消防通道离开。

  屋里只剩她一个人。她把笔记本硬盘格式化,拔出U盘吞进嘴里,然后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一条缝。

  楼下停车场有辆黑色商务车,车头对着大楼出口。车上没人,但引擎盖是温的。

  她退回房间中央,打开手机热点,连上隐藏wiFi。三分钟后,一段音频自动上传到云端加密文件夹,标题是“晚秋花坊库存清单2024-09”。

  做完这些,她坐在椅子上,把紫光笔拆开,取出里面的电池和灯珠,放进不同的口袋。这是她习惯的动作——每次撤离前都会销毁所有可追踪物品。

  天花板忽然震动。

  一声闷响,一根钢索从通风口垂落,砸在刚才李薇站的位置,插入桌面两寸深。

  她没动。

  几秒后,电梯井传来启动声。八楼,七楼,正在往下。

  她起身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脚步声很轻,但不止一人。他们在走廊分散开来,慢慢靠近。

  她把手伸进花盒底层,摸出一把折叠刀。刀刃弹开,她贴着墙站在门后。

  门外脚步停下。

  门把手缓缓转动。

  她屏住呼吸。

  门开了三分之一,一只手伸进来摸索电灯开关。

  她猛地拉开门,刀尖抵住那人喉咙。

  是个年轻男人,穿物业制服,脖子一僵不敢动。

  后面冲上来两个穿黑西装的,举着手枪。

  “放下刀。”其中一个说。

  岑晚秋没松手。她看着被挟持的物业员,问:“你们老板是不是忘了付物业费?这栋楼的水电合同去年就到期了。”

  对方愣了一下。

  她趁机一脚踢在物业员膝盖窝,把他推进走廊,自己反身冲向消防通道。

  身后响起喊声和脚步。

  她飞奔下楼,每到一层就踢翻垃圾桶或拉响火灾警报。五楼时,她听见上面有人通过对讲机说话:“目标往b2去了!封锁出口!”

  她却在四楼拐弯,钻进一间废弃会议室。窗户对着隔壁大厦的外墙,距离不到一米。

  她爬上窗台,踩着外沿横移三步,抓住对面空调外机跳了过去。

  身后枪声响起,子弹打在水泥墙上。

  她沿着隔壁楼的逃生梯往下跑,到二楼时看见一辆蓝色快递车停在巷口。司机戴着帽子,穿着蓝制服,正朝这边张望。

  她冲过去拉开后门钻进去。

  “东西呢?”司机问。

  “在我嘴里。”她说。

  司机立刻发动车子。

  后视镜里,黑色商务车冲出大楼,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她吐出U盘交给司机,喘了口气。

  “录音也传出去了?”司机问。

  “传了。标题叫‘库存清单’。”

  司机点点头,加速驶入主路。

  她靠在座椅上,手还在抖。但她知道,证据已经不在她身上了。花盒会通过专机送往国际刑警指定交接点,而那段录音会在十二小时后自动公开。

  只要齐砚舟还活着,只要医院的防火墙没被攻破,这场仗就还没输。

  车子拐进高架桥匝道时,她掏出最后一枚录音器,按下播放键。

  自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若我失联,这就是第一份公开遗言。”

  她关掉录音器,握在掌心。

  雨开始落下,打在车窗上发出噼啪声。